里间不像外间,月光照不进来,颇为阴暗,很有些伸手不见五指。
魏小宝在黑暗中摸索,好不容易才摸到床,心中登时一荡。
床上面……可是有个大美人在等着自己呢!想到这个,魏小宝的心中就止不住地波澜起伏。
是的,对于他这样的一个初哥来说,这无疑是太刺激了,小玉儿这等美女,之前在现代做送餐小弟的他,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尤其是这个小玉儿,之前还那么傲气十足,看不起自己,而现在,还不是玉体横陈在床,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魏小宝一阵巨爽,心情大好,最后,努力地摄了一下心神,继续往床上摸去。
果然,这一下子就摸到了一双玉手,魏小宝心里不禁又是一荡。
这双手十分娇嫩柔软,只是饶是如此,魏小宝仍是不能满足,接着便继续顺流而上,摸到了身上,先是亲了个ZUI,接着便开始大肆上下其手起来。
魏小宝嘴里倒是念念有词,道:“小玉儿,你可不要怪我趁人之危,谁叫你对我百般羞辱,险些害死了我,现今你落到我的手里……嘿嘿……”
未想到,不一会儿,这魏小宝却已是面红耳赤,气喘吁吁。未知人事的他,急不可耐之际,却发现了一个难以解决的大问题——这古代的服饰真的是太讨厌了,老是系绳什么的,黑灯瞎火之下,真的搞得他连脱都脱不下来。
火急火燎之时,遇到解不开的带子,实在是急上加急,隔靴挠痒,实在是满足不了魏小宝日益增长的生理需要。
魏小宝此时已是心神激荡之际,欲huo焚身之时,实在是不能自己,心一急,手上用力,登时扯断了衣绳。他心中一喜,正欲动作,只听得外间苏清泉突然叫了一声:“谁!”
魏小宝心中一惊,登时停下了手,竖着耳朵听起了动静,心中惊恐,暗道莫不是被那太后派人给追着了?
紧接着,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我!”
“我?!”魏小宝自然搞不懂这声音的来历,但似乎倒是苏清泉认识的人。
外间门轻轻响了一声,接着一个脚步声走了进来。
只听苏清泉在外间又说道:“南大人!您这么早就来了?”
“男大人?”魏小宝愣了一下,这大人什么的称谓难道还分男女的不成?还男大人女大人的?
正在想间,突然听到苏清泉呼道:“小宝,且不要睡了,咱们现在就走!”
“啊?!”魏小宝这下很是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就得上路,当下极为不舍,他此时刚刚才解开小玉儿的衣绳,正要快活,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实在扫兴,眼见今晚是快活不成了,登时又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竟然那么笨,一个绳子都结了这么久。
正懊恼时,苏清泉又催了一句:“小宝?”
“奥,泉姐,这就起来。”魏小宝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开始穿衣服,但是刚穿了内里的黑色丝衣,突然又是一阵心有不安,抱着床上的小玉儿又是一阵啃抓,方才恋恋不舍地出了里间。
不料,一到外间,魏小宝倒是一下子吓了一跳。
确实,在现代也就罢了,可是竟然在古代就见到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洋人,魏小宝立时有了一种穿越感,险些就说出“你也是穿越过来的?”这种话来。
对面的洋人大约五十多岁,也在用眼睛打量着他。
苏清泉见魏小宝嘴巴张的老大,似乎早有预料,说道:“小宝,这位是南怀仁南大人,他是西洋人,所以这般模样,你不要害怕。”
魏小宝一愣,随后明白苏清泉显然是把自己当作土鳖,以为自己是第一次见到洋人,还以为自己是害怕来着。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里一声冷笑,心道以前老子有段时间可是专门在国家科技大学送饭,黑的白的男的女的什么样的外国人没见过,只不过是没想到在古代见到而已。
既如此想,随即魏小宝也是就大拉拉的说道:“哦,哈喽!男大人!”
他这一句外语祭出,苏清泉脸上迷惑不解,那西洋老头南大人却是瞪大了双眼,看着魏小宝,出声问道:“你懂英国话?”
“英国话?”魏小宝听这男大人汉语说的如此标准,又是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道:“略懂、略懂!”
是的,他魏小宝还真不是谦虚,英语他也就是只记得这么几句了,上学的时候就最烦这门课,高中退学后,更是几乎全忘光了。
不过,这位男大人显然对他兴趣越来越大,又问道:“你……是教民?”
“啥?教民?”魏小宝重复了一句,明白这位洋人是把自己当成信教的老百姓了。
这倒是,不是信教的老百姓,似乎没有理由会英语,魏小宝索性也不说破,就把沉默不作声当是答应了。
不过,这一来,那苏清泉倒也是十分意外,问道:“小宝,你竟然是教民!”
魏小宝心里不知道怎样回答,只有在嘴上打着哈哈搪塞。
“唉……”只见这“男大人”看着魏小宝,胸口起伏,似乎有梗在喉,突然长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你们这些教民还是有活下来的,真的是不容易啊!多谢上帝保佑!”
说完,又在胸前划起了十字架。
魏小宝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这洋人说的明明是汉语,还挺标准,但是这话怎么让人一点也听不懂啊!
见魏小宝迷惑不解,苏清泉在旁说道:“小宝,你作为教民,难道不知道鳌拜屠杀教民和传教士的事情?”
魏小宝一愣,这他哪里知道,但是自己已经说了自己是教民,也是不好再改口,索性大嘴说道:“是啊,我就是在这场屠杀中成为孤儿的,怎么会不知道?!”
说完,脸上又做出一脸悲痛状。
那南大人看他这样,登时又是长叹了一口气,道:“孩子,这都怪我,是我让你们糟了害!我对不起你们!”
魏小宝这是又听的呆了,这是啥米意思?你刚才还对着我长吁短叹,搞得和教民一伙的似的?怎么原来你不是和教民一伙的么?还是对头?是你杀教民的?
只听那“男大人”又接着说道:“要不是我好胜心切,与那杨朝先比试历法胜了他,也不会使得大家遭此横祸!”
魏小宝听得愈发头大,这都哪跟哪啊,不由得转脸向苏清泉看去。
苏清泉看了魏小宝一眼,道:“小宝,你年纪还小,这些事情你原本都不晓得,南大人是追随汤若望汤大人从西洋来咱们中国传教的,又看到我们没有好的历法,经常算错农时,误了农事,因此将西洋历献给太上皇,得到太上皇的首肯,得以传播到天下,除此外,还保留了前明的钦天监,留了许多汉人天文官在里面观星象,可是却因此得罪了那正黄旗的鳌拜,他一向最恨汉人,尤其是看这个没有满洲人的钦天监不顺眼,借朝中一个官员叫做杨朝先的《辟邪论》,上书告发西洋历法不准确,蛊惑人心,南大人气不过,所以便出言应战,要和那个杨朝先比试历法的精准。”
魏小宝听得入奇,忍不住便问道:“那这最后是谁赢了?”
苏清泉道:“自然是南大人赢了,那杨朝先根本就不懂历法,一窍不通,如何能赢?!”
魏小宝听到这里,正想叫好,突然又想起一事,又是“咦”了一声,问道:“那不懂装懂,岂不是应该重重治这杨朝先的罪?又怎么会……”
说着,又朝那南怀仁看过去。
只见南怀仁面如死灰,惨然道:“是了,我起初与你想的一样,总认为只要证明自己的历法是对的,杨朝先的污蔑自然会不攻自破,结果便在历法比试中连胜他三场,本以为他便可以就此打住,知羞而退,可谁知……”
说道这里,已经是语调苍悲,再也说不下去了。
只听那苏清泉又接道:“南大人这一场虽是胜了,可那杨朝先好生小人,竟不认输,在鳌拜的支持之下,竟然反诬西洋历法为妖法,所以才能得胜,更以此为由,将钦天监所有人处斩并诛九族,南大人好不容易才被救了出来,那杨朝先却要所有教民殉葬,还定了策,要将所有教民‘人其人,火其书,庐其居’,你的家人,也正是死于这场屠杀之中!”
魏小宝被唬得险些愣住,道:“这也太不合理了吧!怎么竟有这等不公平的事情,输了的不但不认输,反而做的这么绝!这皇帝……都不管的么?”
是的,即使是看过了多部清宫辫子戏的他,也从来没有在电视剧中看到过这么离谱的情节,大清朝的皇帝不是应该一直都很圣明的么?怎么会容许这种颠倒是非的事情发生?
“唉……”听到魏小宝这话,苏清泉便又是一声叹息,道:“那康熙小皇帝如今才几岁,哪里知道懂得事情,朝政还不是那四位顾命大臣鳌拜、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说了算?尤其是那个鳌拜,一向最讨厌汉人,现在他又一心想要独霸朝纲,正好拿这个事情来立威,因此这次杀得才这般重!”
魏小宝听到此处,才终于想起了这个人名,禁不住脱口说道:“鳌拜?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