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300年前了,据说那时有一位上仙从咱们村寨经过,当时正好是咱们村寨在举行祭天仪式,上仙可能出于好奇之下就留在咱们村寨歇息了几天...“
“临走时说是还带走了咱们村寨的两个娃娃,说是根骨奇佳,有修仙根基...”一个身穿干净整洁却看起来很是破旧的棉袄的白发长须的老着朝着身边周围一群小屁孩说着他所知道的故事:“说不定咱们村寨你们几个小娃子中就有几个上仙所说的修仙奇才。”
这人呢,就是这个村寨的村长,而这个故事呢前前后后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一直乐此不疲的讲着,而孩子们也是百听不厌,每次都会让村长一遍又一遍讲着牛鬼蛇神之类的奇闻异事。
“村长老爷爷,你说上仙还会来吗?”
一个还没断奶的小娃子,奶声奶气的允着自己手指一脸好奇的问着。
这时,一群娃娃们也都好奇的围了上来,似乎很是渴望结果到底是什么。
村长看着远处天空走了神,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上仙行踪飘忽不定,来无影去无踪,说不定过几天就来了,说不定还得过好几年,也说不定都等你们长大了上仙就来了...”村长这么回答显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上仙真的会来吗?也许300年前那次只是一个意外,也许上仙真的不会来了,毕竟在这种荒凉的大荒之中,像他们这种300人的小型村落何止是几千个。
哪怕是上仙真的来了又能如何,真的会再出现那种能入得了上仙法眼有灵根之人吗?显然村长也不知道。
“哦,对了...”回忆中村长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缓过神来,朝着身边的小娃娃们和蔼的笑着说道,很是一副慈祥的神态:“再过几个月就是今年的祭天仪式了,说不定上仙会在那再次天降临我们村落也说不定哦,此时村长心里忽然都有了那么一丝遥不可及的期盼。”
毕竟假如上仙真的到来那可真是轰动方圆近千个大大小小部落的大事,说不定到时候我们村寨也会一举成为千人的大部落也说不定,想到这里,村长心中那丝期盼也是越发的强烈,毕竟在这满是凶兽的蛮荒中,小部落的生存也是一个问题。
说起祭天仪式,那天可不只是大人们的节日,在那一天,家家户户的小崽子们都会穿上阿妈亲手用兽皮制作而成的新衣服,阿妈阿爸们用最好的祭品来祭祀天神,以祈求来年部落平安,人丁兴旺,保佑小家伙们沐浴在天神祝福光环中健康茁壮成长。
“徐非哥哥你说今年的祭天会有仙人来吗?”
小糖豆刚刚学会走路,圆嘟嘟的脸蛋很是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捏一下,说话还有吱吱呀呀,奶声奶气的,点不清楚,不过徐非大概还是能明白小糖豆说的是什么意思。
徐非抱起小糖豆原地转了几圈,很是自大的说着:“仙人啊,大概也就是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罢了,等哪天你徐非哥哥也学会了飞天遁地,带你上天玩玩,好不好,哈哈......”
听着徐非的的这些话周围下娃子们都迅速聚到徐非身边,抱着徐非的大腿,甚至有的还流着鼻涕,奶声奶气的说着:“徐非哥哥我们也要你带着我们在天上玩,我们也要你带着我们去天上玩......”
“好等哪天你们徐非哥哥真的学会了法术,一定带你们去天上看看,看看月亮到底有多远...”徐非毫不犹豫的就都答应了,毕竟自己可是孩子王,小糖豆他们可都是自己的小弟弟。
孩子们总是充满着各种奇怪的幻想,好似明天他们的徐非哥哥就变成了神仙学会了飞天之法术,所以晚上小娃娃们做着梦都是徐非带着他们在天上尽情的玩耍的场景,以至于很多娃娃晚上都尿了床,谁知道他们梦里到底在做什么...
“好了,天也不早了,都回家去吧,你们啊妈都等你们吃饭呢...”村长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身上的土,在哄闹中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徐非,今天你阿伯回来时,带回来一只彩鸡,晚上过来陪村长爷爷说说话...“
徐非其实并不是这个村寨本身的成员,那是15年前的冬天,当时的那一幕村长永远忘不了,那天天上飘着鹅毛般的大雪,大家打猎回来时隐约听着有孩子的哭声,本以为谁家娃子偷偷溜了出来了进不去寨子了,走进一看才看到,一个精致的被褥里面竟然裹着个没有断奶的孩子。
于是众人和村长就把他留了下来,饿了就喂点兽奶,或者交给邻家有娃娃大婶轮流照看,一直到现在,当然寨子里的所有人都没把徐非当做外人看待,全都看成自己的孩子般。
晚饭时村长把徐非叫到自己身前,从木柜里拿出一枚精致玉佩,看着这枚玉佩,村长有些惆怅的说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性徐吗?我觉得你也长大了,有些事该告诉你了,在捡到你的时候这枚玉佩一直被你握在手里,当时啊,你可舍不得松开这枚玉佩,一时不握着玉佩就在哪里嚎啕大哭,后来吧,你也长大了点,我怕你弄丢了就一直帮你收了起来,现在也是把这玉佩还给你的时候了...”
“我没有娘,我也不需要玉佩,我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徐非别过头有些哭腔的说道。眼里挂满了泪珠,还是倔强的不忍将泪水留下来。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名字叫徐非?那是让你明白是非,明白道理。”村长狠拍桌子一脸严肃,生气的说道:“哪有娘想要扔下自己的孩子,要不是万不得已,那个母亲舍得扔下自己的心头肉。你怎么就不明白,咳咳咳...”
“村长爷爷别生气了,我明白,我明白,您先注意身体。”徐非哭着趴在村长的怀里说道,潸然泪下,哭着说道:“以后我再也不惹村长爷爷生气了...”
“我啊,年级大了,剩下的时间也没几年了,以后啊,我希望你能走出大荒去找你的啊妈,就算她们真的不要你那也应该有个理由,就算他们真的都不要你了,村长爷爷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村长缓缓的说道,话语之中有太多的不舍。
“我不想走,我想一直陪着村长爷爷。”徐非扯着村长的袖子,生怕一松手,就真的变成了分别,坚定地说道:“等我长大了还要给村长爷爷养老呢,我走了谁伺候您啊..”
“呸呸呸,净瞎说,我一个老头子还用你给我养老,别看我现在这样,当年我也是咱们附近村寨唯一一个打过黑瞎子的人。”说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轻力壮的时代,和一头黑瞎子拼命厮杀的样场景。
“好了不说了,来先把你阿伯送来的彩鸡吃了补补身子,正是长个头的年纪,多吃点有营养的才行。”村长轻轻摸着徐非的头说着,毕竟他也有太多的舍不得。
村长膝下没有子女,一直到老都在为村寨努力着,徐非是他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地方,谁会忍心把自己的心头肉给别人了,徐非母亲不会,村长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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