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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学究:码的,快烦死我了!】

我发现,这个山寨上有很多找不到媳妇的人,有的是因为天生爱自由,不喜拘束,有的是过惯了青楼温柔乡冢的日子,见多了身条如媚的女子,便见不得老实本分又保守的妇人,也有的是因为与兄弟们一见如故,因此误了终身。在山上,最后一个的例子比较多,比如,这个吴学究。

我跟着戴宗在山寨中走了一遭,几乎将他所有的债款全部划归到我的名下,一路上他都对我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好似亲生兄弟一般!要知道,他春风得意的笑容背后,可是我无比的辛酸,和我对修炼武艺的上进心呐!

宗师级的道术【神行秘笈】啊!想想都会流口水!

据我所知,吴学究并不爱好赌,只不过他目前暂时负责统管山寨的资财和粮草,恰巧他又有很多爱赌钱的结义兄弟,又都是晁天王的心腹兄弟,又不好意思不借,一些人就打了欠条。起初,山寨钱粮毕竟兹事体大,借款都是有借有还的,可是,日子一长,欠条竟然累积了起来,吴学究要账未果,又不敢强制,于是,将这借款的欠条,逐渐变成了可以出入赌局的“货币”,日子再一长,流传在山寨中的大大小小的赌局的欠条,就特么像是发出的“国债券”一样多。

恰好,戴院长欠出的这一堆“国债券”,已经利滚利累积到了五百两,真真可不是个小数目。要知道,山寨最近又增添了一队人马,一队人和马意味着有一队嘴在等着吃饭、花销,山寨过去的经营模式,多半依靠打家劫舍与酒店的黑色收入,而如今,随着兄弟多了起来,已经入不敷出......

……

在吴用下属的秘书处,我们办理的嫁接赌债手续,说句实话,我感觉有些滑稽,这些工作人员对操作程序完全是轻车熟路的,一看就是做惯了这些事情,可想而知,这山寨如今的内部管理该有多么的低劣。我在一面屏风后,冷眼窥见一柄羽扇,静放在室内的案牍边,我慢慢的移动视线,顺着羽扇的手柄,已能看见那人半个身姿......

茗香从茶碗中溢出,案牍边一卷诗书,半开半掩,但观此人,面白须长,眉清目秀,却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正单手拄着额头,料他是在小憩,却儒雅至极!

正有一名小僮,拿着我与戴宗的债款转让合同,递给他,小僮颔首,轻声说道:“先生,这个月第三百四十五次了,是神行太保戴院长与黑旋风李逵,这五百两,他们想转......”

“哼!真是够了!”

一声冷哼,让屋中的空气顿时静默,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知这个白面书生此时一声冷哼,充满了多少的不满与杀心。

“你且退下吧,他们想转,给他转就是了,这张五百两的欠条,我这个月已经特么的是第三百次看见了!还有完没完!都特么成了一张流通的五百两‘银票’了!”

“不,先生,是三百四十五次!”

“够了!”

“是......”小僮唯唯诺诺,面对白面书生的愤怒,想必他也无力承受,刚要退下,却又被唤回,只听得吴用开口便骂道,说:“这等琐碎的事情!实在是恼人的很,这张欠条现在到李逵这里就是个终结,不容许再转给他人!倘若这个月底他还不清这五百两!就直接交付给晁天王处理!钱财之事兹事体大,如果这钱亏空了,就任凭天王发落吧,我不管了!码的,快烦死我了!想我一介书生......”

“......”我和戴宗相互看了一眼,脑后瞬间闪出三条黑线来。从里面出来的小僮说,他从来没见过学究先生发过这么大的火,想必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周转的余地了。现在是徽宗政和七年的九月初,距离月底还有一段时间,可是五百两啊!就算下山去打家劫舍,按照本地的物价算,预计每次打劫获得二十两,一个月三十天,每天不眠不休的去打劫,一个月能获得六百两!

可是获得这六百两的前提是在理想的状态下啊!真实的生活又不是打网络游戏!哪里会有人每天经过山下都带着三十两,哪里会有人那么轻松的被我砍死,这其中付出的人力和精力可想而知!最关键的是,一个月坚持每天劫道,就意味着我每天砍死或者砍残一个人,破坏水泊梁山的名声先不说,这不人道的行为,坚持做一个月我非得疯了不可。好不容易穿越过来,山贼王的男人没作成,却作成了杀人如麻的混世魔王,这剧情就完全变了味了啊......

吴用生气的关闭了内室的门,幽幽叹息声盖过了先前他所有的愤懑,我只看着戴宗呵呵的傻笑,如他之前所说,无债一身轻嘛,他果然没有食言,立刻赠送我两片神行【甲马】,拍了拍我的肩膀,口吻就像是搞电视直销的一样,并说从明天开始教授我口诀和基础道法,然后就扬长而去......

徒留我,和一个小僮,蹲坐在石阶前。

我观这小僮的姿态,不愧是在军师膝前做事的孩童,不卑不亢的与我对视着,我刚想开口问他几岁了,家里几口人,读过几年书,岂料,他却语出惊人的率先说道:“你不是李逵。”

“你说什么?”我忽然本能的瞪着他,倒不是因为气愤,实在是太过惊讶!纳尼啊?!我脑后瞬间奔跑过三万只草拟马,我的身份连宋江都可以瞒天过海,却单单没骗过一个孩子的眼光吗?

“放心,我不会说的,你比那个李逵强多了,那个李逵总爱欺负小孩!”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李逵?你个小鬼,活腻了吧?小心你黑爷爷揍你的屁股!”我佯装愤怒,也想吓唬吓唬他。

“嘿嘿,你如果是李逵,根本不可能与我坐在一起说话的!”

“为什么?”

“哈哈!因为我上个月有一天午后去河边打水,正撞见真李逵跟邻村家寡妇在小树林里偷情!一个大黑身子压着一堆白肉来回颤抖,哈哈哈!他的大黑脸和大黑屁股,都要比你现在的肤色深太多!所以你是骗不了我的!哈哈哈!”

“你!你个小王八羔子!不学好!看我教训你!”

“啊噗!”我正要伸手去抓他,揍烂他的屁股,小僮一转身吐了一大滩口水,我只得躲避,目送他钻进狗洞,逃出院外。

......

回到邸中,悻悻的在山寨上走来走去,大好风光无心享受,暑气难消又一肚子烦心事,无人可以倾诉。料想我这山上除了宋公明似乎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可以找,但是和宋江的关系如今又处于冰点期,也不想自寻烦恼的找他。

和戴宗算不上朋友,短暂接触后发现他的性格太难以捉摸,日后教授我道术,也是看在我替他还了债的份儿上,还算不上是纯洁的革命友谊,花荣和秦明就更别提了,说话都没说过两三句,咱也暂时高攀不起。

前思后想,还是我在山下结交的朋友比较靠谱,想罢,我带着戴宗给的两片神行【甲马】,就撒开腿跑到山下去找朱贵,一方面,想跟朱贵显摆显摆我的新装备,虽然还不会用,但是一听是戴宗的【甲马】,我料定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毕竟宗师级的道术啊!另一方面,不知为什么,一想到朱贵和朱富两兄弟,我就立刻饥肠辘辘。

这么去酒馆蹭吃的,总感觉不太好的吧?哎......转念一想,今非昔比,如今我是负债之身,还是一切能省就省吧!

朱兄,小弟可又来咯……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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