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黄泉路上,一个小女孩的魂魄慢慢悠悠的飘荡着,娇小的身子散发出了浓浓的死寂和诡异。
女孩的皮肤过于苍白,一头及腰的浓黑色长发上,扎着一个血色的蝴蝶结。一对血色的眼睛如同一个血色虫洞,里面似乎翻涌着一片沼泽。她身穿一套粉红色的连衣裙,身后,扎着一个血色的蝴蝶结,蝴蝶结的丝带拖到了地上。
她是病死的,她出身在鬼节的凌晨零点整,出生时,血月降临。从小到大,她就可以看见其他人的死亡日期,但交换条件是,自小体弱多病。她不可以将这件事告诉他人,否则,交换就是十条人命。正因如此,她从小看惯了生死,生性寡淡无情。
女孩纤细修长的小手伸向了黄泉边盛开的血色彼岸花。
“不可!”身边传来了一伸惊叫,可是已经晚了,女孩娇嫩的小手抚上了那血色的彼岸花。身边惊叫的那个妇女闭上了眼,不忍心见到女孩娇嫩的双手被彼岸花所侵蚀。
然而,妇人想象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出现,她轻轻的将双眼睁开了一条缝儿。
女孩的小手轻柔的抚摸这彼岸花娇嫩的花瓣,她回过了头来,声音空洞,“怎么了?”
在她回头的一刹那,所有彼岸花都向女孩靠了过来,一缕缕血色或黑色的力量互相缠绕着,缓缓地流进了她的身体里。
彼岸花的力量。
暗中观察的阎王瞳孔猛地一缩,呵呵,又一个彼岸仙子诞生了。
然而这一切,女孩并没有看见。
女孩一边走着,小小的手一边从路边的彼岸花的花瓣上划过。一路上,有不少魂看见了女孩的举动,也想学她。却不是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就是被永生永世囚禁在彼岸花里。
路过的灵魂纷纷为那些魂魄惋惜。而女孩,就像没有感情一样,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哎!我说,这个小姑娘,你把手从花上拿下来可行,你这样,会害不少人呐!”有魂看不下去了,走到了女孩的身边,与她商量。
“那是他们蠢,一定要摸,管我什么事?”女孩将小手放到了鼻子边,闻了闻带着略微血腥味的浓郁的彼岸花香。她又将手放了回去,如同沼泽般的眼睛望过了身边的一个个魂魄。声音照样淡漠,别人的生死与她无关。
阎王了然,怪不得她可以当上彼岸仙子,原来是这样。一个拥有太多感情的人,纵然成了彼岸仙子,也驾驭不了身体里的彼岸之力。
彼岸之力,代表了死亡。
漫漫的黄泉路总算走完了,一块大石头立在一座望不到尽头的桥前。桥下,是奔腾的血黄色江水。
忘川河。
一间小小的竹屋矗立在大石头的旁边。竹屋的门口,摆放着一张小小的竹桌,竹桌上摆放着几个小碗,和一个酒坛子。一个妖娆美丽的白发女子慵懒的靠在桌边。
酒坛子里,芳香四溢。
女孩没有看它,径直走到了白发女子的身边,那是孟婆,孟姜。
女孩抬起了头,虫洞般的血色眼睛静静的望着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