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靳廷迫不及待地起身,胡乱地揉了揉小哈的脑袋,直到小哈犀利的目光也变得柔和,眯着眼地盯着飞快地远去的少年。而北极则是乖乖地趴在地上,忍不住地稍微拱起身子,嘴里吐着长长的舌头,等待朗靳廷来揉它的毛发。
“宋美女,好久不见呀,想我了吗?”朗靳廷飞似的从小院里奔出来,一把将宋弥深拥入怀里,将自己的脸往她的颈窝蹭了蹭。朗靳廷已经很久没有到研究所里去了,整整一个月,把自己关在家里,就像是深山老人归隐似的。
少年的心终归是柔和而温暖,即便平日没看见他在学校里和谁有多的来往,他始终是个和善的人。
“你走开啊,没听说过男女有别吗?”宋弥深一把推开他,嘴角扯了扯。心里想,这家伙,是上辈子没有碰过女人吗?
正想握拳在他的胸膛揍去,她便看到朗靳廷背后走来两团白色的东西,左边是优雅的慢慢漫步而来,右边的……四腿并做一腿来用,逃也似的,冲着她的方向飞奔而来,宋弥深咽了咽口水,还是不争气地往朗靳廷的身上跳,两只脚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双眼紧紧地闭着,还直接把脑袋埋进了他的颈脖间。“妈呀,有狗!啊啊啊——”
充满魔性的尖叫在他的耳边狂呼,弄得他的耳膜咚咚地生痛着。他的两只手托着她,但又不能任由她继续尖叫。肩膀一抖,待到她缓缓抬眸,他便侧过脸去吻她的唇,将她的尖叫声一点点地吞进肚子里。
宋弥深愣了好久,也忘了尖叫,任由他吮吸着她的唇。
“靠,趁火打劫啊!快让它进去呀!”宋弥深深知此刻是有求于人,吃了亏也要忍着,哼,等这家伙走开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朗靳廷眼带笑意,转过身来瞪了一眼北极,它竟然耷拉着耳朵,发出不满的“呜呜”声,终归还是走到了小哈的身后。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下来。”
条件反射般,她的身子挺直地僵硬着,不满地鼓着腮子瞪了他一眼。
“没想到啊,你这么无耻啊!”宋弥深从他身上下来,赶紧地走到沙发后,抓起沙发上的抱枕,作防备姿势地对着杵在朗靳廷身后的两团白影。
这两团白影不动作的时候是很难辨认的,难易分辨出到底哪只是狗,哪只才是狼。但当两者都活动的时候,便是站得老远,也能轻易地分别出来。狼是可以驯服的,但绝不会承认谁是主人,而狗是被驯化了的,总是以主人为中心而活动的。
“你好好坐着,”朗靳廷笑,走到沙发后拉住她的手,往沙发上扯,再将她按在沙发上。“没见谁像你这么怕狗的,像北极这么中二的哈士奇,不咬人。”
他也坐在宋弥深身边,刚坐下,北极便摇曳着尾巴,屁颠屁颠地往他这儿来,停在他的裤脚处,轻轻地在他的膝盖处蹭了蹭,然后两眼巴巴地盯着他,朗靳廷白了一眼,最后还是伸手去揉它的头。
“烦不烦啊你,去,回房里去。”朗靳廷甩了甩手,示意它离开,“小哈,你也得回去了,室内太暖了。”
北极狼从小生长在极端寒冷的北极,它们更适应寒冷的天气,也更喜欢极低的温度,朗靳廷购置了这电子管家,便是为了能好好地让北极房里玻璃内侧的气温,能够一直处于极低的状态。
“什么事?我猜你不是来找我玩的。”朗靳廷深知,其实他们认识也不算久,能让宋弥深挤公交车来到郊外找他,绝对不是想来看看他。
宋弥深脸上突然炸开了花,她从包包里掏出一台摄像机和一只录音笔,赔着笑脸地说道,“朗师兄,我想……做个专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想说啊,等以后那群人抓住了之后,少不了会报道你的,所以……”
“你想提前做专访?”朗靳廷身子往后靠,两只手搭在沙发背上。这女人,还真是打蛇随棍上,吃过一次亏还敢往这里跑。
“宋弥深,”朗靳廷突然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说,“我可以和你谈谈小哈的事情,但是,你得知道,你是做新闻的,你不能走小路。”
身为一个新闻人,她应该更加专业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都往小聪明里钻去。
“狼人案”刚设立不久,其中会牵涉些什么,没有人知道。而作为曾经的受害者,朗靳廷能感同身受,但不能再有过多专业的判断,要是他今天说了什么,被宋弥深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点播了出去,便是非同小可。
“术业有专攻,你就不能好好地当一个生物研究者的夫人吗?”他突然问。
“……”夫人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