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懒懒的靠在榻上,对正在优雅的喝着茶的墨离殇道:“逸天来消息了,那赤鬼子的大本营应该在粟乡一带,他的人经常看到赤鬼子在粟乡一带出现。只是没有摸清准确的位置而已!”
墨离殇轻轻的喝了一口茶,道:“我去粟乡走一趟!”
“什么时候去?”
“明天一早吧!”
“带上洛衡?”
“嗯!既然我已经承认他是我弟子了,我得多教他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方圆笑笑,道:“要不,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你?你走了,绝隐楼怎么办?”
方圆狡黠的一笑,道:“你放心吧!绝隐楼自然有人照顾!”
墨离殇摇摇头,无奈的道:“可怜的林瑞啊!”
正在这时,有刀卫进来,先是对墨离殇微微欠身,算是行礼问好。然后才对方圆毕恭毕敬的道:“主人!二爷回来了!”
方圆得意的冲墨离殇一笑,吩咐道:“快去安排好酒菜,为二爷接风洗尘!”
“是!”
方圆从榻上站起来,和墨离殇一同向外面走去。
远远的便看见了林瑞,方圆大笑着迎上去:“辛苦了!已经准备了好酒在等着兄弟!”
林瑞见到方圆,慌忙礼貌的道:“大哥!大哥哪里的话?为了绝隐楼,为了大哥,我再怎么辛苦也是值得的!”
林瑞的目光转动之间,看见一旁的墨离殇,忙对墨离殇抱拳:“墨离殇公子!”
墨离殇微微点点头,算是回礼。
梅梅推开门的时候,长相思正在刺绣,纯白的绢布上飞舞着一对刚刚成形的蝴蝶。
梅梅扑过去,问道:“绣给谁的呢?”
吓得长相思手中一颤,纤巧的指尖顿时被针刺破了,一滴殷红的血滴在那素白的绢帛上。
长相思抬眼瞪着梅梅,问道:“你干嘛呢?这样一惊一乍的?”
梅梅见长相思的手指被扎破了,不好意思的笑着,一脸讨好般的神色,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啊!怎么样?不痛吧?”
长相思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没事!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梅梅疑惑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问道:“现在很晚了吗?”
长相思看着窗外的夕阳,翻着白眼,道:“这不是关键问题好嘛?关键问题是你来找我做什么?”
梅梅抖着手中的衣服,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问道:“你说我穿这套衣服好看吗?你师父会喜欢吗?”
长相思咬咬唇角,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娟帕,只觉心中有种翻江倒海的难受。她轻轻的笑了笑,眉里、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伤。
长相思点点头,道:“好看!我师父喜欢素净一点的颜色,你这套衣服,正好!”
梅梅笑着道了声谢,便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
长相思将灯往自己面前挪了挪,细细的盯着那已经干了的血迹,勾唇,苦涩的一笑,低语道:“我都不知道我是在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为你绣这方手绢?师父,你呢?师父,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长相思慌忙摇头,一脸的痛苦之色:“不!怎么会呢?我是少允的未婚妻,我的同窗也喜欢你。这是很好的结局,不是吗?对!就是这样的!就应该是这样的!”
长相思拿起针,顺着那滴血迹,缓缓的绣出一朵牡丹的模样出来。
师父,师父,师父!
自古以来,蝴蝶和牡丹都是象征爱情的东西啊!
墨离殇、方圆、洛衡三人缓缓的走在密林中。
方圆小心翼翼的问:“我们这是已经到了粟乡的范围了?”
墨离殇点点头,道:“是!这是粟乡的最边缘的地带。这粟乡自上古以来,便盛产各种珍稀药物,那赤鬼子将这里作为他提炼尸兵的大本营也算是有几分道理。这粟乡有一个习俗,便是以活人做祭!”
洛衡和方圆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以活人做祭?
墨离殇继续道:“每五年便会进行一次祭祀,所谓的祭祀就是将选出来的灵女,割开全身的血脉,让灵女全身的血流干、然后死去。而灵女则是在每次祭祀之前选出来的,也就是说,每任灵女在被选中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只能再活五年。”
洛衡有些结巴:“这、这也未免太残忍了些?”
墨离殇笑笑,道:“这是地方习俗、是他们的信仰,每任灵女都是最佳姿态和感激的心走上祭台。人类骨子里的千百年以来流传下来的信仰与依赖,不是你我所能评价的!”
方圆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走吧!先找到赤鬼子要紧!”
密林深处传出一声弱弱的惊呼:“救命!”
那声音若有若无,在这密林里缓缓的散去,让人仿佛觉得只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一声飘渺的声音从每片树叶的面上飘荡开去,不留痕迹。
墨离殇喝方圆互看一眼,加快了脚步向声音源头走去,洛衡慌忙跟了上去。
那白衣女子,虽是满脸的惊恐,却是依旧掩饰不住她的骨子里隐隐透出来的高傲之色。
被绑着的女子厉声叱道:“你这妖物,还不快放了我!我可是粟乡的灵女、是祭献给神灵的最纯洁的灵魂!岂是你这等妖物所能亵渎的?快放了我!”
躺在女子对面的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嫌恶的盯着女子,冷哼道:“灵女?最纯洁的灵魂?那好!就让本王好好享受享受你那最纯洁的灵魂!吃了你,看看能为本王增长多少的功力!”
方圆看着那女子,两眼放光,道:“这么漂亮的姑娘,必须得救!”
墨离殇淡淡的道:“那是只虎妖,功力不浅!”
兴奋的方圆立即泄气了,催促着墨离殇,道:“收妖是你的拿手好戏,你快点动手啊!快点救下那个姑娘啊!”
洛衡在一旁提醒道:“方楼主,你也听见了,那姑娘说她是粟乡的灵女,灵女是不能成亲的,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气的方圆狂翻白眼,道:“我这叫怜香惜玉,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