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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入宫一日 初尝滋味》

第二日,一早,拜别了父母,我和婉馨一同前去入宫。

一路上,婉馨紧紧攥着我的手:“姐姐,我怕,这一进去,生死难料。”

我笑笑:“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去。”

一进宫,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我上前去,轻轻叫道:“邢姑姑!”“奴婢兰珍,见过二位小主!”“姑姑别多礼!”“今日前来,是要带二位小主去各自宫里。”“劳烦姑姑了。”

御花园西南角,郁郁葱葱的树荫里,看到了“菀云宫”三个字。“这个是俪婕妤的居所,冬暖夏凉,皇上体谅婕妤身子弱,便赐此居处,赏一宫主位,居住于‘迦云殿’,旁边的‘卿云轩’‘墨云居’是筱嫔和路常在居住的,筱嫔小主身子不好,所以平日里很少走动,路常在也是本次刚入选的。”“那姐姐先去吧!我收拾完了去找姐姐。”婉馨拉着我的手说。“好,缺什么告诉我。”

我的居处则是“三仙宫”,是离君清寝殿最近的居所。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清香,进去一看,里面两旁凿出了池子,里面种满了荷花,百子莲、碧台莲、锦边莲应有尽有,中间一条汉白玉桥,通向寝殿“蓬莱殿”,十分阔气。

进入寝殿后,一股异样的甜香沁人心脾,仿佛是有名的“梅花香”。“这个是,梅花香?”“正是,娘娘是如何得知的?”“曾看史籍记载过寿阳公主,南朝某年农历正月初七这天的下午,宋武帝刘裕的女儿寿阳公主与宫女们在宫廷里嬉戏。过了一会儿,寿阳公主感到有些累了,便躺卧在含章殿的檐下小憩。这时恰好有一阵微风吹来,将梅花吹得纷纷落下,其中有几朵碰巧落到了寿阳公主的额头上,经汗水渍染后,在公主的前额上留下了腊梅花样的淡淡花痕,拂拭不去,使寿阳公主显得更加娇柔妩媚。皇后见了,十分喜欢,特意让寿阳公主保留着它,三天后才将其用水洗掉。此后,爱美的寿阳公主便时常摘几片梅花,粘贴在自己前额上,以助美观。宫女们见了,个个称奇,并跟着仿效起来。”

“唐代的牛峤在《菩萨蛮》中是这样形容公主的:‘舞裙香暖金泥凤,画梁语燕惊残梦。门外柳花飞,玉郎犹未归。愁匀红粉泪,眉剪春山翠。何处是辽阳,锦屏春昼长。柳花飞处莺声急,晴街春色香车立金凤小帘开,脸波和恨来。今宵求梦想,难到青楼上。赢得一场愁,鸳衾谁并头。玉钗风动春幡急,交枝红杏笼烟泣。楼上望卿卿,窗寒新雨晴。熏炉蒙翠被,绣帐鸳鸯睡。何处有相知,羡他初画眉。画屏重叠巫阳翠,楚神尚有行云意。朝暮几般心,向他情谩深。风流今古隔,虚作瞿塘客。山月照山花,梦回灯影斜。风帘燕舞莺啼柳,妆台约鬓低纤手。钗重髻盘珊,一枝红牡丹。门前行乐客,白马嘶春色。故故坠金鞭,回头应眼穿。绿云鬓上飞金雀,愁眉敛翠春烟薄。香阁掩芙蓉,画屏山几重。窗寒天欲曙,犹结同心苣。啼粉涴罗衣,问郎何日归。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拌,尽君今日欢。’”

“那这梅花香?”“自然也是因她而得了。宫里也就特意制出此香。沉香七两二钱,栈香五两,鸡舌香四两,檀香、麝香各二两,藿香六钱,零陵香四钱,甲香二钱,龙脑香少许。上捣罗细末,爇之,炼蜜和匀,丸如豆大。”“只不过,此香我也未曾见过,皇上如何得来?”

“这便是皇上待小主有心了,特意翻阅史籍三日,配出此香。皇上知晓娘娘喜欢有气节之花,特别在娘娘店内放置了梅兰竹菊荷莲,以供娘娘赏玩。池子里的水都是直接从太液池引来的,冬日里地下温泉水滋养,好景常在,好花常开。此外还有异域各色花树,供娘娘各处赏玩。”

“寝室内有红木大床,配以西域月影纱,一匹值万金,日光进来也只如月光般柔和。娘娘宫内的被褥枕头都是苏绣蜀锦,最是柔软安逸不过。地砖是蓝田暖玉,冬日里踏上也只觉温润,娘娘可满意?”“多谢皇上恩典!”“奴婢还有事,把这封信笺交给您,先行告退。”

“奴婢、奴才,叩见馥妃娘娘!”只见一个面容端正,眉目低顺的宫女上前道:“奴婢蓬莱殿正三品掌事宫女李素水给娘娘请安。”“姑娘快免礼!”“奴才蓬莱殿从二品掌事太监蒋忠敏给娘娘请安。”“免礼!”我盯着下面十几个宫女太监,悠悠的说到:“由于我而言,宫女太监机敏灵巧些自然好,但我,更注重忠信二字。如若我发现谁在外面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就别怪我狠心了!”只见底下几个小宫女已经瑟瑟发抖。“当然,干得好,我也绝不会亏待你们。悯叶,拿银子赏他们。”我心中无奈:若是不来这么一出,只怕日后我被人无故害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般威慑,多少能有点作用。

只见信封上有四个遒劲的字:吾妻亲启。打开只见里面写到:“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心中一喜,脸上绯红:君清,君清,你是想要在几日后与我.......成为夫妻么?

这一日,就在欣喜中度过了。箐暖住在了与我毗邻的“烟瀛宫”的曦印堂,与贤妃同居。

两日后一早,各宫嫔妃的贺礼纷纷送至,敏荣贵妃的最多,淑妃的也不在少数。“听闻,”瑛涟在我耳边道,“淑妃娘娘与贵妃不睦已久......”我猛地一惊,“我懂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今日应该就要有人去侍寝了,我们娘娘肯定是第一个啊!”“别胡说!”我脸上似乎要烧起来一般。到了晚上,敬事房的刘公公满脸喜色的进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今日是娘娘侍寝的日子,一会教习嬷嬷来教您,戌时三刻,凤鸾春恩车会接您去养心殿。”“多谢公公!”“贺喜娘娘,要成为新晋嫔妃中第一人了!”“往后的路还长,且看吧。”

正当我要上凤鸾春恩车时,只听一个酥软的声音道:“慢着!馥妃在宫中行厌胜之术,诅咒贵妃,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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