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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江湖传言

第二天,东方潇瀚带着林平之来到了这个土地庙,封不平、岳灵珊等人也跟了过来,还带着准备好的棺木。林平之见到父母的尸身,扑上前去,伏在尸身上放声大哭。

东方潇瀚还没有告诉林平之林震南的遗言,只是说以后会告诉他,对外面的说法则是,自己赶到的时候,碰到了塞北明驼木高峰,一番交手后赶走了木高峰,进入庙内就发现,林震南夫妇已经死了。

岳灵珊见林平之兀自伏在父母尸身上哀哀痛哭,心下不忍,说道:“林公子,别哭了,料理你父母的后事要紧。”林平之站起身来,应道:“是!”眼见母亲头脸满是鲜血,忍不住眼泪又簌簌而下,哽咽道:“爹爹、妈妈去世,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我……”随即又咬牙切齿的道:“余沧海,木高峰!此仇不报,林平之禽兽不如!”突然又转身跪下,向东方潇瀚扣头,“求师父收平之入门下!”

东方潇瀚和封不平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好吧,今日我便收你为徒。”

“多谢师父!”

第二天,华山派众人便带着林震南夫妇的棺木,启程回华山了。一行人乘了一艘大船,向北进发。

东方潇瀚注意到,一行人中居然没有令狐冲。询问后得知,金盆洗手前一天,恒山派弟子仪琳和恒山派一行人走散,结果被坏人盯上,下迷药迷昏,差点被卖入青楼,却正好被令狐冲撞见救下。只是令狐冲当时喝得醉醺醺的,虽然救下了仪琳,自己却也被砍了几刀,身受重伤。封不平在处理了他的伤势后已经安排人提前将他送回华山修养了。

剧情居然又转回去了,东方潇瀚只能表示无语。

在回华山的途中,不断日月神教各地的分旗将江湖上的最新消息传来。

嵩山派在衡山城外搜索刘正风的踪迹的时候,大嵩阳手费彬被人杀了,尸身上的伤口又窄又长,似是衡山派掌门莫大所为。这是嵩山派和泰山派的共同结论,——泰山派掌门天门性情刚烈,又对魔教恨之入骨,所以在嵩山派的邀请下,居然和嵩山派一起搜索刘正风的踪迹。在嵩山派带回费彬尸身进行检查的时候,天门也在场,甚至第一个说出伤口像是莫大所为的人也是他。

于是就又有了传言,说莫大也和魔教早有勾结,所以他明知刘正风和曲洋有来往,却一直没有干涉。这次费彬身亡,就是因为他发现了莫大和刘正风、曲洋相会,被三人围攻之下,最终死于莫大之手。甚至有“弃暗投明”的衡山派弟子声称,自己也见过莫大和刘正风、曲洋会面。

这两条消息都是从嵩山派传出来的。东方潇瀚思索之下,明白了嵩山派这次行动的用意。

嵩山派的这次行动,只怕根本就没打算杀刘正风,他们的目的就是莫大。毕竟刘正风已经被证实和魔教有勾结,只要公布出来,立刻就会声名扫地,不为正道所容,所以他死不死已经不重要了。而如果他不死就能将莫大拖下水,那么自然也就不必死了。

东方潇瀚相信,即使刘正风不在金盆洗手大典上当场逃跑,在被押往嵩山的途中,嵩山派也会“不小心”让他逃掉的,然后将刘正风的逃跑和莫大扯上关系。

莫大也许就是看出了嵩山派的打算,所以虽然就在衡山城中,却一直没有现身,即使嵩山派威胁要残杀刘正风全家也不为所动。

至于莫大是否真的和刘正风、曲洋会过面,东方潇瀚当然知道是有的。刘正风虽然声名扫地,可是如果不再在江湖上露面而是隐于暗中为衡山派培养暗地里的力量,那他声誉如何根本就不重要。为了衡山派的利益,莫大肯定会去挽留刘正风的。

事实上,莫大的挽留成功了。因为湖南总旗报告说,刘正风根本没有离开衡山和曲洋一起去往台湾、琉球,反而在衡山深处一处衡山派的秘密驻地隐居了下来,曲洋也在那地方周围隐居。而最近也有一些新入门的衡山派弟子进了衡山后就一直没有出来。

至于费彬之死,恐怕确实是因为他发现了莫大和刘正风的会面。只是费彬当时肯定没有现身,他也清楚自己现身一定会被三人围攻,最后只有落败身死一个下场。等莫大和刘正风、曲洋分手后,费彬应该是去跟踪刘正风,想将其杀死,至少是摸清他的落脚处,——如果刘正风真的隐于暗处为衡山派培养力量,那对于嵩山派来说,他就必须死。只是费彬没想到莫大也在刘正风身后跟踪,他很快就被莫大发现,继而被莫大偷袭杀死。

费彬死前肯定是发信号引来了其他搜索的人,而那些人就在不远处,所以莫大来不及毁尸灭迹就不得不逃跑了,以至于落下了把柄。

不管情况是什么样,总之,现在莫大已经被怀疑是杀死了费彬的凶手,在江湖上的声誉降了一大截。

如果东方潇瀚没猜错的话,嵩山派还会有后续计划针对方千驹。只要方千驹声誉被毁或者干脆被杀,那么原著中剑宗夺位的事就要在衡山上演了。衡山派上代只剩下四个弟子,刘正风已经逃亡,且被证实和魔教有勾结,已经不可能在江湖上出现了;掌门莫大也被怀疑杀了费彬,声望大跌;如果方千驹再一死,只要嵩山派在背后大力支持,已经和嵩山派暗中勾搭上的“金眼雕”鲁连荣就能踢开莫大登上衡山掌门之位,那时候嵩山派并派之举在衡山就再无阻碍了。

东方潇瀚忍不住感叹,嵩山派在发现凭硬实力压不下华山派后,阴谋诡计玩得比原著中更加纯熟了。

六月初五,一行人到了华山玉女峰下。林震南夫妇的棺木暂时安置在峰侧的小庙之中,再行择日安葬。

东方潇瀚正式收林平之为徒,但并没有将林平之列入华山门墙,而是作为他本人的真传弟子。反正林平之只是想要向他学武和暂时找个靠山,对于是否进入华山倒是并不在意,所以东方潇瀚出于一些私心,就没有让他进入华山门墙。

东方潇瀚在玉女峰华山派驻地不远处的一个僻静处起了一间木屋,让林平之住在里面,教授武功都是东方潇瀚自己过去,平日里还是林平之一个人苦修,所需饭食、衣物,都由东方潇瀚派人送过去。

回到华山之后,林平之就在东方潇瀚的指导下,用心苦练起武功来。因为东方潇瀚时常过来,岳灵珊也经常跑来一起跟着修炼,至于其他的内门、真传弟子,只是隔三差五来请东方潇瀚指点一次,东方潇瀚的训练太苦,除了已经适应的岳灵珊和急于报仇的林平之,其他人没有能坚持下来的。而令狐冲,他已经两年没有请东方潇瀚指点过了。

这里要说下,令狐冲因为私自下山,并在下山期间惹事生非,还是被岳不群罚上了思过崖,只是时间没有那么长了,只有半年时间。不过在原著中,令狐冲在思过崖上也就待了六七个月而已。

每天早上天不亮,林平之就爬起来,先站半个时辰桩功,然后练半个时辰的剑法。之后东方潇瀚就会带着早饭过来,早饭后,练半个时辰的内功,再练半个时辰掌法,然后练功时有什么疑问,东方潇瀚给予解答,如此再过半个时辰,然后又是两人的对拆,也是半个时辰。之后休息半个时辰,然后林平之去做饭,——东方潇瀚要求他每天至少自己做一次饭。午饭过后,再练半个时辰内功,半个时辰剑法和掌法,然后去山间散步,同时练习轻功,时间是一个时辰。回来后,林平之要跟着东方潇瀚学习文化知识,时间是一个时辰,然后是晚饭,晚饭过后,再练半个时辰的内功,半个时辰剑法,之后洗漱上床睡觉。

原本还有些内门弟子,对于林平之以三流中期就能成为东方潇瀚的真传弟子极为不忿。虽然林平之没有被列入华山门墙,他们也时不时来找茬,借切磋之名教训他。结果见到林平之的修行后,都被吓住了。林平之一天的修炼时间居然长达七个时辰,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于是很快就没人对林平之的地位说三道四了。

如此苦修之下,很快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三个月的时间,林平之进步极大,剑法已经能在岳灵珊手下撑住百招不败了,内功更是贯通全部十二正经,进入了二流初期。

林平之有这么大的进步,一是他自己勤学苦练,二是东方潇瀚时时教导,还有岳灵珊和华山其他弟子不时与他动手拆解,三是东方潇瀚暗中给他开了小灶,找了很多大补的食材、药材,给他进补。所以他才能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内有如此大的进步。

此时已是九月,华山上一天比一天冷。九月十二,华山上天一早起来,北风怒号,到得午间,便下起雪来,不过半个时辰,整个华山就变得银装素裹。

如此天气,在外练功就不适合了。东方潇瀚交代林平之今日专心修炼内功后,便离开了林平之所居的木屋,回到了华山派的驻地。

一回到驻地,东方潇瀚就被岳不群叫到了正气堂。到得堂上,只见岳不群和封不平都在堂上,脸色有些凝重。

“掌门师兄,出什么事了?”东方潇瀚问道。

“最近江湖上又有一些谣言,其中一些又说师弟你是魔教的人。”岳不群皱着眉头说。

东方潇瀚轻轻一笑,“说我是魔教的人,不是早就有了吗?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这一次,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封不平沉着脸说道,“这一次,山东、河南、湖北、湖南、四川都有这谣言传播,而且传播的人里,正派的人不少,有弟子在外办事时发现,有衡山派、泰山派的弟子都在传这谣言,衡山派的人还言之凿凿得说,曾见过你和刘正风曲洋相会。”

“嗯?”东方潇瀚眉头一挑。一听这话他就知道,是莫大把消息传出去了。

这也在东方潇瀚的意料之中,他是有意装作没有发现莫大,让他看到自己与刘曲二人相会的场景的。

东方潇瀚的大计划中,有关华山派的布局已经大体完成了,接下来他就要着手完成任务了。而要完成任务,还是恢复日月神教的身份比较合适,所以他已经开始准备要脱离华山派了。

要脱离华山派就要有合适的借口。在华山五年多了,他对华山也有些感情,加上岳灵珊的因素,他不想自己脱离华山时和华山派彻底闹翻。那么,被谣言和五岳剑派内部的压力逼得不得不自己脱离华山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谣言从衡山派传出,是东方潇瀚计划中的事。

这种谣言,当然是从五岳剑派内部传出才更有说服力。但是谣言的源头又不能是嵩山派。嵩山派最近两年和华山派的明争暗斗,以及在五岳剑派内部的颐指气使,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他们传出的谣言可信度太低。而且上次因为东方潇瀚的算计,嵩山派高克新出面澄清了谣言,如果传出谣言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嵩山派也不会做这种事。恒山派向来与世无争,不会传这种谣言。泰山派内部派系林立,斗争复杂,内讧还来不及,最近几年对于江湖上的事都很少参与。所以只有衡山派作为谣言的源头最为合适。

五岳剑派从结盟开始,内部斗争就一直没有停息过。在刘正风一事后,衡山派声誉严重下跌,但这并不代表如果华山派和嵩山派发生冲突,衡山派就会站在华山派一边。嵩山派固然凶狠霸道,可华山派一旦崛起,对衡山派也未必是好事。

当年五岳剑派结盟,是为了共抗魔教。可在五派内部,在这个大目的下又有各自的心思。五派都在和魔教的冲突中损失惨重,但是华山派底蕴最深,即使损失惨重也是江湖顶级大派,实力比现在拥有十三太保的嵩山派还要强上一线,其余四派则差得远,都只和现在的衡山派差不多,算是二流门派。所以,其余四派结盟时是抱着抱大腿、找个高个子帮自己顶雷的心思的,而华山派则是为了保存实力,给自己找马前卒当炮灰用。

结果是华山派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其余四派在华山派这个盟主的命令和威逼下,不得不顶到一线去和魔教正面厮杀,华山派则可以躲在四派之后从容保留实力,等四派和魔教都精疲力尽后,再冲上去摘桃子。因此,在五岳剑派结盟后的十年里,华山派迅速壮大,不仅恢复了原有实力,还更进了一步。

华山派如此行事,当然引起了其余四派的愤怒。只是当时华山势大,他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后来岳蔡两人偷阅《葵花宝典》,引发的五岳剑派和魔教大火并,其实就有四派在背后搞鬼的因素。如果不是四派推波助澜,即使少林暗中放出消息,魔教也不可能短短几个月就得知确切消息并攻上华山。如果不是四派偷偷磨洋工出工不出力,华山派也不会被打得那么惨,不仅驻地失守,连《葵花宝典》的秘籍都被抢走了。

后来,华山派历经大劫,实力大损,丢了五岳盟主的位子,但是其余四派一直都没有对华山派放松过警惕。所以,左冷禅才派出了劳德诺,还联合青城派不断向陕西渗透,蚕食华山派的势力范围。

因此,在华山派又有大兴趋势的时候,其余四派都在紧盯着华山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华山派的机会。现在莫大有了这样一个重大发现,怎能不大加利用?何况还能转移武林中人的注意力,减轻他身上的压力。所以,现在江湖上对于东方潇瀚是魔教奸细的谣言可谓是传得沸沸扬扬,比上一次声势还大得多。

关于五岳剑派内部的各种龌龊,岳不群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对于传言他根本就不相信,不能相信,不敢相信。

东方潇瀚可不只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着强大的势力支撑。一旦东方潇瀚离开华山派,那么杨雨兮、林妈这两个一流巅峰高手,方蝠、映梅等十几个至少是二流后期的高手都会离开华山,华山派的实力会瞬间损失近半。这是岳不群所不能接受的,也正是其他门派所希望看到的的。

“掌门师兄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东方潇瀚问道。

“我们如何处理且不说,嵩山派的左盟主已经给我们送来了书信。”岳不群拿过一封信,递给东方潇瀚。自从华山派崛起后,嵩山派已经不怎么敢来华山派下命令了,每次传递信息都是书信的形式,五岳令旗已经三年没上过华山了。

东方潇瀚展信一看,信上说,如今江湖流言四起,虽然五岳剑派内部信任东方潇瀚,但是为了平息流言,东方潇瀚需要做出一些事来。近日,魔教在关外行动频繁,不知为何,要求东方潇瀚在十月十日和嵩山派、泰山派的人在洛阳会和,一起去关外探查,破坏魔教的行动。

“既然左盟主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我当然要去了。”东方潇瀚放下信说,“如果不去,就更落人口实了。嗯,平之和灵珊这次我就不带了,只带雨兮就行。”

“师弟万事小心。”岳不群、封不平叮嘱道。

“两位师兄放心,师弟晓得。”东方潇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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