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将军已出征,绿芜也是刚刚确定消息,一时间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做了!”姜绿芜一张俏脸惨白,与身上绿衣相衬,更显苍白,越发楚楚可怜。
“你且先起来。”樱恬只能先将她扶起来,脑海中千回百转,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姜绿芜怀上了兰陵的子嗣,自是该纳为姬妾,不能让他的骨血流落在外,况且绿芜所处之地还是烟花场所。
“你先回舞袖馆中将养,待我将此事禀报姑氏,姑舅虽俱在外,但是家中尚有姑氏主持,看姑氏如何定夺吧!”樱恬说。
绿芜擦擦泪,连忙拜谢她:“那就有劳夫人了。”
其实樱恬早就知道杨氏的回答。自然是同意将绿芜接到府中,毕竟兰陵与她相好的事京都里都是有目共睹,回到京都短短几日,竟是有多日宿于舞袖馆中。
兰陵刚刚出征,消息难以沟通,樱恬只能奉了杨氏之命,命人将姜绿芜接到了将军府中。她命令李东将府中东面向阳位置的春林苑留给姜绿芜居住。
姜绿芜倒也安分,自打进入将军府后,倒是从不曾走出春林苑。食物都是由丫鬟们送去,樱恬倒是主动去探望了她几次。绿芜离了舞袖馆,换上寻常闺阁女子的衣饰,越发清秀美丽。
不久后,杨氏差人来送了消息,说兰莽与兰清即将回京。他们父子二人刚刚平定了陵江叛乱,浩浩荡荡地从陵江而来。杨氏欢喜非常,多日前就命令家仆收拾庭院,又命令兰清的妾氏徐姬晾晒被褥。
兰莽到来之后,前去行宫里赴帝王之宴。杨氏领着一干家仆在家等中待,及到深夜,忽听门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吾女在哪里?”
兰君立刻挣开杨氏的怀抱,跳入兰莽的怀中,娇笑着:“君儿在这里!”
樱恬抬头去看,发现兰莽个量不高,面目却非常威严,即使此刻将心爱的小女儿拥在怀中也难掩浑身的萧杀之气。他伸出手,宠溺地捏着兰君的脸蛋,笑着说:“君儿又长高了!”
跟随在兰莽身后的高个男子,在面目上与兰陵有几分相像,只是皮肤黝黑,略显疲惫。徐姬在看见他的时候,眼眸倏然一亮,嘴角不由上扬。明显,便是兰清了。
之后,众人都上去见礼,当樱恬上前行礼后,兰莽捋着嘴下的美髯,笑着点头:“沈妇甚美,与吾儿正是相配。”
然而,当他听杨氏说姜绿芜已经怀有兰陵的子嗣,立刻笑逐颜开,亲自赏了姜绿芜好多东西。姜绿芜似乎未见过这样阔绰的手笔,双唇都微微发颤。
之后,杨氏主持了家宴,兰莽又开口让自己的亲信帮姜绿芜搬来了椅子,令她坐在樱恬的上首。兰莽这样的举动,很明显是昭告众人,姜绿芜已是兰陵名正言顺的妾,更是比樱恬受宠爱。
等到樱恬与绿芜一同返回将军府,绿芜诚惶诚恐地将兰莽赏赐的东西送给樱恬。樱恬却回绝了,因为如果收了,不是既打了自己的脸,又打了兰莽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