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想到自己想要个孩子,樱恬便克服着羞涩走上前去,主动帮兰陵脱下了里衣。
结实魁梧的胸膛是陌生的,樱恬从不曾想到,在兰陵劲瘦的外表下会隐藏着这样精壮的身材。他的小腹平坦结实,没有丝毫赘肉,充满力与美,带着别与女子却赏心悦目的美。
“你在想什么?”兰陵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将樱恬从神游中拉了出来。
她立刻红着脸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兰陵盘腿坐入浴桶中,他闭着眼睛,水汽在周身氤氲。樱恬挽起袖子,刚想帮他擦背,兰陵却开口了:“阿恬。”
他的声音让樱恬心中一怔,她抬起头来,忽然预感到兰陵必是有重要的话要对她说。
“我知道,你与我成婚,实属无奈。”他面无表情地说着:“如果你实在不愿与我生活,等到雍都情势安稳,便设法将你送回淮南老家。”
他这些话让樱恬不知所措起来,她低着头,让头发遮住脸上的表情。手上却维持着机械的动作,原来,在兰陵心中始终是嫌弃自己的。娶自己只是权宜之计,为了暂时稳住黎中舒。
现在危机解除,自己便可以“功成身退”了。在他心中,他又爱姜绿芜,又喜欢司徒馨悦,自己的存在,无疑是这两位正主的障碍。
想到这里,樱恬抬起头来,命令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君上多虑了。如果君上认为妾身的存在让君上为难,妾听从将军安排。”
“阿恬……”不知为何,兰陵的脸色又变得柔和下来,一如那夜在原野上,对她轻声说:“我定会护你周全。”可惜,樱恬明白,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假象,她不再充满希冀,怪不得回到雍都后,他不愿再与自己同床,怕是对不住心爱的绿芜姑娘吧!而在淮阳的那一晚,也不过是他的酒后乱性。
想到这里,她悲伤地撇过脸去,声音哽咽:“一切听从将军安排!”说完,便再次温柔地帮兰陵擦背。
之后,兰陵坐在浴桶中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那晚,兰陵睡在寝室外的外厢房,白芍早上起来收拾的时候,目光好奇地看向樱恬,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问,泪珠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那日,姜绿芜竟然来到将军府中,当时樱恬正与白芍查看小狗伤势的恢复程度,只见绿芜跟随在管事李东的身后,款款而来。
看到樱恬,绿芜优雅行礼,声音清甜可爱:“妾见过夫人。”
樱恬点点头,回答:“姑娘多礼了。”
李东回说:“是将军宣召绿芜姑娘入府。”
白芍看到姜绿芜,气得瞪眼跺脚。樱恬心想不过一日没见,就如此想念吗?竟然毫不避讳地将一个歌姬请到府中?她点点头,对李东说:“快带姜姑娘过去吧!不要让将军等急了。”
“是!”李东连忙拱手回答,然后示意绿芜跟随自己脚步而去。绿芜离开后,还时不时转头去看樱恬,目光依旧是那般幽怨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