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霉催的还是不幸中雷,成了第二轮的炮灰,我用近乎乞怜的眼神看向钟俊海,难道真要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他无限同情又无可奈何的看向我。
“愿赌服输哦。”不知谁嚷了一句。
这回连吴军都沉默了,毕竟太没面子。
我几乎是哭丧着脸走出酒吧的,在街上立了一会儿,清寂的街上居然一辆车都没有,真不知道是万幸还是不幸。
我心里开始恼恨起钟俊海来,好好的一个夜晚,本来我大可以在家吃了晚饭,安安静静躺在暖暖的被窝里看会儿书的,现在倒好,站在冷飕飕的夜风里,就为了告诉一个路过的司机,“我是个神经病!”简直莫名其妙。
终于有辆车开了过来,我控制住心跳,脚力虚浮,强打起精神对它招了下手,那车逐渐放慢了速度,朝我靠来,我依稀能看见车内一个男子的轮廓。在酒吧的外面有人招手,怎么都能让人想入非非。
万一他把我拉上车怎么办?我胡思乱想着,眼看那车已经近了,脸部表情越来越僵硬。
这时,胳膊猛地被人用力一拽,我还没从迟钝中回过神来,耳边就已经响起钟俊海的声音。
“傻瓜,还不快走!等着挨骂呀!”
我顿时醒悟过来,跌跌撞撞的被他拖着往斜刺里冲。
远处酒吧门口已经有人在喊:“无耻啊,有人耍赖啦!”
我们撒开腿疯了似的一通乱跑,唯恐被人追上,速度赛过两只过街老鼠,心情既紧张又刺激。
我跑得脚抽筋,可是钟俊海还是死死的拽了我继续朝前冲,头昏眼花之际,我还有闲情回忆他小学时长跑的情形,那叫一个菜,得多少女生在他必经的路上给他呐喊鼓劲,他才勉强跑到终点。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几年外国的牛排才生猛起来。
我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喊:“停,停……我跑不动啦。”
他终于松开了我,我们面对面的喘息着,然后肆无忌惮的狂笑,直到笑弯了腰,再一次陷入窒息的状态。
“现在怎么办?”我喘息甫定,仍觉得没笑够。
“反正是不能回去了,不然非被他们油煎了不可。”他伸展了一下腿脚,在人行道旁的围栏边坐下,然后才发觉自己臂弯里还挎着我的大衣和皮包,于是懒懒的一伸手,“拿去!”
我啧啧称赞,“真是聪明孩子!做什么事都顾着首尾。”顺势在他旁边也坐下,经过这一路的长跑,还真有些累了。
“穿上吧,小心着凉。”他对我抬抬下巴。
隆冬的夜晚冰入骨髓,即使经过刚才那样猛烈的运动,身上的热度也仅维持了数分钟而已,此时阵阵寒意袭来,我赶紧套好了衣服,举目望去,漆黑的夜空,一弯星月如钩,皎洁寂静,宛如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