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锣密鼓的敲一篇邮件。
电脑蓦地一黑,我只看到黑屏上自己的剪影,呆若木鸡。
这是本周以来第三次停电了,而且每天都很准时,下午三点。
张婷正歪靠在椅子里,一付生不如死的模样,听到我叹气,怏怏的睁了眼,立刻粗声道:“嗯?怎么又停电了?”
我在心里默念到15,果然徐南就气急败坏的出现在我面前,“怎么回事?我正做试验呢。”
徐南是讲师,正在楼下给五名异国学生讲课,按他的说法,这样屡次停电造成了极差的国际影响。
我没有废话,面无表情的直接打电话到设施部,年轻的电工跑过来简单查看了一下,随即面无人色的打给供电局,是外部的线缆出了问题。
我和徐南一起去配电中心。
供电局的同志来得倒快,只是一时半会儿查不出原因,和前三次一样。
徐南只是叹气,这次的课生生的让停电给毁了。
“本来他们就不想来中国,去日本,去美国,哪里不比这里强。”他又开始轮回的放老生常谈。
看看时间,下午四点多了,我不胜其烦的打断他,“我看今天就散了吧,你安慰一下国际友人,给他们捋捋毛,记住,别倒着捋哈。”
徐南压根没心思开玩笑,紧锁眉头回去了。
我还是在现场和电工们作无谓的探讨,希望有个明确的搞定时间,十分钟后,还是徒然。
一路走回大楼,自己都讶异,我好端端一文官,居然混到现在成了必须能文能武的杂役了。
黑乎乎的办公室里,唯有张婷有气无力的伏在办公桌上,象从河里捞上岸的鱼,有出气没进气。她正值孕期,妊娠反应极其厉害。曾恼怒的发誓,等肚子里那个小坏蛋出来,一定先狠揍一顿屁股方解气。
我在走廊上拌到了一盆花,疼得直呲牙。
张婷强撑着站起来问询,我对她摆摆手,“没事没事。”
桌子上的电话开始叫唤,我忍着疼蹿过去接。
猜得没错,正是老板,想来徐南同学已经投诉过了。我唯唯诺诺的应着,不听都知道他在交待什么,无非是要查明原因,搞清何时能彻底解决之类的,全是废话,供电局的老兄都弄不明白,我又不是神仙。
可谁让他是老板呢,只能竖着耳朵听,一边猜测他现在是在香港办公室呢,还是在他那个可怜的举世闻名的淘大花园。
聆听完教诲,扭头看见张婷站在窗边,目光越过楼下青青的草坪,一直投向百米开外的工厂,喃喃道:“那边倒是有电的。要不去借个地方。”
我切了一声,且不说他们那寸土寸金的地方能不能相借,即使肯,做试验的机器也挪不过去,好几吨的东西,得多大动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