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看似泼辣的长辈其实年轻是温柔可人,看似窝囊废的父亲可能是学校工厂的领导,只有戏剧才能描绘这种特定的感觉。
也许陈林前面的女子也是时代的先锋,然后在潮流中被抛弃。
小翼给的资料中描写的身患重病的父亲,为借高利贷治病的母亲,一个读大学的女儿,还有一个听话的儿子。
孙知会看着这一切,懵懂又恐惧,像是无限大的黑暗吞噬着仅有的光明。
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宋元帅的怀抱。
宋元帅用手抚摸孙知会的后背,嶙峋的骨感,让宋元帅对陈林越发的恐惧。
“我来找你,就是说明我对她很好。”陈林扶起中年女子,在耳旁轻轻说到。
中年女子哪里会相信这些言语,只是心中有一块帘幕突兀的出现阻挡了她理智的思考,然后勉强的笑了笑:“是我多想了。”
然后用着苦瓜脸对着陈林说到:“进屋子里坐一坐吧。”
陈林路过房门的时候,看了看老旧的门板。
中年女子看到这一幕,勉强的笑了笑,口中说到:“二十多年了,也快消散了,不管是情还是恩怨。”
陈林露出微笑说到:“那可不一定,情感会越来越淡,可是仇恨却会越来越浓。”
中年女子低了低头,口中喃喃道:“也是,人情薄如纸,小人心如铁。”
中年女子打起精神来,对着陈林说到:“我先去看看我家老公,通通风,散一下烟雾。”
陈林表示理解。
孙知会还不太适应被垃圾烟熏的屋子,眼泪一直流。
陈林从宋元帅手里接过孙知会,对着她说:“在这世界上,本来有很多温和的方法解决的事情,但是暴力一定是最快的,却不一定是最有效的。”
“你可以不用理解,但是你一定要记住。”
孙知会懵懂的看着陈林,陈林摸了摸头,然后对着孙知会额头吻了一下。
这座小瓦房见证着这本来不错的家庭被摧毁的七零八落,也随着历史进入了城市规划的脚步。
屋里分为上下两层,用着木板隔开,中间的柱子顶着房梁,显示着家庭的破败。
屋里弥漫着腐朽的气味,每一寸,每一方空气都流淌着屋主的无助,臭味和草木灰混合在一起,仿佛进入了农村的茅房。
角落里有一张床,床上有着一溜一溜结成疙瘩的辈子,旁边有痰盂喷,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有一老旧的收音机。
床上躺着一个人,瘦和脏,在陈林看到此人之时已经觉得他不在这人世间,而是在自我精神幻想的世界之中。
宋元帅想要呕吐的欲望愈发强烈,即使看见孙知会母亲死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只觉遇到陈林以后,人世间悲惨事情接触而至,毫不停息,直击人心,粉碎在学校不切实际的幻想。
陈林这时候手拍在宋元帅的肩膀上,声音温和的说到:“想吐就吐吧。”
宋元帅冲出屋子,看见抬电风扇的两人,递给两人三十元后叫他们自己回去。
然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胃里痉挛,然后口里发苦,如黄河泄堤一般呕吐出来。
陈林抱着孙知会,打量着这方,感受着压抑的世界,走到为老公换毛巾的中年妇女前,看着这个叶暖苗的爸爸。
找到一个座椅坐下,看着中年妇女忙完。
“这个天杀的东西,活该躺在床上一辈子。”中年父母抱怨一句。
“可以讲讲你们的故事吗?”陈林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说到。
“有什么好讲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陈年老事,讲起来都酸到牙齿。”中年妇女说到。
“讲讲。我想听听。”陈林笑着说。
中年妇女看着陈林几分钟后说到:“要好好照护小苗。”
才开始讲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