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山洞。王勇坐在一旁,见我醒来担心的问道“好点了吗?”
看着他,我又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我已经在营地了。这时我想起了李德才和张青,我再也忍不住一把紧紧的抱住王勇放声大哭起来“呜呜··他们··他们··他们死了··我以为我也要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王勇用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小微,没事了,没事了。不哭了,我们马上就回家。回家,好么。”
我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一直不停的哭着。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脚有些痛,肚子有些饿了。我意识到,自己的懦弱。我开始想回家了,想母亲做的红烧茄子,想父亲的唠叨。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离开他的胸口。我慢慢镇定了下来,我看了看脚,已经被王勇包扎过了。虽然还有一些血渍,但是感觉也没有那么疼了。
我平静了心情问道“他们呢?”
王勇苦涩的看着我“王峰不行了,他们准备送他去县里的医院。”说着他用手擦了擦我脸上的泪痕“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下去?李老师和张青怎么了?”
我抓着他在我脸上的手,看着他说“之前我一个人在山洞里害怕,我本来想打电话给你,可是没有信号。我一直在洞里叫他们,后来张青说李老师受伤了,叫我带着急救包下去。我也没想,就下去了。结果,结果···”说着我用力的握住他的手“结果我们发现了好多蛇,好多蛇。找到李老师的时候,他已经被蛇给咬死了”说到这里我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我使劲咽了咽口水“后来,张青要我顺着绳子爬上来,可是我··可是我根本爬不上去。接着一群一群蛇把我们包围了,张青他··张青他”我再一次抽泣起来“张青为了救我,被蛇给咬死了···好多蛇··好多蛇····”
王勇把我的头拉进他的怀里,脑海里再次出现了张青临死前的画面。我哭的很伤心,张青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哪怕连最后一刻他都叫我“快走”。
·····
王勇送王峰去治疗,送到的时候,他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我,二话没说就朝这里赶来,走的时候罗成从村子里土医生那里,拿了一些草药塞给他说以防万一。(也正是这草药,才救了我。)
回到山洞的时候,王勇见没有人,跑到“坑”那里看了看,正想叫我们,就听到下面传来了我的尖叫和哭声。他知道肯定出事了,本来想下去,可是拉了拉绳子,发现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他想可能是我在爬绳子,用尽了力气使劲往上拉。
当王勇把我拉上来的时候,我已经昏迷了。他看着昏迷的我,很担心,朝着洞里使劲叫,没有人回答,他仔细检查了我一下,发现我脚上有一些血。拉起我的库管才发现我被蛇咬的伤口,他从身上拿出草药,把我脚上的伤口处理了,就背着我回到了营地。
其实至今我还很好奇,土医生那里拿的草药到底是什么,先不说我被什么蛇咬了,就关说药效,自从敷了那草药,我恢复的很快,而且也没有什么毒性发作之类的。
本来想找机会去问问,后来也忘记了这件事情。
我们互相说了一下经过以后,王勇决定再去那洞里看看。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先到他们去的那个村子里再做打算。
我同意了他的安排,再一次来到山洞的时候,我很害怕,一想起蛇,一想起李德才和张青,我就很害怕。可能是我内心中的那股倔强劲,我压制着自己的害怕和王勇进了山洞。白天光线照进山洞,我把洞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日记里的一句话“气者交加,光者充足,地者阴韵,三者结合,必属大凶!”
想着那句话,我再次看了看山洞。忽然有一种明悟的感觉,洞中空气流通,(虽然不知道怎么会流通,但能感觉的气流。)阳光也能照进来,而“地”难道指的是那个“坑”。如果这样的话,按照日记里所说岂不是“大凶”?!
想着想着,我似乎忘记了害怕,我走进洞里深处看着昨晚和李德才聊起的字。我从王勇那里拿过手机,把石壁上的字全都拍了下来。
之后王勇朝坑里丢了几块石头,又打量了一下。我们选择了离开,回到营地,先吃了一些之前带进来的食物,收拾好东西,便准备出发。(我们只拿了一些必需品,剩余的东西整理好放在了一处大树下。)
我的脚虽然不疼了,但走路还有些用不上力。一路上王勇扶着我,我们来到了他说的村庄。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庄,看样子也就几十户人家,房子都是草房。最下面一层是架空的,几根木头柱子都能看见,一间间的没有规则的聚在一起。
来到这里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怎么现在还有这种村庄。
村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他上穿黑色无领短衣,内套浅白色衬衣,下穿肥大的长裤,头缠长巾,光着一双“黑漆”的大脚。
我们的到来,使得许多村民很好奇,许多人都跑来看我们。村长用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每次听他说话,要好几遍才能听懂。)和我们说“你们,怎么还没走咧?”
王勇昨晚送王峰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解释了一番说是政/府派来的(因为和他们说是研究所,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研究所。就只好说是政/府派来的了。)王勇和村长说,他是来接我的,村长也就没多问。
老村长很热情,把们带到了他家,还请来了土医生帮我看脚。土医生也是个老人,和村长差不多打扮。
来的时候,一直和村长说些什么。我和王勇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都是民族话。等土医生帮我检查好脚以后,换了药。我才问村长他们是什么民族,结果村长回答我说“我们拉祜族。”
听到这个所谓的拉祜族族,别说我,就是作为云南人的王勇都一头雾水,这民族根本就没听过啊。
后来老村长和我们解释,他们村子里一些是拉祜族,还有一些是“苦聪人”,合并在一起的。他们拉祜族是人口很少的民族,说现在拉祜族村寨已经很少了,像他们这样的其他人都叫他们“苦聪人”。
《新唐书》记载的“锅挫蛮”,就是源千古代氏羌部落的苦聪人。清代前后,又称苦聪人为“郭搓”,“古宗”等。苦聪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高山峻岭中,对亚热带森林中各种动、植物的识别和利用有许多独到的经验知识。1956年夏天,中国人民解放军工作队在中越边界的金平苗族瑶族傣族自治县的原始森林里发现了苦聪人的踪迹。从60年**始,在政府的帮助下,一部分苦聪人逐渐走出山林,实行定居定耕。1985年,“苦聪人”被划归为拉祜族。
这些资料也是我后来查询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