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不会永远倒霉，他也不会永远都那么糟糕。但学生时代的他，确实给大家带来了很多欢乐。”
“他变正经了？”
巫神摇头笑了笑，“没有，性格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心境变了。”
“我们毕业那年，正好遭遇跨位面神战，和跨宇宙的小打小闹比起来，跨位面就要惨烈地多了。那时候整个神国里所有拥有战斗力的神都被征用到军队去了，我们军校的毕业生更是直接进入前线，很多低年级的新生就负责后勤工作。那一场战争持续了多久我记不清了，但是我们班一百多个同学只剩下七八个。在那场战斗中死去的，没有五百亿年是无法复活的，但是复活了也没有曾经的记忆，所以，那次死了就是真死了。”
姬月本以为能从他脸上看到悲伤的情绪，毕竟失去的都是昔日的同窗好友，但是他仍是一脸轻松地讲着，好像那一切都是假的。她知道那些都是真的，她曾看过神国的一部分历史，十万年前的跨位面神战，赢了，但本宇宙派出去的两千万战士最后回来的只有三万罢了，还是本位面回来的最多的。
她感觉话题有些沉重，想让他停下的，但是他好像不说完不舒服。
“亚力山那个蠢货，居然在乱军之中还有心情跑过来问我不远处那个同行的妹子怎么追。我说只要你老是护在她旁边，不让她受伤就行了，他照做了。那家伙的战刀被人砍断后，他为了保护那个姑娘，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挡下敌人的攻击，要不是我下一刀砍下敌人的脑袋，他就死了。说起来搞笑，不知道为什么，那场战斗中，我不希望亚力山那么轻易就死了，总觉得他这样的开心果应该继续留在神国。于是，他不停地保护那女孩，我偶尔照顾一下他，而衍照顾着我，还帮我挡了两刀。那场战争结束后，那个姑娘竟然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两人相爱了好久呢~也不枉我和衍冒着生命危险帮他换来的爱情。”
姬月笑眯眯地说道，“贵圈真乱。”
巫神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小姑娘思想能不能纯净一点？被奥莉雅带坏了吧？那姑娘不仅是个资深腐女还很黄很暴力，你以后和她玩的时候还是留点心思，好不好？如果你也变成她那样的话，我就只有哭了。”
“为什么？”
“因为好好的姑娘被毁了啊！”
“哦~”
她吐了吐舌头。
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在河边的大树下升起一堆火。
姬月依偎在巫神的怀里。
闪烁的火光印在姬月微红的小脸上，让她看起来更加可爱了。
巫神伸手想捏一下，她故意鼓起嘴不让他得逞。他改用双手贴在她的脸上轻轻抚摸，她放掉嘴里的气把脸恢复原样。他嘻嘻一笑，捏了捏她的脸蛋。
他还是得逞了。
她朝他笑了笑，没有做什么报复性的举动，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的下巴，感受着他的体温。
也只有在现在这个似梦非梦的世界里，她才能和她记忆里的巫神哥哥在一起，独自享受他的温柔与照顾。那个名为程小伟的男孩子，即使是巫神，也不是她记忆里的巫神。因为他没有巫神的记忆，只是一个灵魂空壳罢了，只有那些记忆重新回到原本的载体里，她的巫神哥哥才算真的回来了。
“哥哥，亚力山的故事你还没说完呢！”
“额，他的故事太多了，讲几十年都讲不完。”
“那就简单地讲一点后来的事吧。”
“好吧。刚才讲到亚力山和战场上认识的女孩结婚了对吧。”
“嗯。”
“后来亚力山在他妻子的指导下，逐渐变成了一个诗人。在报社上发表的作品不再像大学期间一样乱七八糟，虽然比不上那些成名已久的文豪，但至少能看并且有点意思了。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神国的图书馆查找，即使是我们大学期间的报纸也能找到，如果你对比一下他两个时期的作品，你就知道她妻子改变了他多少。”
“我出生以来就没有看到过关于亚力山的新闻，这是为什么呢？”
巫神叹了口气，说道，“他这家伙成为有名的诗人后慕名而来的美女很多，而他不知道如何拒绝，时间一长，他的妻子自然不高兴。”
“他不来找你帮忙吗？”
巫神解释道，“真不巧，那时我正好在别的世界玩。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婚了，不对，没离婚，只是亚力山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
“他被那些女人陷害了，他妻子不知情，以为他脚踏几十条船。忍无可忍的女人决定和亚力山离婚，制定了一个契约。两人决斗，如果女方赢了，离婚，男方赢了就不离。那个女人可是亚力山用生命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怎么舍得伤害她呢？于是，相约决斗的那天，亚力山在酒吧喝得烂醉。当夜凌晨的时候，契约生效，他被分解成神圣原子了，也不知道要过多少万年才能重生。总之，他用这样愚蠢的方式表达了对妻子的爱。”
姬月疑惑道，“他不是变得很有才华了吗？不能好好解释？”
他微笑道，“再能说会道的人，经常都是遇到喜欢的人就变得吞吞吐吐口齿不清傻不拉叽，所以，他那时有才华又怎么样呢？很多时候语言并不能说明什么，重要的还是行动。”
姬月理解地点点头，“那后来他的妻子呢？”
“据说去轮回馆选择长眠了。通过神国科技，让一部分意识转生投放到人类的身体里。她想不停地在人类世界轮回，直到找到她丈夫为止。毕竟没有真正消亡的神，只要重生后都会出现在人类世界。拥有神魂的他们，会在人类世界惹人注目的。但是......”
“但是什么？说完啊。”
“但是我估计那女人会找得很辛苦，因为亚力山那家伙学生时代就是一个废材，简直丢上位神的脸。所以他这样的家伙，重生后要是能成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就登门给他道歉。毕竟那些年我暗中戏弄过他好多次呢。”
“噗，哈哈哈，哥哥，你这样也太看不起人家了。好歹人家后来也是拥有大地之神称号的十二位掌权者啊！对了，你们是怎么成为神国的掌权者的？”
“这个嘛，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吧。”
“我认输，行了吧？是这样的，跨位面战争结束后不是回来的人特别少吗？我和衍这种在战场上战功显赫并且活下来的毕业新生直接就当了大将军，即使是亚力山这种家伙的军衔也只是比我们低两级而已。差不多过了两万年的和平生活后，跨宇宙神战出现了，是本位面一个遥远宇宙发动的，牵扯了上百个宇宙的文明和二十个神族。这也是我记忆里比较大的一场战争了。那场战争伤亡也挺惨重的，发动战争的那个宇宙神族被灭，整个宇宙都被毁掉了。混战结束后，我们一起出征的战士，最终回来的只有一半。比较各宇宙，同样是最多的，没办法，谁让我们强大呢~
回来后正好遇到十二至高神换届，老一辈的家伙们要到上层世界去了。但是有资格去【宇宙法则神殿】领悟法则力量的只有在战场上拼杀过的我们，并且还必须是上位神。真不走运，我恰好被黑暗法则看上了，想换也没法换，后来就成巫神了。”
姬月白了他一眼。别人想要都没有呢，你还嫌弃，真是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亚力山这个傻乎乎的家伙竟然会被【大地法则】看上，要不是这东西没法走后门我真的会怀疑他给前任的大地之神送礼了！还有更让我无法理解是的衍，这家伙在战场上明明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杀神啊，虽然比不上我，但是他这样同样充满血腥味的家伙为什么会得到【爱之法则】啊！不应该是温柔点的女孩子得到吗？！还不止这些，我有个战友，大学期间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老是迟到他竟然得到了【时空法则】，不应该是非常守时的工作狂得到吗？！当时我真的怀疑法则神殿是不是坏掉了。我还跑了很远特意去问了一个前辈，前辈说不会有问题的，请相信法则自己的选择。你知道当时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姬月笑道，“卧槽！”
他摸了摸她的脸，“对，就是这个。当时只能用卧槽来表达心里的震惊了，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形容词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