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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 2: 梯子和张阿姨都是神助攻

四天的时间,夏杨和三个高中同学自驾去周边转了转,颇有收获。作为一个喜欢画风景的画家,夏杨隔三差五就会出去旅行,只不过呢,这次出去,心里好像惦记着一个人,那个有些腼腆又阳光的大男孩,楚、熙、和,名字也很好听。

夏杨想起了自己的前男友,他们三个月前分了手,在一起不到两个月,期间她还有十天一个人去了欧洲旅行,好像,也没怎么想起他吧。不仅是这一任,再之前几任好像也是,夏杨可以随时放下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一点都不受影响。

楚熙和好像不太一样,是自己先注意到他,而不是反过来,可能是跟孩子们在一起的缘故,他看上去很单纯,没有那些男人身上那些可以称之为成熟稳重、也可以认为是世故做作的特质,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向女生要联系方式。哈哈,想到这儿,夏杨觉得有点逗,不过没关系,她还要去画画呢,至少得两三个礼拜才能完成,实在不行,她还能再拖拖,她没有画壁画的经验呀。

“喂!想什么呢!”夏妈妈从厨房拿出一盆草莓,递给窝在客厅沙发里想心事的夏杨。

“没想什么啊。”总不能告诉你,我在想男人吧。夏杨只能暗暗在心里吐槽。

“那我跟你说话,你怎么理都不理。”

“你说什么了?”

“你!真的是气死我了!”夏妈妈在夏杨身边坐下,对女儿无语至极,“我说,你姐姐明年要结婚了!”

夏杨是独生女,夏妈妈说的姐姐是夏杨舅舅的女儿,比夏杨大三岁。

“嗯,是该结婚了,不然舅妈该急死了。”夏杨吃着草莓好笑道,自己这个舅妈可是从姐姐一毕业就开始着急给姐姐安排相亲啊。“诶,不对啊。”夏杨突然想到一件事,就问道,“你和爸爸为什么从来都不催着我找对象结婚啊?”

“得了吧,从你十八岁开始我跟你爸就开始给你交养老保险了,还有你小时候就给你买的那份保险,也有养老金拿的,这不还给你买了套房嘛,你总饿不死了。”夏妈妈简直是没好气的说,“结婚,就你那些个对象,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你跟谁结去?”

夏杨自认讨了个没趣,只好吃草莓不说话。

是的,自从女儿开始显现出绘画的天赋,夏爸爸和夏妈妈就非常支持她,送她到处去学画,一开始只当是兴趣培养,觉得画画很有气质,没想到女儿到了十五岁就宣布自己以后就打算当个画家了,虽然谁也没拿她这话当真,但尽管只是想到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夏妈妈就跟老公商量着应对策略了。女儿要当画家他们不反对,但是搞艺术的拥有普通家庭的概率怎么看都比一般人低啊!

说起来,夏杨大学毕业这三年确实是交过不少男朋友,少说也有五六个吧,但是正如夏妈妈所说的,真没一个是会考虑结婚的人,有画家、有模特、有设计师,甚至还有个歌手,每个都是认识了以后追求夏杨,当时觉得挺喜欢就在一起,有矛盾了,相处不开心了就分手。她也没想着要结婚,就是觉得自己都不被唠叨不被催,丧失了某些生活体验啊。要知道,她的同行圈子中最好的朋友全清琼家里,可是为这事闹腾的很呢。

“你帮张阿姨搞的那壁画怎么样了啊?”

“我给张阿姨发草稿了,她说可以,我明天就开始去实地画。”夏杨想起楚熙和,莫名心情有点好啊,“哦对,我晚上就回去,明天开始就回我自己那儿住了,离幼儿园近,方便。”

“行,一会儿带点菜回去吧。”

第二天九点,夏杨就买好几十罐丙烯颜料、一大把画笔和各种其他工具,开着车来到了幼儿园。

新买材料呢,是因为张阿姨叮嘱过,要留发票,同时也是因为夏杨平时都画油画,而在墙壁上作画,更适合用丙烯颜料,同时也需要大刷子来刷背景色。

遇到楚熙和,是夏杨抱着最后一个纸箱子,气喘吁吁地往楼里搬东西的时候。“夏杨。”刚上完课的楚熙和身上有汗,跑到夏杨面前,很自然地拿过箱子,“你是过来画画的?”

“对呀,这不,搬了一大堆材料过来。”夏杨朝着楚熙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原来楚熙和虽然有点呆,但是还是很会照顾人的嘛,不枉费我拒绝了保安大叔的帮助啊。

两人一起走到作画的墙面前,夏杨整理了一下东西,拿起素描本,准备将构图先用线条定下来。夏杨极少用丙烯颜料作画,它的质地跟油画颜料完全不同,遮盖力也要差很多,所以细节处理的方面有所差异,不过好在水彩画也可以基本按油画的步骤来进行。

“你没有课了?”夏杨一边往调色盒里装颜料,一边跟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的楚熙和搭话。

“嗯,刚刚上了一节教小朋友运球的课,接下来就没事了,下午倒是都有课。”楚熙和靠在楼梯扶手上,已经不像上一次那样有些紧张了。

“你很会打篮球?”“还行吧,嘿嘿。”

“你穿背带裙是因为画画方便呀?”“对呀,不容易弄脏里面的衣服嘛,总比工作服好看!”

“你很喜欢小朋友啊?”“对啊,跟他们相处,比较轻松。”

……

夏杨用墨绿色的颜料把低处的构图完成,转身对楚熙和说:“楚熙和,你们这儿有没有梯子呀,我……上面画不到。”夏杨被朋友们最多取笑的就是看上去像中学生,以及身高了,当然,也是因为个子矮,所以才更像中学生。

“哈哈哈哈,我帮你去拿。”楚熙和大笑着跑开,不一会儿扛着不锈钢的梯子回来了,“你上去小心啊,我在下面给你扶着。”

夏杨三两下爬到一半站着,低下头看到楚熙和仰着的担心脸,心里一暖,突然又想到:完蛋了,我今天穿的是裙子啊,等会儿画最上面的时候,可咋整啊!算了,先把中间的画好吧。

很快,在楚熙和的帮助下,中间的也完成了,夏杨视死如归地踏上最高一级阶梯,回头看楚熙和,发现他依旧是一脸担心看着她的脸和墙。夏杨心中反省自己,一定是我太污了,同时也觉得,楚熙和也太好了吧!

最后,夏杨完成了墙和楼梯斜面的所有构图,跳下扶梯。“喂,你当心一点啊!”楚熙和的语气少有的有点不开心。

“知道啦!”夏杨吐吐舌头,“你脖子酸不酸呀?”我画了多久,你就仰了多久的头呢。

“没事。”楚熙和觉得夏杨除了认真时的样子,卖萌的样子也很可爱。

“好啦~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下午还有事。”开玩笑,楚熙和下午要上课,夏杨在这儿戴着干嘛啊,她可是准备在这儿耗个一两个月的,“张阿姨让我不画的时候,把东西放在她办公室里,不要影响交通。你帮我搬过去好不好?”

“好。你以后都会来画画吗?”

“对呀!你会来帮我搬东西吗?”

“当然可以啊!你要画多久啊?”

“很久吧!哈哈哈”

“额……”

“开个玩笑嘛!”

“……”

两人一边聊一边往行政楼走。准确来说,大多都是夏杨在说,楚熙和也说,但是实在不是话多的人,上一次为了跟夏杨交流,刻意找话非常痛苦,熟了以后发现夏杨会有很多话说,自己只要接话就可以了,也就顺其自然了。

两人走到园长办公室,敲门进去。

“园长。”“张阿姨。”

“杨杨来了呀,诶,小楚,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张园长看到两人进来,略有些惊讶,随即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这个张阿姨,真是的,夏杨心里忍不住想笑。

“嗯~张阿姨,我上次去教学楼那里画草图的时候,就正好看到楚熙和给小朋友上完课进来,我们就认识啦!”夏杨对张园长说,转头看了下楚熙和,发现他好像又羞涩了,太可爱了!

张园长看了看两人,笑着说道:“行,那既然认识了,就一起去食堂吃饭吧,我们幼儿园的伙食很不错噢!”

“好!”

张园长站起来,招呼着两人往外走,又突然停下来,说:“哎哟,瞧我这记性,我这中午跟杨杨妈妈约好了一起吃饭的,你们俩去吧!”张园长说着就拿出手机开始翻电话,“诶,小楚啊,带夏杨去吃饭啊。”然后火急火燎地就拎着包出去了。

自己老妈哪儿有跟张阿姨约好吃饭嘛,真是的。夏杨心里吐槽一下。不过还是要赞一下,张阿姨神助攻!

张阿姨开溜了,夏杨就跟楚熙和来到了幼儿园的教职工食堂,夏杨就发现,里面有好多外国人,就问了楚熙和。

“我们这是国际学校啊!学生和老师都有外国人的。”楚熙和觉得夏杨的脑子好像也不是很好,这么明显的都没发现,“我带的小朋友里面也有很多外国和混血的小朋友啊。”

“额……好像是噢。”开玩笑!那天楚熙和带着小朋友在外面上课到后来进教学楼里来,夏杨一直都只关注了他好嘛!小朋友什么的,她才不知道呢!

“来,这边,想吃什么自己拿,然后到那边算账。”楚熙和带着夏杨到取餐窗口前,台子上摆放着许多小碟子,里面的饭菜看上去都还不错,大多是中餐,也有一些沙拉、意面之类的简单西餐,他又指向另一头有一位工作人员的结算窗口,说,“那个,刷我的卡。”

“那肯定呀!我才不会跟你客气呢。”夏杨笑道。欠来欠去才能有进一步交流的机会嘛!

两人拿了饭菜,找了个位置坐下。“楚熙和,你怎么吃那么多!”他的盘子里有两碟荤菜、两碟素菜和一碗汤,外加水果和一大碗饭。夏杨表示有点震惊,楚熙和虽然挺高的,但是身材匀称,看着甚至是比较瘦的那种。

楚熙和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运动量比较大,给小朋友上体育课,陪他们玩很累的,所以胃口好,而且,学校食堂的饭菜很好吃的!”

夏杨闻言,尝了一口自己盘子里的菜,味道不错,但是……“还可以,但是比我妈妈烧的可差远了!”夏妈妈做菜真的超棒,夏杨的许多朋友都吃过,纷纷表示要再去吃。“下次有机会我带去我爸妈家吃饭!让你尝尝什么叫真的超好吃!”

夏杨习惯性炫耀妈妈的厨艺,日常邀请别人去家里吃饭,可是楚熙和哪儿见过这样的呀,开始脸红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想不想去嘛!”

“去……”楚熙和低头吃饭,超小声地回答。

“嘿嘿~说好了噢。”夏杨一开始只是随口一说,说完觉得自己的提议真是太棒了,赶紧落实了一下。“诶,你爸爸妈妈烧的菜不好吃吗?害的你连食堂都觉得那么好吃?”如果是那样,我同情你啊!夏杨觉得人生中最大的幸福就是吃麻麻烧的菜了,总是不自觉地认为每家的妈妈都很会烧菜,不然就很惨。

“我自己在外面住,我不会烧饭,都是吃食堂的。”楚熙和吃饭倒是挺优雅,看着不慌不忙的,但是其实速度并不慢。

“三餐都在食堂吃啊?”夏杨突然觉得楚熙和太可怜了,需要安慰一下“我也自己住,我也不喜欢烧饭,所以老是回家蹭饭,哈哈哈哈!”结果还是没忍住,炫耀了一下。

“嗯,我也会回家改善伙食……”的。话没说完,楚熙和就被打断了——

“Hi,Alex!”一个卷毛的外国小伙子跑过来向楚熙和打招呼,“Isthisyourgirlfriend?She'ssopretty!(这是你的女朋友吗?她很可爱!)”

“No,she's…(不是,她……)”楚熙和很慌,忙着解释,又再次被打断——

“Hello,I'mAriana.YoucancallmeAria.(你好,我叫Ariana。你可以叫我Aria。)”夏杨哪儿会给楚熙和解释清楚呢!不清不楚真的挺好的!这也就造成了后来等夏杨把壁画完成的时候,幼儿园的老师们都知道了小楚老师交了个很可爱的女朋友,碎了很多想给楚熙和介绍女朋友的阿姨妈妈们的心。

“Wah!Nicetoseeyou!I'mThomas,AGermanteacher.(哇!很高兴认识你!我是Thomas,是德语老师.)”Thomas兴奋地伸出手跟夏杨握手。

“Genau?KommstduausDeutschland?(以上为德语:真的吗?你是德国人吗?)”

“Toll!DukannDeutschsprechen!AberleiderkommeichausdenUSA.(酷!你会说德语。不过很可惜,我是美国人。)”Thomas果然是开朗的美国人,手舞足蹈的说了好多有的没的,最后看了一眼楚熙和,对夏杨说,“VielGlück,Aria!Und...gutenAppetit!Alex,bye!(祝你好运,Aria。还有……有个好胃口!Alex,拜拜!)”说完就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跑了。

“Bye……你,会说德语?”楚熙和全程懵圈状看着两人对话。

“嘻嘻~你不知道吧,我大学是德语系的哟!”

“你不是画家吗?”

“我从四岁就开始学画画啦,一直学画画的老师本来就是美院的教授,平时学的只会比大学里多,就没必要再把画画当专业浪费四年的时间啦,学点其他有用的东西嘛。反正我文化课挺好的,能考上外语学院。”夏杨吃了口饭,鼓着腮帮子说话。

“你把饭吃光了再说话,这样对身体不好的。”楚熙和觉得,虽然吧她这样很可爱,但是这是个不好的习惯,还是要改的。

“你怕我把饭喷你脸上呀?放心,你又不好笑,我不会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嘻嘻~我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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