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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带走柳如烟

且说这边齐文衡,还在偏居一隅的房间内,看见苏文宫的侍从自二楼将一醉酒之人带至苏文宫面前。

苏文宫询问情况。随侍之人发现方才用匕首行刺之人也已经没了气息,回想过程不禁心惊,慌忙跪下:“蒋升未能护公子周全,实在该死,请公子责罚!”

苏文宫回道:“无妨,你们已经尽力了,只是方才用匕首行刺的宵小之徒被我制服后服毒自尽,看来事情并不简单,线索寻找起来需要费一番周折”。

蒋升回道:“公子,那是否差刑部官兵封锁紫香阁?”

“不必惊动刑部,此处人多繁杂,刺杀之人极易乔装打扮混入其中,排查艰难;况且在场有众多世家公子和大家闺秀,不便打扰;刚刚射箭之人如此短时间内就得以逃脱,可见身手不凡,恐怕这会已经出了紫香阁了。按照法令,应当先去京兆尹府报案,他们的人应该就在附近,能最快赶到。”苏文宫边说边撕开肩膀的衣袖。

“那这人?”。

“带回去吧,看看酒醒之后他说些什么。还有,”苏文宫转向身后,看着中箭之人,长叹一声,“把他也带回府内,小心别碰到他身上的箭,有毒。”

“啊……”,蒋升一脸惊愕,“居然有毒,也太心狠手辣了”蒋升切齿而道。

“另外查清此人底细,看看有什么能做的,对其家属做些补偿。”苏文宫看了看被毒箭射死的伙计,想到此人也算是因自己而死,不免心生怜悯。

“可怜了一条性命,公子放心,小人一定查清楚,给他家人补偿。”蒋升回道。

苏文宫又看了看醉酒之人,问蒋升道:“除了抓到一酒鬼,还有其他发现么?”

蒋升听了,哆哆嗦嗦得回道:“公子,没……没了……”

苏文宫脸色一沉,颇为失望地闭了闭眼。蒋升见状,额头冒出了一点微汗。

“罢了,随我再上去看一看吧。”说着苏文宫便带着一行人向二楼走去。

“公子,这就是方才抓获这醉酒之人的房间,属下看得清楚,箭就是从这个房间的窗户射出来的。”蒋升向苏文宫解释道。

苏文宫在室内徘徊,看见屋内的地面上有一酒坛倾倒,坛口边酒水流了一地。苏文宫一侧蹲下,用手指轻沾地面上的酒,凑近鼻息一闻,然后将沾染的酒液在手指间搓了搓。

“弓和箭都没有搜到么?”苏文宫问道。

“搜遍了,都没有。”蒋升摇了摇头。

“去外面看看吧。”说着苏文宫便踏出了房门。

此时原本应是紫香阁最为吵闹的时候,虽然刚刚的刺杀稍有影响,但因苏文宫有惊无险,并协助紫香阁迅速处理,所以并未发生混乱。楼下或有客人离去,也有见惯了事的“贵人”依旧莺歌燕舞。丝竹之声,吟诗喝酒作乐之声更是不觉于耳。此处二楼大多为紫香阁姑娘的闺房,因是客人犹在,大多在楼下依旧表演歌舞。一楼的吵闹更显得此处格外安静。

苏文宫等人走出房门,周围人等皆无所反应,唯他听得对面一处房间内有人言语。原来苏文宫不仅身手非凡,长期练武,更兼得他耳力超于常人。众人跟着苏文宫走近那房间时,才听得此屋有人正在对话。

没等得苏文宫吩咐,蒋升便一脚踹开了门。

只听得里面传出女子的喝厉声:“放肆!来着何人?竟如此大胆!”

苏文宫慢步进入屋内,抬眼望见眼前的柔媚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微微浅笑。沁儿则颇为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身前的衣衫男子,淡淡地,只是轻轻嗤笑一声。这嗤笑虽轻得犹如细微游丝,令人难以发觉,却被苏文宫一眼敏感地捕捉下来。

一时间,房间里竟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语的古怪气氛。

苏文宫踱步走近沁儿,笑了笑道:“在下苏文宫,想不到蔡沁儿小姐居然也在此处,实在是令人惊喜。”

沁儿见苏文宫笑的颇为得意和猖狂,知晓他定是见自己身处紫香阁,有所不妥,因此一番嘲笑。

“原来是苏公子,不知苏公子破门而入,所谓何事?”沁儿语气缓和,不愿与苏文宫纠缠,只想快点离开紫香阁,免得事后被蔡起知晓。

苏文宫听了,揶揄地看着沁儿,笑着说道:“好,今日我只谈正事。方才我在楼下,遭遇刺杀。有人从对面的那个房间射出毒箭。我们上来寻找,却只抓得一酒鬼,其余什么也没有。四下寂静无人,房内空空如也,闻得此处有所声响,故来探寻。不想在此遇见小姐,难道竟是缘分?”

正说间,又有一行人等赶来,“公子,四下房间都已搜过,并没有什么异常。”原来是苏文宫刚刚派人将二楼房间竟搜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蔡沁儿听了,嗤笑了一声,说道:“苏公子,你遭人刺杀,却与我等有何关系?”忽而她瞥见苏文宫肩膀上的伤口,微微皱了皱眉:“你受伤了,应该早点回去请大夫看看”,她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温婉柔和。

苏文宫见蔡沁儿直奔主题,言语温柔,似有关心,便也直言:“我并不想为难小姐,若是得允,苏某想搜一搜这间屋子。若无异样,便即刻离去。”他轻声慢语,颇为优雅从容。

沁儿见苏文宫确实没有故意刁难的意思,又拿眼瞟了瞟如烟,方见如烟眼光落于锦瑟旁边的信件之上,便知如烟所思,对苏文宫说道:“若是苏公子也能答应沁儿一事,便可允得。”

“何事?”苏文宫并不想拖延。

沁儿向锦瑟走去,手伸出宽大的袖口,取过信件,说道:“这是我的私人信物,里面所记之事当于刺杀公子之事无关,望公子勿动。”

苏文宫听闻,犹豫开来,见沁儿身旁立着一位窈窕女子,便猜想到是紫香阁的如烟姑娘。他原也是远远地见过柳如烟于台上奏曲,却并不曾太过注意。这下见了,却也一眼能认出她来。

沁儿见苏文宫犹豫不决,知道刚才所言难令苏文宫信服,便长叹一声,无奈地补充道:“不过是些儿女情长,苏公子多虑了。”

苏文宫听了,心里恰似五味瓶翻到开来,面容上却不显分毫异样。他暗暗想到,沁儿居然有了别人?哼,薄情女子,也不过如此,心理不由得不屑的嗤笑一声。只是片刻,他便回过神来,想到既然沁儿如此说了,想必确实与刺杀一事是无关的,便开口道:“好,我不动。”

沁儿眉头微动,将信藏于袖内,“那你搜吧。”

一行人等便在如烟屋内翻动。

一会儿工夫,蒋升回道:“公子,并无异常。”

苏文宫向蒋升“嗯”了一声,便欠身向沁儿行礼:“多有打搅,望小姐勿怪。”说着正转身离去。忽瞥见房栏内侧处有一小水滴。原是进来时逆着光,并未发现。而此时看过去,恰是水滴反着光,被苏文宫一眼看见。苏文宫走过去,弯身屈一膝半跪在地板上,仔细端详着这不知哪来的水滴。沁儿见状,也不由得抬眼望去。

少许,苏文宫站了起来,转过身看了看柳如烟,随即侧过脸来,对沁儿说道:“小姐,恐怕今日要得罪了。苏某要带柳如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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