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晚总是无比的潮湿,此时除了我坐着的地方,其他地方都已经被厚厚的露水染了个透彻。看着灵堂内给奶奶守灵熟睡的父母兄弟叔叔婶婶们,我没有由来的笑了起来。除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时候一大家能够睡在一起守护着一个人呢。
我想奶奶的是幸福的,直到现在都是幸福的,儿孙满堂讲的不就正是这样吗?
困意悄无声息的的袭来,我的脑袋此时此刻就像注了铅一样沉重。
我的手依然机械的摇着铃铛,忽然铃铛自己大声的响了起来,把昏昏欲睡的我直接惊醒,吓得的我直直的跳了起来,心脏都快要跑出来一样。
我小心翼翼看着手里的铃铛,并没有什么异常,可能是我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现在的我一丝的睡意也没有了。
我再次坐了下来,看着头顶大大的明月,忽然有一种诗人意绪,心里没有了丝毫的凄凉之意,反而感觉很美。
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再过四十分钟我也就可以回到灵堂去睡觉了,不过我感觉现在即使坐到天亮我也不会困。自从被铃铛惊醒后,我这一天的疲劳也好像随之而去了,一点都感觉不到累了,反而感觉浑身很是顺畅。就好像是睡了一个长觉醒来。而心情,此时此刻犹如月光一般的透彻。
深夜,孤月,一个人,一个灵堂,一堆睡在灵堂周围的人。怎么看这都是一副非常吓人的画面,但是此时的我却没有一丝的害怕。
夜很深,很静,让我有了一个更大更好的思维空间,我把奶奶断断续续的遗言和今天发生的事情串联到一块,想从中看看是不是能够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思来想去,所有的焦点都聚集到了这个古老而破旧的木门上,话说这个木门用了多少年头,奶奶也说不上来。奶奶就知道在她嫁过来的时候这个木门就已经存在了,爷爷也说在他出生的时候这个木门就存在了,爷爷的爷爷也是这么说的,所以这个木门到底起源于哪我们都不得而知。只知道,这个木门很古老很破旧,不自己倒自己坏就不能扔不能弃不能换。
忽然一阵凉风刮过,我的脑海里顿时呈现出本已模糊的画面,就是之前那个短暂的梦,此时此刻清晰无比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梦里奶奶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但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却不能说,只说用我的血加上公鸡血木门我就能够得到答案。梦里奶奶消失前好像还说道我是守墓人的继承人?
不在多想,我站起来透着月光看着这个么木门,手里的铃铛不知不觉已经停了下来,我仔细的端详着这个木门,此时没有任何人打扰我,我却能感觉到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身影在慈祥的注视着我,我知道那是奶奶。
她还是不放心,她怕我找不到这个秘密,她怕她完不成这个任务。
我看着那一块染着公鸡血的地方,坑坑洼洼,沟壑纵横,手指放在上面,湿湿黏黏的,鸡血早已经干涸被枯燥的木板所吸收。在抚摸的过程当中一不小心,被门板上的木叉子刺破了手,鲜血急不可待的涌了出来,滴在有鸡血的门板上,门板好似十分饥渴般瞬间将我的鲜血吸纳了进去,这一切紧紧发生在一瞬间。
我“呀”的一声把手指头收了回来,放到嘴里吸允了起来,看着这一幕我不由得豁然开朗,难道说我的血和鸡血融合到木门内就能够发现什么吗?
可是,现在不是已经融合了吗?怎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
峰回路转后我又进了一个死胡同。
我不死心,用手敲了敲染上我的血和鸡血的地方,碰碰几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就再次敲了三声。
忽然,“咔嚓“一声木门从中间裂了开来,就好像在开门一样,一道白炽光芒射我的眼中,造成了几秒短暂的失明。这个景象着实把我给吓了一掉,轰隆一声,香炉、馒头、水果撒了一地,我心想坏了闯祸了——木门被我给敲坏了。
我抬头看了看灵堂内熟睡的亲人,竟然没有被惊醒,我慌忙的蹲下身子去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水果,馒头等。忽然我看到,门板夹缝中漏出一个古朴色的卷轴,来不及多想我就把那东西抽了出来。
一股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把卷轴打开一看,里面包裹着一本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泛黄的书本,而卷轴内部密密麻麻全是一些文字,书面上刷写着我不太熟悉的文字,但多多少少算是认了出来:“山海图录”
当时的心情无法形容,我感觉自己简直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被天神眷顾了,一切小说电影里发生的事情,居然匪夷所思的发生在我的身上,虽然我不知道这木门为什么滴了我的血和公鸡血以后会裂开,也不知道这卷轴和那本叫做《山海图录》的书本是干什么用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已经足够我吹牛B了吧。
就在我欣喜若狂时,忽然我看到一个黑色影子从灵堂里走了出来,对着我做了一个“噤声”手势,吓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赶紧揉了揉眼睛发现什么都有。
此时此刻除了虫子的叫声一切都安静的异常,连我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到,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把我热涨的脑袋吹了个透凉。
我冷静了下来,思考了一下刚才那个“噤声”手势,什么意思?又是谁做的这个手势?我敢肯定是不是奶奶,身形相差太远。难道是在提醒我不能太招摇了,也不能告诉别人?
灵异的事件一天之内,接踵而来,我不得静静的思考一下,我掐了一下自己,看了看,摸了摸手上的东西确实真是存在。
眼见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我赶紧把散落的东西重新收拾好,把裂开的木门也重新拼凑了起来,当我把所有都恢复原样后,公鸡就开始打鸣了。
我匆匆忙忙把从木门里得到的两个东西放进了自己带过来的书包里,跑到灵堂给我准备好的位置躺下,说来也奇怪我进去的时候大家都睡的很死连鸡鸣都没听到。按理农村人对公鸡打鸣是非常敏感的,公鸡一叫百分之百的会醒,因为要出农活了,我们村还一直保留着这个优良传统。
就在我躺下之际,所有人才陆陆续续慢慢的醒了过来,我妈还过来看了看我,帮我把被子盖了盖,便出去忙活今天白天要准备的饭菜了,今天必定是忙碌的一天,因为各路亲戚都要来吊唁了。
我也装的跟没事儿人似得的,慢慢的最后一个起床,跟着大家招待四面八方来的亲戚,说来也是奇怪,我一整天都精神抖擞,一点也没有熬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