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用的着我呀,我就是闲人一个,我把我家经理弄明白就不错了,仗着我在公司干了好几年,又是我领导的得力心腹,谁敢用我干这么累的活儿呀。也就是莫总对你青眼有加的。”圆圆的一番话令馨一理不清头绪。“那能是谁在忙着沟通的事情呢?”她问自己。
“还能有谁?你家男人呗,你们都一夜春宵了,还不知道这事儿啊。跟我还揣着糊涂。你们俩怎么都是那么莫名呢。”圆圆吃完一个苹果,又拿了一根香蕉。
圆圆看馨一不理会自己,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索性继续调侃。
“怎么?我说的不对啊,没有一夜春宵的话,也是一廉幽梦了吧。”圆圆挑起馨一的下巴,有些坏笑的问。
馨一一向不回答她的八卦问题。
正像是馨一分手的时候对任游说的话一样,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开始,自然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结束,与其曾经的轰轰烈烈无人问津,至今为止一切归于平静更是快速回归一个人的世界,没有更多人的关心,甚至没有人来安慰。
“亲爱的,你原来养的那些花都哪去了?死了啊?就是我最喜欢的牡丹花呢,桔色的那盆,怎么也没了?”圆圆像跳华尔兹一样,从馨一的卧室滑到了阳台上,定睛看阳台上缺了好几盆花,“怎么就剩一盆了,这一盆不是我喜欢的,我喜欢的都哪儿去了?”圆圆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直勾勾的眼神问馨一。
“我把他们都扔了。”馨一淡淡的说。
“你不是最爱花嘛,怎么把他们都扔了?你不是这样亲手残害生命的人。”
“我真的把他们都扔了。”
“扔哪里了,我去找回来。”说着,圆圆就拿起外套要下楼去找。边穿衣服边问“是不是扔在垃圾房里了,快说。”
“别找了,真的别去了,我扔了有一周了。”曾经姹紫嫣红的牡丹,清新文雅的文竹,枝叶繁茂的君子兰都被她亲手扔了,那几盆都是任游亲手从花卉市场买来,重新栽种在外观、气息相配合的花盆里,施肥、浇水、晒太阳一律都由任游打理。馨一望着窗外的繁星,曾经的落英满屋已经归于静谧的夜空。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花与其在眼中绽放,不如亲手让他们寻了新的出路,那几盆花,馨一都送人了,送给了一个同样喜欢花花草草的人,放在那里,她就放心了,只是不必看到,心也就静了。对于她来说,剩下的这盆茉莉花就足以陪伴,不关他人,不关心情。只为用这一盆茉莉花的残香,抚平身心的倦怠。或许,她要表达的就是:
一花只为一世界,一生相思只一人。
圆圆慵懒的躺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想着圆圆说的任游最近又增加了一项工作的事情自然是份外担心,虽然有柏青作为左膀右臂,但整体工作量也是徒然增加。同时,又要应对集团董事郝刚对于大溪地项目的整体把控,做人做事更是需要八面玲珑,头尾兼顾。可是此时,馨一只能远远的望着曾经是自己的男人独自一人经历风霜雪雨。
躲开了身影,躲不开的是那份牵肠挂肚的心和默默关注的情怀。
放弃一个人真的很疼,扎心的疼,像是把心掏出来一般,狠狠的在心房上注入了一杯毒酒,这解药,自己没有,任游也没有,只等待着上天的眷顾,播撒灌溉,让彼此的心复苏。
第二天早上,馨一便去了美容会馆,把美容会馆的贵宾卡退了回去,“小姐,您这张卡面上还有预存款,您可以放心消费。”
“谢谢,不了,这张卡帮我消户。”馨一对前台的服务小姐直接说要消户。
“那卡面上的剩余款项按照规定是不予退还的。”
“我清楚,只要消户就可以。谢谢。”馨一断然拒绝。
美容会馆接待台的另一端,柏青正在办理美容卡蓄资的业务,“先生,这张卡号已经消户。”柏青一头雾水,冷静中透着急切,“你们怎么可以擅自消户,这是一张贵宾卡。”
“对不起,先生,那位小姐执意要消户,我们也是尊重客户的意愿。”
柏青这才注视到接待大堂一扇落地窗户边上的沙发座上,馨一静静的坐着,在阳光的照耀下,脸色显得格外苍白,恍若有思,目光中透露着生涩离奇的光。
“任游让我来把卡资蓄上,他特别嘱咐一定要在今天。”柏青只说了这一句,深谙任游的特别嘱咐,想必是担心卡资余额不足或是其它,以免耽误她的使用。在柏青的眼中,他从未看到过任游是这样心性的男人,在柏青的心中,他从未想到他会以如此厚重的心对待一个女孩子。这,是他们携手合作以来,第一次,看到任游除了工作、事业以外的第一次用心。
馨一只淡淡一笑,嘴角仍甜甜的示以微笑,心中的波澜没有任何表露,反而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和担忧。柏青跟随任游多年驰骋商界,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但眼前的女孩子,像一幅油画一般,只可静静的欣赏,不敢冒失的前进一步,他深知,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如此怀揣心事不予释放的沉稳,在他的世界里看到的真的很少。
她的客气超越了礼貌本身,不单是给柏青以尊重,而是她刻意营造了一种距离。这种距离,让彼此之间已经设立了闸门。柏青没有任何切入点可以和眼前的女孩子多交流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