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奇优愣了一下,和宋易对视一眼,连忙跟了过去,办公室里坐着一个中年妇女,黑着脸,看见沈奇优一下从座位上坐起来“你就是沈奇优吗?”他刚答应一声,就劈头盖脸地一顿数落“你这个孩子有没有家教啊,家里穷的没钱了吗?没钱别花呀,敲诈别人的花的也踏实吗?”沈奇优一下不知所措了,连连退了几步问“你是谁呀”“这位家长,我自己的学生,有什么问题我自己来问,你先控制一下情绪”班主任不满地拦住她,她回头说“你不能因为他成绩好就偏袒他吧,一样的学生不应该一视同仁吗?”“你哪里看出我偏袒了?要是你的孩子被别人这么骂一顿,你愿意吗?人家有父母,人家父母自会管教,再不济,我是干什么的?我是他班主任,教育这个活我自己会做。”班主任王老师明显发火了,她拧着头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沈奇优过来”王老师脸色阴沉“你是在范坤那里拿了一百块钱吗?”沈奇优点了点头“对啊”“你听听,我没说错吧,他自己都承认”中年妇女又激动地站了起来。“愿赌服输啊,他自己打赌赌输了100块钱,要是我输了我也会给的”沈奇优不解地看着老师。“你可拉倒吧,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们家范坤就没做过这种打赌的事,他都实话告诉我了,是你缺钱***他在家里偷得,还说他要是不给你你就天天在校门口堵他”中年妇女站到他面前指着他激昂地说“你到底是个学生还是个流氓啊,你敢动他一下试试,我打折你的腿”沈奇优这才听出什么意思“老师我没有,我们俩就是打球打赌了”“你少没有……”“你闭嘴!”王老师终于发火了,厉声对范坤妈妈说“你说他没有个学生样子,你有个大人样子吗”“就是,事情还没清楚呢,就数落这么一顿”“再说了,就算真是他的错,我们学校这么多老师是干什么的”别的老师们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了几句话。
“你把一班范坤给我叫过来!”王老师冲着在办公室借机看热闹的一个学生说。不一会儿范坤打报告进来了,他看到沈奇优和班主任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不用害怕,妈给你撑腰,你说是不是他敲诈你”范坤妈妈刚平息下的气焰又烧了起来。范坤头也不抬地点了点头。沈奇优难以置信地一步上前“你说什么?!”“你干什么你”范坤妈妈以为他要动手,一把把他推一边。王老师把沈奇优拉身后“让我再问问范坤”“有什么好问的,我算看出来了,你们偏心偏的太厉害,你处理不处理,你要是不处理我报警,敲诈勒索够的上犯罪了吧”范坤妈妈急吼吼地大喊大叫。“我没有说我不处理”王老师迟疑了片刻,扯着沈奇优坐回座位“我问你,你是不是从范坤那里要钱了”“是,但是那是我们打赌的”沈奇优拼命的解释“可人家怎么说是你敲诈呢”王老师气的拍着桌子。“我怎么知道!”沈奇优急红了眼,回头问范坤:“范坤我们昨天不是打赌的吗?”“范坤,我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老师也厉声问。范坤眼睛躲躲闪闪地低声说“就是,就是他敲诈我的”“你放屁”沈奇优头脑一热抡起拳头就要冲过去,被王老师一把拽住“反了你了,办公室也敢动手!”“这下你们都看见了吧,我也不找你们这些所谓的老师了,我报警,我让警察来抓你”范坤妈妈尖着嗓子边喊边向外走。“慢着!”王老师拦住她,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慢慢坐回座位,过了几秒钟,对沈奇优说“沈奇优,一会儿通知你父母,停课一个月,不要参加期中期末考试了”“老师,不行,这个考试对我很重要,不能停课,报警就报警,不能停课”沈奇优红着脸哀求老师。“你闭嘴!自己惹得祸!停课一个月,不然收拾东西转学!”王老师一拍桌子站起来“范坤去教室上课”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三节,踢腿运动,一二三四……”
为了让高三学生有更多的时间学习,课间操活动已经被免除了,于是,一页连一页地讲义铺天盖地而来。沈奇优的桌子上已经堆了一尺多厚的试卷了,被码地整整齐齐,万小景每天给他擦桌子,所以一点儿灰尘也没有。走廊里传来一阵中年妇女的吵闹声,随后又消失了。万小景回头对宋易说“范坤他妈又来闹了,昨天范坤被一群人堵在巷子里揍了一顿,是你们么?”
“不知道”宋易淡淡地应,头也不抬。
“听田铮桐说,沈奇优已经好多天没出过屋门了,把他妈妈吓坏了,我们去看看他吧”万小景索性转过身来。宋易依旧没抬头,一边做题一边说“没用,我去过,他不肯见”万小景无助地扫视了一圈,突然看到何景逸,眼光骤然变得犀利了:“班里的同学都愤愤不平地,你看人家何景逸,照样不紧不慢,不管不问,申请人家的巴黎大学,听说申请结果都快下来了,也不知道沈奇优喜欢她什么”说着话语一转“申请下来更好,免得留中国祸害人”
宋易终于抬起头看了看,嘴张了张,想说什么话终究没说出来,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怎么何景逸就没有一点点难过。
墙上的高考倒计时越来越少,距离高考还有182天。距离沈奇优回来已经超过了两天,他却没有回来。距离申请通知还剩0天,通知单如约而至了。何景逸父母眼里有着压抑不住地激动,但依旧克制住打开快递地冲动,这是女儿拼搏几年的梦想,他们想把这最后一刻依旧留给她。何景逸在自己房间里,慢慢打开,看到那精美的信笺和梦想已久地校徽,轻轻摩挲了下,放到了写字台抽屉里。何景逸一站起来觉得脚下轻飘飘地,身体也是轻飘飘地,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她打开房门对一直站在门口地父母说“我没有申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