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进展么?”徐一民疲累的往椅子上一靠,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没有。”乔言叹了一口气:“整起案子毫无疑点,如果不是江恒晨的家人在家中发现赃物,报警抓走江恒晨,恐怕这个案子到现在都破不了。”
“毫无疑点?”徐一民不相信的看着乔言:“如果真是江恒晨做的,他早就自首了,不会盗窃这么多才......总之,不会是他。”
徐一民也知道,所有证据都指向江恒晨,如果不是他了解江恒晨,恐怕他也会认为江恒晨就是犯人。要从这些完美的证据里找出破绽,并不简单,他必须要把所有的事情从头捋一遍。
“这些天辛苦你了,把你调查的资料给我,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吧。”徐一民叹了口气,这几日他忙着从江恒晨口中探知关于绑架案的线索,盗窃案全部交给了乔言负责,今天也该让人家好好休息了。
“小徐,我看你也挺累的,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这个案子放一放也没关系。”
“放一放?放多久?江恒晨判了一年,难道这个案子要放一年?黄花菜都凉了。”徐一民火气很大,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很不顺,让他感到烦躁。
“好......好吧,你一定要多注意休息,江恒晨这只是一个案子,以后还有更多的案子等着你,更多的人需要你的帮助。”乔言也看出今天的徐一民状态不对,也不敢多说什么,简单嘱咐两句便出去了。
虽然头很疼,但是徐一民还是没敢多休息,翻了翻乔言留下的资料,这些是乔言这些天新调查到的资料,或许会从中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江恒宇,17岁,白水中学高材生,成绩优异,经常代表市里参加各种比赛,获得各种荣誉。长相帅气,十分受学校里女生的欢迎,但是并未谈过恋爱。”
看到最后一句,徐一民不禁赞叹,不愧是乔言,竟然调查的这么细致,连谈没谈过恋爱都能查出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查的,难不成跑到学校挨个女生询问吗?还是直接问江恒宇?不过江恒宇是不可能告诉他这些的吧。
想着奇怪的问题,徐一民笑着摇头继续往下看去。
“江丽,47岁,家庭主妇。与前夫离婚后嫁给现在的丈夫江天行,育有两子江恒晨、江恒宇。平日里不常出门,偶尔出门买菜或者与家人出门游玩,与邻居关系不错。”
好像没什么问题啊?徐一民想起江丽的笑脸,他是见过江恒晨的母亲的,是一位十分漂亮贤惠的女人,待人很好,徐一民摇摇头,江丽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害自己儿子的女人。不过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他还是接着看下去。
“江天行,48岁,某企业业务经理,收入很高,很爱自己的妻儿,除工作之外便待在家中陪妻儿,经常做好事,年轻时曾因举报重大犯罪集团,而获得警察局赠与的锦旗。”
举报重大犯罪集团?什么意思?
看到这一点,徐一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立刻打开系统,查阅江天行举报过的案件。不查不知道,一查,可把徐一民吓了一跳,这二十多年里,江天行举报过的案件有近百起。
“这人做好事做疯了吧?干脆当警察得了,这次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举报。”徐一民一边翻阅着系统记录,一边感叹着。
“不对,江恒晨没有犯罪,那他举报什么?”多年的办案经验让徐一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看来我得好好查查这些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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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徐一民的特别叮嘱,所以江恒晨在监狱里住的是单间,不过一般住单间的人都是犯了重罪的人,所以狱警们对待江恒晨的态度都十分谨慎,尤其这个犯人还是被局长亲自“押送”来的,肯定比其他犯人更危险。
江恒晨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的手铐,他看到电影里的那些人轻松就能解开手铐,所以他现在正在练习。
“又断了。”看着手里断掉的牙签,他气恼的往床上一躺,牙签就是太脆了,稍一用力就断了,亏他好不容易把牙签从食堂偷渡到牢房里,简直浪费精神,浪费体力。
“嘟——”
哨声响起,江恒晨麻溜的窜到牢房门口,到了自由活动的时间了,这是他最爱的时间段。
“那小子来了,快,棉花都准备好了没?”
“我没有,谁分我一点?”
“跟狱警要吧,他们有,肯定会给你的。”
“狱警都戴耳塞,哪有棉花,诶,来了,来了,快点谁给我棉花。”
看着从远处跑来的江恒晨,这边的几名罪犯不停地嘀咕着,等江恒晨来到眼前时又很快分散开站好。
“大哥们好,嘿嘿,想我了没,我可是想死你们了啊。”江恒晨说着就抱住了一名块头最大的犯人。
“狱警!打人啦!”大块头吓得直往狱警身边蹭,而狱警仿佛没听见似的,默默把头转向另一边。
“哎呀,大哥,这是爱的抱抱,怎么会是打人呢?”江恒晨边说着边在大块头身上亲昵的蹭着。
“给我滚开!”大块头终于生气了,身子使劲一甩,想把粘人的江恒晨从身上甩下去。
“不嘛,不嘛!”江恒晨越抱越紧,绝不撒手,甚至两条腿也攀上了大块头的身子。
“你们别给我装听不见,赶紧把这臭小子从我身上弄下去!你,就你,耳朵里没塞棉花的那个!”大块头怒吼着向旁人求救,终于看到一个没办法假装听不到的人。
那人自认倒霉,自己的棉花用光了,别人又不肯借给他,只能默默走到大块头面前,突然跪下,泪目:“大哥,人家办不到啊。”
“你这个废物!你们这些狱警都是废物!”大块头气急骂人,连狱警也一块骂了,然而这些狱警虽然面带怒色,却仍假装听不到,继续把头转向另一边,不看江恒晨他们。
“大哥,你怎么突然就不喜欢我了呢?我还记得刚来这里的第一天,你那个时候明明那么爱我啊!”江恒晨带着哭腔道。
“啊!”大块头仰天长啸,欲哭无泪。
如果他早知道江恒晨是这么一个人,他刚来的那一天,自己绝对不会那样“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