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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项妈棒打鸳鸯

项阳在医院里的日子,几乎都是方林无微不至照顾的,方林几乎寸步不离病床,这对项阳来说无疑是沐浴在冬日里幸福而又温暖的阳光里。陈先青看在眼里,满意在心里,对方林这孩子是满意得没得说,看着方林如此细腻的花心思照顾项阳,自己心里也就踏实了。项妈虽然肯定了方林的为人,但是心里总是觉得别扭,她一直纠结方林的身世。胡莉娅倒是经常在一边夸赞方林,陈豪居然很方林很投机,俨然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临近春节,项阳和陈豪嚷嚷着不愿意在医院过年,几个大人拗不过孩子们,选择了提前出院,王院长给他们做了检查,表示恢复得非常好,可以提前出院回家休息,但是要保证定期过来检查。项阳乐坏了,终于可以出病房呼吸下正常的空气了,一向好动的她要不是每天有方林陪伴,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度过呢。

“姐,快看,雪花,外面下雪了。”陈豪激动极了,漫天飞舞的雪花真是美到极致。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项阳满心激动,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如此壮观。

“形容得美,引用很恰当,韩愈的《春雪》,我女儿很了不起嘛。”陈先青很骄傲,他没想到自己年轻时候的那点舞文弄墨的爱好居然能遗传给项阳,临近春节,他心里的两个大石头已经完全落下,心满意足。

项阳和陈豪趁大人们不注意,居然偷偷地跑到外面去了,病房憋屈得他俩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几个大人反映过来时,早已不见了姐弟俩的踪影。还好方林跟在后面,胡莉娅叮嘱方林要照顾好他们,毕竟身体还在恢复中,不能着凉。

姐弟俩跑到雪地里,拥抱着漫天飞舞的、洋洋洒洒的雪花,有种突获自由的感觉,激动的心情无以表达。

方林从背后拥抱着项阳,两人不语,就这样幸福地靠在一起,他们不需要语言的表达,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足够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情。

项先梅催促姐弟俩赶紧上车,若是着凉了,就要在医院过年了。姐弟俩只好恋恋不舍的上了车。

回到家后,项先梅照顾项阳休息,她心里憋着的话一直没有讲出来,或许长通不如短痛,既然自己反对他们在一起,那么就赶紧让他们散了,或许对每个人都会更好一点。

方林随着项先梅来到客厅,项先梅让方林坐下说话,方林觉得气氛不对,心里紧张,开始打鼓,项妈对自己不满意这个自己是知道的。

“方林,感谢你这么多天尽心尽力照顾阳阳,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现在阳阳已经出院了,你也该早点回去休息一下,回家准备一些过年的事宜吧。”项先梅说话的表情是严肃的,她心里对方林有意见,希望这样的表情方林能够知难而退。

“项阿姨,我没事的,这是我应该做的,照顾项阳一点都不辛苦。”方林能感觉到项妈不喜欢自己,已经明白项妈说这样的话语是在下逐客令,但是他是多么希望此刻项妈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项先梅知道他们俩已经情至深处,想拆散他们很难,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她这个恶人做定了,脸拉的很长,,不作声,刻意回避方林的眼神。方林人生当中头一回遇到如此为难的决定,他爱项阳,可是总不能不顾项先梅的感受,因为她是项阳的母亲,他不想项阳为难。

“项阿姨,我是真心爱项阳,视她为此生唯一,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项阳,可以吗?”方林内心开始着急了,他真的怕项先梅为了拆散他们,突然将项阳藏起来,他若是找不到项阳,他一定会崩溃,发疯的。

“这个以后再说吧,先让阳阳好好休息,你也应当好好休息了,而且马上要过年了。”项先梅闭口不谈是否赞成两个人在一起,再一次下逐客令。

“好,项阿姨,我去跟项阳打个招呼,然后就回家。”方林无奈,希望在离开之前能再看项阳一眼。

“不必了,阳阳已经睡着了,咱们今天就不要打搅她休休息了。”项先梅态度很坚决,表示方林要立刻离开。

方林灰心,他此刻非常害怕未来哪天项先梅会因为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而想办法办法拆散他们,无法只能心情沉重地离开项家。而这一切项阳却毫不知情。

方林回到村子,白茫茫的雪花已经铺满了大街小巷,屋顶上,瓦楞上面都是被白雪铺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一般,踏着雪寻找回家的路,猛然发现自己家的门口却站着一直等待自己的柳然,这个画面像极了晚归图上的妻子等待她的渔民老公晚归一般。

“方林哥,你回来了?过年了,妈做了像往年一样的年夜饭,等着你一起回去吃呢。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在门口等了你三次了,可算盼到你了。”柳然笑的很甜蜜,她最后一次在娘家过年,还能像往年一样能和方林一起吃团圆饭,她已经很幸福了。

方林上前去将柳然拥入怀中,能感觉到柳然为了等他已经冻得在发抖了,方林在柳然那无论何时都能找到家的感觉。每逢佳节倍思亲,他却从来没有因为失去双亲而感到孤寂。因为柳然,正因为是她,每当过年过节的时候都把他算作家里的一分子,都是把方林当成亲人一起过年过节,二十年了,年年如此。

柳然被方林突然拥入怀中的举动给惊住了,她从开始萌芽情愫那天开始就一直喜欢方林,也天天梦想着方林能这样抱着她,她等的几乎绝望,如今这个愿望变成现实了,她却没有预料的幸福,反倒觉得让有些心酸,她的方林哥有了别人了,这个拥抱也只是属于哥哥与妹妹之间的亲情。

柳然抱紧了方林,这个拥抱她等了二十年了,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她都觉得太珍贵了,她贪婪地享受着这个拥抱。爱一个人可以为对方做任何事情,爱一个人就应该让一个漂泊在外的心,每时每刻能找到照亮他回家的航灯,爱一个人,就该让对面知道永远有一个属于他的心在默默地等着他。柳然做到了,她做到了一个渔家媳妇对丈夫的所有付出,换回的仅仅是方林哥心目中心地善良的柳然妹妹,而将原本属于柳然的一切给了另外一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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