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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离婚的也是另外一种爱的方式

救护车将李木子的妈妈抬上车后,医生要求家属陪同,看着已经痛哭失声的李木子,项阳无法跟其正常沟通,所以项阳毅然地跟着上了救护车,途中,她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让母亲不必担心。

到了抢救中心,项阳和李木子在门口守候,抢救医生要求家属签字,无奈李木子还没有成年,无法作为家属签字,项阳是外人,也无法代替签字。情急下项阳喊李木子给她爸爸打电话,或许能帮上忙。

令人失望的是,李木子爸爸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项阳急的团团转,这该怎么办,李木子家里是外地迁居过来的,身边也没有什么亲人,远水救不了近火。没有办法,只能找人帮忙了,还好这个医院里的副院长是她妈妈的同学,打了一通电话后,处于焦急的等待中。

大约过了三分钟后,来了一个妇科的主治医生,很沉重地说道:“没有用了,病人是子宫癌晚期,半年前就查出来了,一直在我这做保守治疗,她一直跟我说她有心愿未了,估计这半年中该做的已经做了,我们不要再过多的给她徒增痛苦了,这半年她禁受的痛苦和心灵煎熬已经很多了,让病人安稳地去吧。”医生说过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去和病人做最后的道别。

一旁的李木子听到这个噩耗后,惊吓地晕倒了,医生连忙赶过来给李木子掐住人中,并送到隔壁的病房休息。项阳突然感觉就这样一下子就蒙住了,怎么好好的人说没就没有了呢?从小几乎没有见到过生离死别的她,此刻内心非常恐惧,但是她想到了李木子,一个孤苦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面对失去母亲的痛苦,她的心灵创伤该是多么严重!

项阳看着李木子的妈妈被缓缓地推出了抢救室,从小就胆子小的她居然有勇气去掀开那层盖住李木子妈妈尸体的白布,看一眼已经过世的人的面庞。李木子妈妈的脸上是有微笑的,也许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要忍受病痛的折磨了,却在两只眼角边留下了两滴泪水,这是为什么呢?是放心不下李木子嘛?是对李木子未来的人生感到担忧嘛?是愧对李木子自己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嘛?

看着李木子妈妈遗体慢慢被推走,项阳内心很复杂,她搞不清楚自己内心此刻是什么心情,比起李木子她或许要幸运得多,从小她就在妈妈的保护下乖乖地长大,在她的世界里每天只有欢乐与微笑,也从没有见到过生离死别,今天晚上是她人生的一个重要的转折。

李木子竭嘶底里的跟在后面大哭,一边哭一边喊着妈妈别走,不要抛弃她,不要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是这一切似乎妈妈已经听不到了,旁边的护士和医院虽然见惯了生离死别,但是看到这么小的孩子痛哭母亲,她们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主治医生给了李木子一封遗书,是当初李木子妈妈特别求医院到时候转交给李木子和她的爸爸的。但是李木子此刻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情去看妈妈留下的遗书,她更关心的是母亲将被推到哪里去。

项阳抱着李木子,心里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孩子,这么小让她独自去面对母亲的离世,身边没有其他亲人,或许从今天起项阳就是李木子的亲人了。

李木子哭闹了很久,整个医院的走廊都能听到她的哀嚎声,好多人过来围观,项阳顾不得那么多人的眼光,一个人静静地抱着李木子,任由她发泄,也许发泄完了,哭累了,她就可以暂时忘记一下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吧。

恰巧方林此刻在医院,他陪着方叔看急诊,看到这边好多人在围观,出于好奇,也跟着看过来,看到凳子上的项阳正吃力的抱着一个小女孩,他拨开人群,把小姑娘接过来。项阳这时候已经疲惫不堪了,看到方林,突然感到很亲切,至少有个人来帮一把了,她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方林,她忍不住哭了起来,这哭包含了很多含义,心痛、害怕、惋惜、还有就是女孩子天生的脆弱。

“项阳,别哭,怎么了?为什么你们俩会在这里?”方林很多疑问,但是只要项阳安全就好,比一切都好。

项阳还是哭,趴在方林的后背上哭,方林一动不动任由项阳哭个够,就这样众人看到的场景:一个小伙子抱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小姑娘,还有大姑娘趴在小伙子的背上默默流眼泪。

项阳的手机响了,方林喊项阳接电话,项阳看到是陌生号码,迟疑了一下,递给了方林,方林接过电话,对方着急地问有何事,为何打那么电话?方林觉得好奇怪,转过来问项阳,是否打过一个人的手机,而且很多次。

项阳突然转过身,明白了这个来电话的人是李木子的爸爸,所以抢过手机跟对方说道:“你好,我是李木子的班主任,我和李木子在医院,她的妈妈刚刚过世……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李木子已经哽咽,无法说出。对方立马表示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方林听着项阳跟对方说的话,已经大致明白了,眼前的小女孩是项阳的学生,而且小女孩的母亲刚刚过世。

李木子的父亲来的很快,见到父亲的那一瞬间,李木子已经不再像刚刚那样苦恼了,而是呆呆地看着爸爸,眼神不像往日那么温和,似乎在用眼神问爸爸,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为什么要跟爸爸离婚,为何母亲生病那么久他不早点知道,也不至于拖这么,导致母亲病入膏肓,凌厉的眼神,让项阳看着有点毛骨悚然。

项阳觉得李木子母亲的遗书或许交给李木子的爸爸更合适。李木子爸爸颤抖地打开遗书,一边看一边噙着泪花,不时地用手捶打自己的胸口。

“阿芳,你为何要这样,为何生病了都不告诉我,你宁愿选择跟我离婚,都不愿意拖累我,我还以为你是心里有了别人才不爱我了,我真是混蛋,居然辜负了你对我的一番心意,我甚至怨恨过你,甚至想问你,你离婚了,还爱不爱我,现在我明白了,你宁愿我恨你都不让我们活在以后没有你的痛苦中……”李木子爸爸呆呆地看着遗书,身边一起来的女人跟着流下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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