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抬头看着时妍,他在犹豫要不要开口,他明明那么不希望成为那个人的替身,明明那么不希望自己母亲与时妍有关系,明明那么清楚自己很喜欢待在时妍身边,但事实有着那么多无奈,他不希望因为自己陷入魔障而给时妍带来困惑,更不希望时妍因此疏远他。他只想静静的待在她的身边,没有任何奢望。于是沉默······
时妍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十分费力又无奈之极的说:“你我的缘分并不在于这一世你的血脉,你更不是他的替身。我说过能再看见你我很高兴。有关你的事本想今天一并告诉你的,现在不太想说了,因为我生气了。”时妍话里话外很明显在耍脾气闹别扭,多少有些不符合现在的容貌和气场,却很真实,仿若就是那个风雪中端来一碗面的普通女人。
忘尘无声的扯着嘴角笑了,眼底那丝刻骨铭心的痛缓缓消失,看着时妍眼眸上覆盖的布,轻声问:“你是为他遮住自己的眼睛吗?眼镜或者布?”
这一次时妍沉默许久,才说:“我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比如所有人灵魂和生命轨迹,很少有人灵魂是干净如云的。于是他说不要看了,我便再也不直接用这双眼睛看了。你知道眼镜可以扭曲事物成像的,戴上了便看不见了,当然我这一世的确近视,还偏光。”
忘尘嘴角上翘弧度更多,微微轻笑:“怪不得他要将你圈禁。”说完抬眼看向远处绵绵不绝的雪山,悠然而立。
忘尘甚至怀疑那个人会不会是故意在云有危险的时候躲开,但想想又觉得那男人不会那么狭隘。
时妍听了忘尘的感慨一愣,她从来没想过为什么那个人从最初开始就一直那样霸道的限制自己却又不陪在在自己身边,即便如今忘尘的话好像有所指,她依旧不懂,也没有一丝好奇忘尘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时,忘尘收回视线,将手指从小雪球嘴里抽了出来,把小雪球放在自己肩膀上,用指尖点点小雪球的额头说:“你以后叫念,想念的念,跟着我了。”小雪球似懂非懂歪着耳朵看他,然后想明白了似得突然用力一跳,跳到了忘尘头上,开始乱蹦,好像很高兴。
接着小雪球跳了下来,身体逐渐变大,很快化成一只雪白的巨鹰,示意忘尘和时妍上去,要带他们飞。
时妍勾起唇角,费力的说了一句:“我膝盖骨碎了,半步都走不了。”
忘尘揉了揉额头,才发现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不见了,再仔细看双手,原本的伤口都复原了,只有之前的血迹。他知道血脉中第一生命精灵的力量已经觉醒,再看时妍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稳稳抱起时妍走上巨鹰。
他们先是找到了独自站在一座山顶的水无痕,他浑身是狰狞的伤口,衣服破败的只剩几块布条挂着,刀已经断了,插入一旁山石,身上的杀戮气息浓郁厚重,却不狂躁暴虐,霸气逼人。他说脚下的山是他杀死的东西堆出来的,后来屏障上洒下白光便成了这样。
忘尘拍了拍他的肩膀,发现自己的生命力量可以传导给水无痕,便帮水无痕做了初步的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