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两位女士也正在交谈。
沈太太说:“怀文虽然娶了我,对我也很好,但是我知道他并不爱我。如果,”说着顿了一下,缓慢的接着说“如果你也还爱着他,我可以和他离婚。”
时妍保持着微笑一直看着沈太太不讲话,那笑容有几分邪魅。沈太太被看得有些慌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我不分他的财产,我知道他的公司是你们一起建立的,我不会要他财产的,我只是希望……希望他……他……”
时妍仍旧笑着,看着沈太太说不下去梗在那里,看着小男孩坐不住叫妈妈,看着沈太太有点伤心的轻声哄着小男孩。然后时妍才漫不经心的开口:“生完孩子傻三年,也不尽然。”
沈太太听得莫名其妙,微微皱起眉毛:“我是说真的,我的确很喜欢他,但是如果他放不下你,我又怎么能快乐起来,我不愿意三个人一起痛苦。”
时妍勾唇笑得妩媚,轻吐出一句话:“你又怀孕了吧?”
沈太太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愣愣的抬头看时妍:“你怎么知道的?怀文都不知道?”
看着沈太太吃惊过度的表情,时妍接着说:“我当年并不是失踪,我和坏蚊子一直都有联系,甚至经常视屏会议。虽然一直没面对面,但也绝不像你想的他等我十年,才结婚。如果真的放不下怎么可能十二年里不去找我,把我追回来,天天视频就是谈钱?”
“他——”沈太太欲言又止,然后咬咬牙,自认为不太应该的说:“他说过你对他很重要,让我别问关于你的事。”
时妍高贵慵懒的靠进沙发里,微微叹了口气,好像很不满的给沈太太解释说:“我们的联络的确需要保密,毕竟明面上公司是他一个人的,这是商业机密不是有私情。不要去怀疑试探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即便说谎也是因为不愿放手,更何况是没必要说谎的男人。他对你是否真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爱他,因为什么爱上他不重要,但是爱就是爱,不愿放手就不要放手,他值得你爱一辈子。既然敢嫁,就要敢爱,敢于向他索要爱情。扭扭捏捏,故作优雅大方有什么意义,只能说明你爱得不够深。”
沈太太低眉沉思半响,抬头看向时妍:“我如果敢爱就能得到他的爱吗?”
时妍又叹了口气,偏着头看她,略显不悦,说:“你怎么证明他现在不爱你?别忘了你们还有孩子,他们与爱无关吗?”
“我——”沈太太看了看时妍,看了看小男孩和肚子,缓缓感慨道:“你说得对,我的确错了,谢谢你。”
“即便没有爱情和婚姻,你还有孩子,还有责任,你若自顾爱情,就自私了。”说完时妍便抬眼望向忘尘,不是随意的看,也不是搜寻,而是直接对视,微微一笑,好像早知道忘尘一直在那里看着她们一样,忘尘顿时心中一个激灵。时妍转瞬移开目光,对沈太太说“带着孩子去坏蚊子身边吧!”
沈太太带着孩子走后,忘尘走过来坐在时妍身边,没说话,时妍也没有问他什么。好像忘尘会读唇语的事时妍并没有看出来一般。沈怀文在生日会流程完了的时候,在妻子身边说了几句后,妻子带着孩子先离开会场,看着妻子走后向时妍两人走了过来。三个人坐在角落。
沈怀文也不避讳忘尘干脆的问:“这些年想我吗?”
时妍也不扭捏:“当然想啊!”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沈怀文看着时妍,眼中毫不掩饰想念,问:“他给你的表?”
这时忘尘才注意到时妍手腕处的白表,很普通,白色表盘,银白色手链,小巧精致,像是手链,却看不出品牌。忘尘几乎没注意到时妍竟然还带着这块手表,而她手上没有其他首饰。他努力回忆着十年前,似乎时妍手腕上就戴着一块白色的表,也就是说这块手表时妍一直带着,没摘下来过。但是十二年没见面的沈怀文却发现了,情敌的敏感吗?
时妍干脆利落的回答:“是!”
沈怀文微微点头,说:“你过得幸福就好。”然后好像终于放下心中大石一般舒展了眉心。“在这里多待几天吧,今天这里不方便说话,明天我们聚聚吧!”然后不忘转头问忘尘,“忘尘也来吧!”
忘尘觉得这两人聚会他不该参与,本是想推脱,“沈先生我就……”
话还没说完,沈怀文就打断:“我比你虚长几岁,叫我沈哥或者怀文哥都行,实在不行随时妍叫我坏蚊子也行,不要叫得那么生疏。”沈怀文看了看没有想说话的时妍,坦坦荡荡的对忘尘说:“我和时妍的关系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又知道多少。既然时妍能带你来,自然是不介意,我一个大男人又有何不敢坦荡。年轻时我自信的以为定然能抱得美人归,准备了戒指、鲜花、烛光晚餐就等合适的时间,结果等不来佳人,”说着目光转向时妍语气有些许自嘲、些许愤恨、些许质问,“一顿饭,你让我等十二年,一年轮啊!你也是对得起我!”
时妍食指支撑着脸颊,偏着头,漫不经心的问:“我许诺过要赴约吗?”
沈怀文被气乐了,瞪着时妍反问:“你也没说不赴约啊?”
时妍也乐了,还是那副偏头的样子,半无赖的说:“我就是没去!想当年你都没办法找我报仇,今天我人就在这里,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沈怀文半认真半玩笑的看着时妍说,“明天晚上7点,海湾码头,我有一只私人游船在那里,吴秘书会在码头等。这次你要是再失约我肯定找得到你!”说着又转回头对忘尘说:“你也要来!不然我说不清!”然后便起身走了,不容忘尘拒绝的态度倒是有几分枭雄气魄,让人感觉并不只是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