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独孤信倏地站了起来,失神的眼睛瞬间恢复了精悍的神采。
“我们找到能种粮食的土地了,虽然地方不算大,但可以自给自足。现在,火龙族还有一些后备的粮食,父亲说,可以先匀一些给你们,等到来年粮食成熟,你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安琪解释道。
独孤信来回踱了几步,咬牙说道:“几千年前的上古之战,不仅毁掉了很多陆地,还让剩余的陆地都不适合种植。仅有的一些种植区域,基本都在石象族的势力范围。千百年来,石象族一直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为阴间百姓输送粮食,直到出了个石铁林!还有他那个无耻的儿子石寿!”
听到独孤信嘴里的愤恨,安琪不禁想起了那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子,石铁林的四子、石寿的幺弟石宁。
石铁林和柳佩惜生有四个儿子,石福、石寿、石康、石宁。
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兄弟四人也是性格迥异。
长子石福手段狠辣,次子石寿轻佻游浪,三子石康沉默寡言,四子石宁才华横溢。只可惜,石宁早已失踪了……
“那些能种植的地方在哪,我们夜狼族,不能就这样吃干饭,别的本事不说,一膀子力气也是有的。”独孤信问道。
安琪从回忆中被独孤信拉了回来,回道:“独孤叔叔,我父亲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不让我告诉你,一来,人太多了容易走漏风声,惹恼了石家,毕竟,今年我们还要靠他们的粮食度日。二来,那些能种植的地方有些诡异,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
独孤信沉默片刻,说道:“你父亲这样决定也有他的道理,可是我们夜狼什么都不做,就坐享其成,这不太好吧……”
刚说到这里,独孤信晃了晃脖子,才有点咂摸出味儿来,不禁一根眉毛轻轻挑起,说道:“琪琪,你知道独孤叔叔最不喜欢打哑谜,这次要叔叔做什么,你就直说。可惜,好玩的东西不多了,都让叔叔变卖用来买粮食了,幸亏那把罗宋枪早早送给了你,要不也逃不出换粮食的命……”
“啊……”安琪惊讶地说道,“独孤叔叔,那些可都是好几千年的宝贝啊,你卖给谁了,我去给你换回来!”
独孤信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都是身外之物,留着也没什么大用,能换口粮食,救人性命,还是很值得的。”
安琪眉头一皱,说道:“那可不行,太不值得了,我一定要去赎回来,叔叔,你快告诉我,你把那些宝贝卖给谁了?”
独孤信看拗不过安琪,轻轻叹了口气,回道:“几年前,‘横竖成峰’的掌柜‘胖驼峰’曾经来这里游玩,看上了这些宝贝,出价收购,当时我没有答应他,前段时间,都当给他了。”
安琪惊讶道:“胖驼峰?那可是出了名的吸血鬼!横竖成峰这家店就挨着花红怨,缺钱嫖妓的嫖客,都会去他那当东西,被他敲上一笔!不行,这次回去,我去找他!”
独孤信看着安琪长大,了解安琪的性格,知道无法阻拦,便点了点头,说道:“琪琪,人家做的就是低买高卖的行当,这种事情,也是两厢情愿,你要去,叔叔自然不会阻拦,但你也要讲规矩,不可仗着你的身份,欺负人家。”
安琪诡然一笑:“放心吧,琪琪不会惹事的,我自有办法。”
独孤信看到安琪这种神情,轻轻摇了摇头,他知道,以安琪的性格,那胖驼峰,估计是要遭殃了。
“琪琪,以后你是要继承火龙族的人,不可乱来啊,老百姓鱼龙混杂,但他们都是阴间的子民,以后都要听命于你,你行事要有度。”独孤信给安琪倒了一杯水,问道。
“放心吧!”安琪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刚准备回独孤信的话,突然一股极其酸涩的味道涌进嘴里,她皱眉道:“叔叔,你这水里加的什么?”
独孤信笑道:“不好喝是吧,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加的什么,是伽罗弄的,不过她说这个可以补充很多身体很多元素,让人在很饿的时候还能有力气。”
安琪用牙齿刮了刮舌尖,说道:“伽罗姐姐弄的,肯定是好东西,就是口味不怎么样……伽罗姐呢?”
“去看她姐姐了。估计要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石寿最近提过两次亲,都让金罗委婉的拒绝了。她的意思是两人相处时间太短,再等一等,”独孤信叹道,“金罗表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不高兴,所以伽罗就想去陪陪她。毕竟,金罗和雨腾的感情太深了……”
“希望,金罗姐姐可以拖到粮食成熟,到时候。就不用理那石寿了!”安琪说道。
“希望如此吧……琪琪,你来的时候,你父亲没有别的嘱咐吗?”
安琪俏皮一笑,说道:“父亲说了,让你结盟。”
“结盟?”独孤信微微笑道,“这事不用问,没有问题。只是,夜狼族的族民比较分散,能有多大助力呢?”
“灵蝶族已经同意结盟,这次忘川河的毒水,他们受到了很大的损失。虽然现在还体现不出来,但在以后很长时时间里,他们药材的原材料会减少很多,收入会急剧减少。而且,他们需要七爷的帮助,检查毒水的来源。”安琪回道。
独孤信点了点头,说道:“萧云飞能这么做,说明他们确实遭遇了很大的危机。这一下子,灵蝶族会从富豪变成贫民的。加上火龙族、夜狼族,咱们三家穷光蛋结了盟。人家石象族和冰蛾族,一个有粮,一个有钱,如果他们暗中搭上线,这就有的玩了……”
安琪摇头说道:“父亲说,武夫人一向心高气傲,是看不上石铁林的,更何况,如果他们两家结盟,能干什么,难道他们还要造反不成?”
独孤信听完安琪这句无心的话,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安琪看到独孤信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一种不好的预感攀上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