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开心了,
也不知该如何去笑,
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只是想——安安静静,
可是,堕入这无边的黑暗,就真的,可以得偿所愿了?
灵魂的幽光——晶莹的忧伤;
淋漓的灌注的流淌着的鲜血——流逝的温热;
清冷的深宫——冰寂的黑暗。
血狱之心,一个高大的身影,
“天下!……放下!”
巨大的帝王之刃刺入地底,血流倒灌,殷红飞溅。
晶莹的,黯淡的,魂元,灵魄,不断的朝着血狱之心处汇聚,
直到,那把剑,那个高大的身影,一点点,冰封凝固,血狱之心的大门紧锁。
血狱之崖,也在这,深渊的召唤里,一点点,沉睡,永远的,冰封。
无边的黑暗里,无边的沉睡。血狱……期来已久的宁静。
……
完美吗?
呵!总是看起来那么完美。
可是我已经受够了。
完美,简直就是最无法容忍的不完美!
我需要新的力量!
对,新的力量,我已经厌倦了,这种完美。
幽冥宫中,一个癫狂的身影。
穷殇,穷其一生,只为搜尽天下的完美,无尽的攫取,贪婪的虏获,仿佛,那至高无上的力量,那玲珑的奇珍异宝,便是睥睨世间的完美,这也成了纠缠其一生的桎梏。
……
一击之下,是那恍然的愤怒,是那支离的的碎片,是那一直绵延至今,亘古不愿消散的执念。
“轰隆……嘭!”血狱之崖,一柄银白巨斧从天而降,裂纹四起,冰层破碎。
“苏醒吧,战殇(血狱狂歌)!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残破的黑袍之下,一只骨质双手紧贴一块冰封巨岩,银光一阵涌动,坚冰自骨手处,层叠碎裂。
“是谁,打搅了我的美梦!五百年了,我的双手,五百年没有沾染过鲜血了!”冰层深处,两处幽幽的血红闪动,碎裂的,迸射的冰块,也在这深邃的寒光中,齐齐一滞,一阵晃动,垂直落地。
“老朋友,我这里可没有你要的完美!你还是请回吧!血狱,只有不完美!或者,我的剑可以让你完美!”利剑斜挥,剑气飘荡。
“是啊,残破的灵魂,颓败的宫殿,可是我怎么越来越喜欢,还有你,你生气的样子,多么的完美!”黑袍之下,一个陶醉的声音,阴沉悠长。
“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我的主人永远只有一个,我是不会臣服于你的!”银袍鼓荡之中,转身走远。
“血狱之心的那个落魄帝王吗?止殇(血狱悲歌)?!哈哈哈,曾经的鬼域之王,如今鬼域的耻辱!臣服于我,或者我拆下他的头颅!”森森的谄笑,阴冷的威胁。
“呜……!”刺破空气的锐鸣,一把银色利剑迅疾而来,“哐!”一声刺入黑袍人脚下地面。
“哈哈哈!我要的完美!”黑袍鼓胀,其声癫狂,银斧高举,惊雷阵阵。
“迷途不知返,那便葬身此处吧!”一声厉喝,一声呜鸣,银剑在握,威势滔天。
银剑斜空一指,黑袍人处,天空剑如雨下,银光刺目。
“哈哈哈,完美!”黑影周身黑光一阵浮动,抵挡了一阵剑雨,而后闪身一个后退,似乎轻易便避开这招。
却是空中剑雨一停,黑袍人脚下,白光绽放,无数的利剑地底飞出,直刺苍穹。
而后空中剑雨一阵逆转,斜刺而来。天地剑雨交融,上下流转,形成一个巨大的银色漩涡。
银色剑光一阵乱舞,终于在银剑收起那刻,消散开来。银光之中,黑袍人衣衫破碎,狼狈之极,浑身骨架破碎不堪。
“你走吧,你赢不了我的!你的碎骨对我来说毫无价值!”银剑入鞘,银袍人转身走向血狱深处。
“是吗?你以为我就这样来送死的吗?”穷殇阴冷的声音背后传来。
“血狱大殿,你若再敢踏足一步,定让你灰飞烟灭!”银袍走远,冷冷丢下一句。
“呼……!”黑袍之中,一道银光呼啸飞出,直直逼向银袍之人。
“哐!”金属击鸣,飞斧偏射而出,重重的切入地面,冰尘四溅,血滴飞舞,却不得沾染银袍分毫。
“飞斧,极刑之狱!”黑袍人口中念叨。
“呼呼”一阵,银斧已是腾空而起,银光包裹之中,银袍人头顶一阵盘旋。盘旋之中,飞斧电丝缕缕,嗤嗤阵阵。银袍人只感觉一阵麻痹,瞬息全身泛起一阵宏大的银光,将其包裹在内。
飞斧盘旋,银光电舞,柱形斧牢之中,银袍人动弹不得,却也是毫发无伤。而紧接着,无数道利斧的光芒在雷电的牵引下,纵横交织,以开天辟地之势,斩向内里银光。
“你知道,任何物理都伤不得我分毫的。”斧光散去,一个高高的身影浮现而出。“不过,既然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你。”声音冷的周围寒冰都一阵战栗。
“剑解——瞬杀!”寒芒一闪,黑袍人周身两道银光瞬息而至,无边的恐惧席卷而来。
银光过后,穷殇四肢断裂,轰然倒地,惊目瞪圆。
收剑,凝望倒下穷殇的残肢,长叹一声,“至此,你也算完美了!安息吧,可怜人!”便欲转身离去。
“哼!”一身冷哼,恍如地底传出,穷殇眼中狞色一闪,噼啪声一阵,满地的骨削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合集聚。
“嘭!”恢复完好的穷殇一手撑地,爬了起来。
“五百年不见,又多了新本领了。但是,天神与凡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即便到这炼狱,也是如此。怎么,还想再死一次?”银袍冷冷道。
“哼!”穷殇衣袖一挥,愤然转身离去。
银袍人望着穷殇背影,缓缓转身,却是,身形一滞。
只见,足下一道金光,犹如藤蔓,盘绕而上。
银袍人周身鼓荡起一圈银光,犹如水波荡漾,银色利剑朝足底斩下,试图破开这生长的藤蔓。却是藤蔓完好无损,很快,银袍人便被死死捆缚,动弹不得。
“捆仙绳!”银袍人口中惊喝,不再挣扎,因为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反只会越来越紧。“哼!即便如此,你也伤不得我,我也不会臣服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