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飞长得非常英俊,瘦瘦高高,白白净净,自己也非常讲究装扮,总刻意模仿电视SH滩里许文强的造型,显得风流倜谠,英俊潇洒。高中时就是女生们追求的目标,他也特别能招惹女人,据说在高中就是跟一个年轻女老师长期有不正当关系,后来被那女老师的老公抓了现行,才不得不辍学,那时乡里也闹得沸沸扬扬,王延飞在家也呆不安稳,就去了GD闯荡,倒也是凭着刻苦耐劳,加上形象上佳,能说会道,很快脱颖而出,成了一家港资鞋厂的小领导,他已经在家乡带出去了很多青年人,尤其是女孩子,因为鞋厂对女工要求数目非常大。据回来的人说,王延飞在佛山混得风生水起,身边的女人一拨一拨地换,都不用他自己花钱,人家女人就是喜欢他这样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的小伙子!
敏坨跟韶癞子都在王延飞的安排下,顺利地进了那个鞋厂,敏坨是电车工,做那个鞋面,而韶癞子则在包装部,负责打包装箱,应该说无论是敏坨还是韶癞子都是抱着积极向上的理想来到GD的,王延飞的成功给了他们榜样和希望,但在他们工作一段后才发现,现实非常残酷,厂里的工资是计件的,却不是什么标准的多劳多得,而是在单位时间内,谁多做了则工资多一点,但实际单位时间内,即使手脚麻溜的也只能快那么一点点,尤其是在都是熟练工以后,差距更是相差非常小,工资差距不可能很大,一个月下来最大差距也就二三十块钱,全厂一千多人,指望靠业绩出人头地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王延敏一发现这个问题,马上就泄气了,她觉得还有一点出人头地的希望就是那还有自己的哥哥,其实哥哥并帮不上她什么忙,在外面,大家都会觉得王延飞混得不错,而实际到了厂里以后就会知道,王延飞并不是处在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层面上,只是一个基层的班组长的性质,没有发言权,甚至对自己的前景也没有把握,他能带人进厂是因为厂里需要廉价的流水线工人,而且这流水线工人并不稳定,计价低,劳动强度大,工作时间长等原因都是工人不稳定的原因,而基层班组长为了自己的位置,也为了自己的利益,是必须想办法不断补充人员,厂方上层一般通过奖励方式鼓励班组长叫人,只要叫到人就按手下人员的生产量记提成出来进行奖励,另一方面又采取处罚方式迫使班组长想办法控制熟练工人不至于流失,所以工资都是押后一个月的,谁走就扣谁的钱,并连带处罚。
当然这些都是内部规矩,不会放到桌面上说,劳动合同上当然还是清清楚楚写着,来去自由,提前通知则可以了,而实际,进了这扇门,来去确实自由,但想出来首先必须再找工作,而新工作不大可能等着你,而且即使提前通知,也不能担保那时候人家会顺利放你走,工资押着呢,除非出厂就回家,不然想顺利跳槽非常难,想全额拿走属于自己的劳动所得更是难上加难的。早期的沿海特区打工,一直就是这么个苦,所以一般都是一干就是一年,年底回家过年,想走的随你明年来不来,厂里也早作准备,打工的也早作打算,从头再来,但换来换去到处也都差不多,年复一年,总有源源不断的廉价劳力从全国各地赶过来,用血汗苦泪积累出了开个开放初期的原始资本!
王延敏不是个轻易服输的女孩,她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潜质,自己不想干了,却被哥哥一顿呵斥后,反而不再犹豫,哪怕舍弃一个月工资也要坚决离开。
敏坨决定要离开哥哥,除了得递交辞职报告外,还得马上开始找工作,她觉得她不应该把青春浪费在流水线上,她已经十六了,觉得自己长得是很漂亮的,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而且自己也是有能力的,电视里那些坐办公室的白领的特质,自己都有。敏坨这么想好后就设法装了病,请了几天假,一个人开始到处找工作,当然,流水线是绝对不再做了,她得找体面的,能跟老板,老总们能打交道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