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几块看似毫无内容的白布条,一旦进入了没有光照的地穴之中,就立刻会闪出一些原本隐藏着的内容。看最后的署名,这东西似乎是洒扫房许大师寄给他的,这倒是让苦闷中的林寒感到一丝意外。
“那老头儿还算有些情意。”林寒摸了摸鼻子,“让我看看他在这里面说了些什么。”
“林寒同学:敲击石碑七次以后,在思过谷的某处谷壁上会现出一个洞穴,劳烦你当一当猴子,爬进去,就会看到许多的罐装食物,保准你平安度过三个月了。此外还需记住,你没什么大事就千万别出来,否则遇上什么吃人的怪物,我可不管你。谨慎,谨慎。”
“嗯?!嗯?!这是什么鬼?!”林寒一读到这里,就觉得有些脑袋发晕,“我靠!不会这么衰吧!”
当即投胎也似飞跑出去,昂起头颅,四面观看,果然发现在一处极为隐蔽的侧上方,有一道黑乎乎的口子长在那里。
“那该不会就是?”
为了验证自己的 猜测,林寒便跑到无字石碑旁边,屈起手指敲了七下,而就在敲完的一瞬间,那道黑乎乎的口子就莫名其妙关了上去。
“呃,许大师没有骗我。然而,不过,可是,这……”林寒搔了搔脑袋,“为什么这谷底也会开出一个地洞?”
林寒再一次开启了崖壁的机关,来一招母猪上树,费力的到了那山洞门口,叫道:“有人在吗?”
有人在吗?
有人在……
有人……
有……
虽然林寒只是轻轻的一喊,但这洞里面传出来的回音,可当真是源源无尽了,可见这山洞的深度,是多么的出人意料。
“我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好东西。”林寒搓着双手进去,还没走上七八步,就嘭的一声绊倒在地,口中呜呜浓浓骂道,“臭小子!你连走路都不会了是不是?!”
坐起身,却看见跟前散着一堆东西,拿过来一瞧,林寒这脸上顿时就显露出极为丰富的表情,既有兴奋,也有悲催。
“肉装罐头、素菜粮食、长效饼干……我去。”林寒觉得自己过去在思过谷中的这段时间当真是白活了,“假如,当初我能低头不见抬头见,有幸发现了这一处地方,那么这将近两个月的日子,我哪里会遭受这么多的困苦呢?”
心中越想越闹心,于是当机立断,扯开几包看上去肉鲜味美 的食品,一顿吃了个够。直到觉得有些要吐了,他才心满意足的躺在地上睡觉。
“唉,全补回来了,也好,也好。”林寒傻乎乎的一笑,突然想起那几条白布上还有没看完的内容,他便满脸慵懒的取了出来,阅读道,“闲言碎语,不再赘述,另一条上面的内容,是本学院云长老的千金拖我寄送给你的,你可不许怠慢。”
“云灵瑶?”林寒眼中一亮,“那大家闺秀不知道写了什么东西给我哩。”
忍不住的拿出另一条布巾,在那较为阴暗的山洞中平摊开来,仔仔细细的研读上面的话语:“林同学,关于你的事情,我已经向许大师了解过了,我很抱歉你被姓陆的陷害,但是,嘻嘻,为了可亲可敬的许大师名声着想,你还是忍耐一下吧。等你思过结束,我陪你去玩上一天,也当是为许大师向你赔罪,行不?云灵瑶书。”
“噗——”林寒长长的吁了一声,“我们大老爷们儿的事情,这云小姐抢进来掺和些啥呀?莫非,她是想借此机会,报答一下我对她的救命之恩?”
有些莫名其妙的收起白布,林寒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之一个问题,却又咕噜一声冒上了他的心头。
“这个山洞是许大师的口中的山洞,那么位于谷底的那个地洞,又当归属于何人?”林寒撑着肚子,小心翼翼的回到谷底,满怀疑虑的进入地穴之中,细细打量着洞中的一切。
“岩壁上画着的这些内功心法的效率,似乎比我听说过的都要高上许多呢。”林寒沉吟的自言自语,“还有那株奇怪的植物,以及洞中那些苦不堪食的野菜,现在回想起来,无一不有些稀奇古怪。就好像……好像是某个前辈高人,有意建造而成的。”
心中带着这个假设,林寒决心迈开双足,闯一闯这个幽深无比的古怪地穴。别以为这两个月以来,林寒已经将这地洞的结构给摸得一清二楚了,实际上这浑小子很怕招来祸端,因此从不曾鼓起勇气,继续向地洞的深处走进去过。
看来今天,是免不了要进去一次了!
亮起光明杆,手捏简易石刀,胸怀无上信念,林寒开始了真正的洞中探险。
“这地洞的结构十分复杂。”林寒一边走,一边嘀咕着暗示自己千万不能迷路,“一开始还好,越到里面,这道路就越是四通八达,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困在其中,不能自拔。”
没奈何,林寒又不曾带了什么标志物,他就只好将那些白布条给扯得稀巴烂,抛洒在地上,以为向导之用。
渐渐地,林寒约莫已经走了五六里地,光是这行走的距离,就足以让他感到震惊。
“看似平凡的地洞,谁知却在地底下打出了另一个世界!”林寒相信这地洞一时半会儿绝对走不完,前路既然茫茫,自身准备又不充分,林寒便只好悻悻的打了声响指,准备回到思过谷去,然而刚一转身他就发现,形势的发展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我一路上撒过来的丝布呢?!”林寒大睁牛眼,举起明光,在那凹凸不平的地上四下里寻找,可哪里找得到?面前 的情况就好比是,他刚才辛辛苦苦、小心翼翼所做下来的工作,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窝靠!”林寒跺着脚大骂不休,若是他中此刻有一篮子鸡蛋,定将这洞穴砸的遍地都是,“没有了布条的指示,我该怎么出去?”
只因林寒刚才行走的路线,并不是十分规则的直线型、曲线型,而是直中有曲,曲中有直,直曲交杂,不可测也。这就使得他现在的心态,变得更加恐惧与彷徨。
“做一个迷失在迷宫中的路痴鬼,我也就认命了。”林寒擦了擦冷汗,“但如果这冷不丁窜出来一窝蜂怪物,将老爷我横拖倒拽,押入油锅中煎着吃了,这岂不是死的分文不值?到头来,还得让崇文学院定一个‘不服管教,越狱脱逃’的罪名。”
想到此处,林寒这浑小子免不了就一阵人生无望,虽然如此,但还是不愿坐以待毙,本能的呼唤,驱使着他选择了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