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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恩怨

结束了一天的魔鬼训练,我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床上。

凯德大叔的做法放在地球上就是祸害儿童的罪行,我不怨恨他,相反,我很感激他。凯德大叔作为一个老师还是很合格的,在地球上,我从小学到大学,碰到这种严厉的老师屈指可数,如果就碰到一位,我想我也不至于混的那么差。

凯德大叔的厨艺没得说,老光棍一个,自己给自己做了几十年的饭,可口又丰盛。

我特么就像一个饿死鬼投生,大开大合的吃饭,一会就把桌子上的饭菜席卷一空。凯德大叔惊愕的看着我:“你好能吃。”

废话,我这一天历经了超越身体负荷好几倍的训练,肠胃早就被掏空了,我没有形象的打个饱嗝“大叔你手艺又进步了。”

凯德大叔应该没有吃饱,怨气很大的说道:“照你这个饭量,我做再多的饭都喂不饱你。”

我也很委屈,你大爷的,你十岁的时候一天背五百斤石头爬一千二海拔的山试试!累不死你丫的!

“你能坚持下来很出乎我的意料啊!”凯德大叔感叹道“大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玩过家家,错过了修炼最好的时机,这让我后悔了一辈子,我不想你再后悔了,有时候努力点,咬咬牙坚持下去就好了,意小子,你很不错。”

看来凯德大叔真心为自己考虑啊,我又怎么会去埋怨他?

“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说说属性。”

“属性?这是什么东东?”我问道。

“东东又是什么东西,你这孩子,年纪不大,说出来的话奇怪的很!”凯德大叔不满的看了我一眼。

“世界由九大属性组成,分别是金、木、水、火、土、风、雷、黑暗、光明,我们所有的修炼者修炼的法门都是其中一种或者多种属性。”凯德大叔说道。

“大叔你是什么属性?”我问道。

“我是风属性的,擅长速度,每一种属性都有自己显著的特点,比如说金属性,他们的攻击力和防御力是很惊人的!再比如说教廷人专属的光明属性,就是比较温和,有很强的迷惑性,治疗效果是九大属性里最好的!”

“大叔我的属性是什么啊?”

“属性和一个人的生长环境有关,比如说生活在海边的人,受水灵气长时间滋润,这样的人大多修炼水属性的功法,生活在深林里的人,自身差不多就是木属性和土属性。你想想你之前在哪里生活。”凯德大叔耐心的解释说。

我回忆了一下在地球生活的场景,生活在城市里,不沿海,西北内陆地区,那里土…比较多吧,我也不敢确定。

“我忘了。”我装作失忆的样子。

凯德大叔宽慰我说道:“没事,有专门测属性的机器,镇上没有,过几天我带你去城市里花几个银币测测。”

我还没有去过这个世界的城市,我这个连雄风峡谷都没有出去过的人,急需渴望见到外面的花花世界。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要命的训练吗?”凯德大叔问道。

“为了我好。”我老实的说道。

“你既然选择了战士这一条路,以后肯定会修炼斗气的,你的身体就是储蓄斗气的容器,身体越强壮,储蓄的斗气越多,晋级的希望越大。”凯德大叔说道。

“看大叔这个体型才四级,要是到了九级的那些人该有多胖啊!”我插诨打科。

“臭小子闭嘴!”凯德大叔瞪我一眼,继续说道:“一个完美的战士,不能仅仅有超强的武力,顺手的武器和功法都很重要,武器和功法和战士等级一样,分九级,传说还有超越九级的存在!”

繁星点点,夜风低吟。

雄风峡谷之巅,我斜躺在草地上,举起磨出血泡的手掌,微微叹息,透过指间的缝隙,遥望天空上那轮皎洁的玉盘。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低声浅吟,一年了,我想家。

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我感伤地流下眼泪。

“想家了?”凯德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手里拿着酒瓶,狠狠灌了一口。

“没有。”我装作被飞沙吹进了眼眶,使劲揉着。

“想就想了,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凯德大叔在月光下的身影拉的长长的,很伟岸,很孤独。

“有时候我也会想家,但是我没有家可以回。”凯德大叔被酒精一催发,久合的心扉打开一道缝。“你刚才说的诗真不错,很美,很凄凉。”

我呆呆的看着月亮,古人常月下思亲念家,今人也是。

“咱们都是可怜人。”凯德大叔把酒瓶递给我“来一口,尝尝痛苦的滋味。”

“我不会喝。”我拒绝。

“多少喝一点。”凯德大叔把酒瓶往我怀里塞。

我还是接了过来,胡乱搽拭瓶口几下,小小的喝了一小口。

很辣,胸口好像有团火焰,灼烧我的心脏,我的灵魂。

“咳咳!”我狼狈地拍着自己的胸膛,前生今世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尝到自作自受的后果。

“你该成为一个文学家的。”凯德大叔惋惜的说道“你文采看起来还不错,这首诗很棒。”

我觉得自己醉了,尽管只喝了一口,自己只要找到让自己醉倒的借口,一杯就足够了。

“那你还让我…当傻冒战士…”我安静的枕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没有发酒疯,我不想发酒疯,就想这样安安静静,朦朦胧胧的看着月亮。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凯德大叔叹息。

“我父亲就是个读书人。”凯德大叔突然说道。

“看不出来。”我鄙夷的摇着头。

“我也不信,可事实就是这样,我家是个书香门第,祖上都是有功名的,我父亲也是?”

“那你怎么去当了一个战士?”我不解的问道。

“我小时候在我父亲的督导下读了很多书,我也对读书很感兴趣,那时候甚至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凯德大叔躺在地上,望着天空。

“读书人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强盗来了对他们讲大道理?劝他们弃恶从善?国家出于生死存亡关头,你让读书人用书打仗?你让读书人靠一张嘴皮子保家卫国?”凯德大叔拿起空空的酒瓶,愤怒地扔下悬崖。

“我们斯曼雷家族到了父亲这里已经没落了,祖先们创造的辉煌早被历史的尘埃掩盖,我们家族所有的财富只剩下一个村子。”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没有插嘴,看着凯德大叔说话。

“有一天,强盗来了,那些无恶不作的家伙烧毁了村子,侮辱了妇女,掠夺了财富,杀戮了儿童,一群畜生!”凯德大叔红着眼睛大声怒骂,嘹亮的声音在空荡的山谷里回响。

“我父亲准备和强盗头子交涉,他让家丁们放下武器,放弃抵抗,以彰显斯曼雷家族的宽宏大量,他错了,父亲还没来的急说话,强盗头子一刀捅死了父亲,强盗们为了寻求地位上的优越感,让母亲姐姐还有村庄里所有的妇女向他们求饶,这一幕,我是看着的,已经烙在我的心里,灰飞烟灭都不会忘记。”这个一向阳光刚毅的汉子痛苦的抱着头。

我没有去安慰他,这是男人独特的发泄方式,说出来,一切都会好的。

“强盗们没有发现我,感谢光明神,为斯曼雷家族留下了一个复仇的种子。”

“家族的藏书有教化人的作用,可惜恶人不识字,对付他们,真的没有拳头和刀剑好用,我亲手焚毁了那些纸片。那年我十五岁,家破人亡。”

“我开始寻求武者的道路,我是有机会成为尊贵的魔法师的,可我放弃了,我就是觉得报仇远远不如自己刚硬地解决痛快,我拜了一个游侠为师,跟在他身边学艺十年,我到达了战士七级。”

“我毫不犹豫地向老师请辞,回到了一片废墟的家乡,我四处打听当年那帮子强盗的行踪,在我花光所有积蓄的时候,一个朋友把准确的消息交给我。”

“你去了吗?”

“我当晚就动身,来到了他们的山寨,强盗们不知去哪里祸害了一番,在山寨里喝庆功酒,我很容易的杀光了他们,一条狗都没有放过,三百四十二个人,包括女人和孩子。”

我心里骇然,眼前仿佛真实再现了那个场景,残肢断臂,血海滔天。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想吐,血腥味刺激我的味蕾,我不喜欢这个。

“我在杀了强盗头子的时候,在他怀里掉出一封官函,我很好奇的把它拆开,发现我进入了一个沼泽。”

“官函?有人和强盗私通?”

“三皇子,为了掠夺财富收买大臣,他派他的侍卫充当强盗…”

凯德大叔睡着了。

他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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