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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总是习惯一个人,习惯寂寞是脚跟,习惯回忆是凹痕,习惯没有人见证,习惯把故事里的情节当真。】

凌晨1点左右,整个城市都静谧了下来,没有嘈杂的说话声,没有喧闹的汽车声,耳边只有柔和的风。可是,SH浦东国际机场这边却不同寻常地比白天还要热闹许多。

“凯哥,现在怎么办啊,机场大厅全是来接你机的人,现在是凌晨哎,这行程是怎么暴露的呀,咱们好像出不去呀。”这个拥有标准模特身材的女孩儿,就是因为太不靠谱了,所以到还在给夏凯延做助理,以至于未来出路在何方,她自己也不知道。

“还能是怎么暴露的?看看你刚刚发的微博,就差把我降落的时间精确到秒了。”他晃晃手里的手机,没好气地说,这样的情况虽然是第一次,但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无数次。

说了多少次了,夏凯延的粉丝为了追他的行程,一直都很关注POPO的动态!

POPO瞪圆了眼睛看着手机上粉丝们的回复,刚刚她只是想抱怨一下飞机又晚点了。“哎呀……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那个……他们也很关注我……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呵呵,POPO曾经这样形容过她的职业,领农民工的工资,操亲妈的心。是啊,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也得出去啊。”幸好机场的安保人员已经出动,至少可以活着出去。

他戴着口罩和鸭舌帽,除了一双流转着的引人注目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即使这样,人群还是在一瞬间向他涌来。

SH,他终于又回来了,为了她,他回来了……

清晨的阳光洒下来,在斑斓的云絮和即将落下的寥寥蓝灰色星空间放出几道绚丽的金色光芒,最后照耀在这个城市的每一处。

11月初,SH的天气开始真正的转凉,这样的季节,能睡个充足的懒觉就成了陆晓墨唯一的奢望。懒觉对于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是奢侈的,陆晓墨也一样,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所以此刻,她几乎是在拿白天当成夜里过。因为在前一天晚上,她又奋笔疾书到深夜,那可是连小猫叫都会觉得烦人的时候。

而懒觉和陆晓墨之间,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缘分似的。楼上这走是谁啊,为什么永远只会在早上出现冲击钻的声音!还有讨厌的手机,也绝对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很不识相的响起!

手机铃声在一边执著地响着,并且越来越响,陆晓墨窝着一肚子的火,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在一旁的床柜上摸了好久,才拿到了手机,也顾不得去在意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就接起来。

“喂,谁啊?”虽然还是半醒的状态,但是从音调上,还是可以分辨出她说了什么的。

“你的手机难道不是来电显示吗?”天呐,这个极具魅力而又威严的声音足够可以让晓墨在任何时候瞬间清醒过来,她绝对是腾得一蹬腿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的,比响过100遍的闹钟都管用。

“呀!是俊慧姐呀”,陆晓墨语气变得也太快了,“真是太难得啊,这么早您怎么有空亲自给我打电话了呀。”陆晓墨快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才刚10点而已哎,的确是很早哎。

“这都几点了还睡着呢?不打算赚钱养家了?”把时间当金子在用的人,当然是会这么认为的,他们都恨不得把一天当一年过。

“我现在可是连睡懒觉的福气都没有了。已经很多天都没睡够8小时呢。”

“还能睡8小时?你可真奢侈啊!我一年里就没有一天能睡够8小时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睡够的人都只能等着饿死。”刘俊慧果然是专业毒舌!

陆晓墨依旧半闭着眼睛和她讲电话,还要装出特别有精神的样子,真是累,“行吧,您说吧,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刘俊慧能有什么事儿呢,不就是关于晓墨的小说被改编成电影的事儿呗。

“给你两小时啊,我要在我的工作室看到你。”

呵呵,真是哭笑不得的人生!

好吧,这位就是娱乐圈鼎鼎大名的制作人刘俊慧小姐。圈里大哥级的人物都要给她些面子的,叫陆晓墨如何不对她言听计从。

陆晓墨至今还记得第一次接到刘俊慧电话时候的情景。

“喂,是陆晓墨小姐吗?我是制作人刘俊慧。”中间,她甚至没有给陆晓墨任何喘气或者反应的机会,“你的小说作品我非常感兴趣。希望和你本人聊一聊,可以的话,下午就约在我的工作室吧。”

“哦,好啊……”

挂了电话的陆晓墨,除了痴呆的表情,剩下的就是两个字,震惊。

刘俊慧!!刚才是刘俊慧的电话。

而在对刘俊慧的电话的话进行了一系列研究之后,陆晓墨竟然总结出,这很肯可能是一通诈骗电话,可是她又非常纠结,如果万一是真的呢……

于是她和林宇薇两个人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又是百度又是114查询,最终确定了电话的真实性。陆晓墨二十多年的人生第一次尝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的味道,当真是好滋味。

经过一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的合作,她们姐妹般的缘分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开始了,陆晓墨自打成为刘俊慧的爱将,对她绝对的偏爱有加,简直是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这点事圈里人都知道,陆晓墨是刘俊慧最疼爱的人,可不能噱错了路。

原因很简单,刘俊慧对女生所有的特质要求,陆晓墨全部具备。其实也就两条,脸蛋够漂亮,头脑够清楚。

更重要的是,陆晓墨跟着刘俊慧在圈里闯了这两年,一点没变复杂不说,竟然还练就了魔力,让刘俊慧见了她很自然整个人都变得放松,看看,这就又加了附加分了。

再说说刘俊慧本人,别看她平时说话做事一副唯我独大的样子,陆晓墨也是走近了她才知道,真正的刘俊慧可不是媒体所说的那么叱咤风云翻手风覆手雨,她的骨子里,完完全全也是一股浓浓的小女子气息。她喜欢收集一切有关HOLLEKITTY的物品,看看她的办公室就知道,可谓是“HOLLEKITTY主题办公室”;她还喜欢看樱桃小丸子的动画片,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会沉醉在韩国偶像剧癌症车祸的剧情里,然后哭到眼睛肿的不能见人。反正那部《城市猎人》她看了八遍,后来网上又出了一个国语配音版,她又看了五遍……

还有,她对女生穿着已经挑剔到了再挑剔就没得穿了的地步,她说这是女人关键的一种包装,大众隔着距离看你,衣着永远是关键词。

她可以骄傲的资本有很多,简单说,在像晓墨现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完全靠自己打拼而来的影视工作室;两年后又制作了目前国内最红火的综艺访谈节目;四年前开始参与电视剧制作,如今手伸得越来越长,已经摸到了电影界。

这样一个女人,让陆晓墨无数次直呼看不真切。这些特质竟然会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这不可能,也不科学。

至于个性么,刚才在刘俊慧说话的语气间,已经性展露无疑了。概括一下就是,她非常贯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高尚品德,更推崇“人若犯我斩草除根”的女强人本色,所以没有过硬的后台就别惹她,那是自寻死路,就算真的想死也别惹她,因为会死得不好看。

陆晓墨准时出现在了刘俊慧位于陆家嘴商务楼的工作室内。

作为SH的主要金融区,世界闻名的金融贸易区,陆晓墨认为,这里的人生来就是要在世人仰望的舞台上行走,在繁华城市的空气中穿梭的。而刘俊慧就是这样的人,才会把钱砸在这样的冤大头上。这应该就是有钱人才会讲究的体面。

见到是晓墨进来,刘俊慧立刻笑脸迎上去,“你来得倒是快。”

“您这一声令下的,我敢来迟吗?”

“都快奔三的人了,还装嫩,穿那么小女孩给谁看呀。”刘俊慧又是一副嫌弃的表情。真厉害啊,一句话,就直接抹去了她和陆晓墨相差8岁的真相。

最重要的是,谁在装嫩?一身牛仔装也是装嫩?

可是陆晓墨在她面前只能假装很不自信地看看自己,这不是挺好的吗。

放下双肩包,径直走近那扇巨大的落地窗,陆晓墨在SH生活二十多载,而以这样的方式俯瞰SH,一共也就那么几次,而这几次全部都是在刘俊慧的这间办公室里,高耸入云的金茂大厦就在对面,似乎触手可及。每一次站在这里,都会有君临天下的威武感。

“坐在这里看黄浦江,是不是感觉自己特别骄傲,特别厉害。”陆晓墨问。

刘俊慧从冰柜里拿了一听巧克力牛奶递给晓墨,然后又坐回电脑前,“嗨,每天每天的看,早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不过你要是喜欢的话,那就干脆把东西搬过来,到我这里来找灵感,搞创作,姐姐我可是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陆晓墨眼神不确定地看了看刘俊慧此刻的表情,“你可别诱惑我,我脸皮厚着呢,我可真来啊。”

刘俊慧招一招手,示意陆晓墨去沙发上坐,两只手却还在电脑键盘上没有停下来,“说来就来啊,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刘俊慧迅速地回了电脑上的一封邮件,这才朝沙发这边走过来,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是许多女人就算刻意模仿也做不到的,她双手抚平了身上那件版型极好的豹纹小短裙,两条腿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在陆晓墨身边坐下来,二郎腿一翘,甚是纤长,一头大卷发利落的扎在脑后,难怪她每次在挑选女主角的时候要求都这么高,应该是拿自己做参照物吧。

“说正经事,我有……”刘俊慧在心里飞快地一算,打了个“三”的手势,“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头一件是新电影的事儿吧?”这应该算是最笃定的反问,在陆晓墨看来,目前除了电影,没有什么大事。

刘俊慧飞过来一个眼神,笑着说,“挺聪明啊。”

陆晓墨笔笔直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刘俊慧布置新任务,为什么连待命都要这么有气质呢,因为每次但凡陆晓墨出现一个慵懒的姿势,刘俊慧就会立刻大声呵斥,“给我坐直了,背挺起来。”

陆晓墨乖乖地挺起腰板,“姐,您说吧。”

“你这丫头运气好,《泪滴梧桐》的反响这么好,现在在编剧界你可也是小有名气了,姐姐先恭喜你了。”这事儿对刘俊慧来说也是喜事,毕竟是她投资的剧集。

陆晓墨捂着嘴笑,所以表情不算夸张,心里可是别提有多找不着北了,不过她很庆幸,这份成绩有一半是刘俊慧的,“那还不得谢谢姐吗,是您慧眼识英雄啊。”

“我当时都吓一跳,大结局的时候,评论数竟然刷新了热门话题的记录,连夏凯延和孟丽琳n久以来炒得最热的绯闻都被你给挤下去了。”刘俊慧满脸的灿烂可是自信了,有这样的成绩当然不能抹杀了她的功劳。当时是她执意要拍双结局,意在俘虏所有的观众群,于是效果出来了,蹭蹭直升的收视率啊!这就是效果!

刘俊慧继续说道,“所以现在这部《寒雨夜来风》也就更被看好了。电影很快就要开拍了,到时候抽空跟我一块儿去探班,认认人,我可是向李胜利导演极力地推荐你,导演也知道你有才,所以也想让你进组去看看,现场拍摄的时候也提提你的意见。”

话音还没落下来,李胜利三个字足以让陆晓墨心跳加速再加速。

“这是真的吗?李导他答应了吗?”陆晓墨反复确认了几遍,这事儿哪儿敢相信啊,就跟中了一张路边捡来的彩票似的,想都没想过。

想起当时确定由李胜利导演来拍摄她的小说时,她就激动得好几夜睡不着,像吃了兴奋剂一样。那天新闻稿发出来的时候,陆晓墨读了百遍不止。而今天刘俊慧带来的这个消息简直又是一个大馅饼,一不小心又砸到了自己。

刘俊慧的反应很淡然,“对啊,他已经答应了。”

陆晓墨忽然兴奋,“那我是不是可以亲眼见到男女主角了?”

真是服了,刘俊慧她用手指用力点了点陆晓墨的脑袋,这姑娘真是够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能见着他们两有什么可稀奇的呀,哪天要让他们求着想见你,那才是本事呢。”

陆晓墨“冷静”了下来,好吧,她承认,刘俊慧追求的理想世界,是她连跑带飞都赶不上的。

“好,这个事情说完了,你自己慢慢消化吧,下面还有一个大好消息呢,我真怕说了你一下子接受不了。”刘俊慧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太没见过世面了。而一边的陆晓墨也确实两眼放光,她丝毫想象不出,接下来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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