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月空明,萧萧朔北风,往事成追忆,不堪论英雄……”——玉宇风风
没有一会儿的功夫,随从们的脚步声就已经消失在远处了。显然是只剩下这兄弟两个人。老六那沙哑低沉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几分沉重:“兄弟啊,我们一起在外闯荡十几年了,原来咱们乌金派虽然是个小小的门派,威不足道,但是咱们在一个同心合意,相扶相助,也算是开心快活,可现如今咱们的九兄弟,却是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几个人里,也只有咱们二人还算是贴心,当哥的有些话要和你多说几句。”
连小风这样的年纪都听出了这老六话里的真诚和落寞,心中不禁有些恻然。
老八也诚恳地说道:“哥哥你不要多虑,有什么话你尽管和弟弟说就是了。但凡是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是不能明说的?”老六说:“哎……到底从何说起呢?这样吧,兄弟,我问你,你可知道这刘庆章刘管事是什么人呢?”老八听了,不以为然道:“老刘头?!他能是什么人?不就是别府里的一个管事,说白了就是一个打杂的老头子,能有什么来头不成?”
老六继续说道:“兄弟,那你不想想,如果只是个打杂的老头子,平日里还不断耍钱涉赌,偶尔又要喝酒闹事!咱们府上各位大佬怎么会容得了他?”老八听了说:“所以呀,才把他调到别院去服侍,省的在咱们府里碍事、丢人!”
老六追问道:“那为什么不打发他回家了事?”老八略一犹豫,说道:“这个我却听人说过,原来这老刘头是当年掌门人初创门派之时的老仆,虽说的才干有限,并且为人不佳,但掌门人宅心仁厚,念及他年长身单,且又是当年最早之时就在咱门派服侍的老仆人,因此别开一面,特意留他在门下,赏他口饭吃!”老六听了,居然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呀,兄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老八听了。诧异道:“怎么?难道还有别的原因?”老六说:“你可知道别院里所住之人是谁?”“这个……不是说是一些咱们宗门之中的孤老病残之人么?难道不是么?”老八奇怪的问道。
老六听了,苦笑道:“孤老病残,好一个孤老病残,你可知道,只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那日我和这刘老头儿攀谈起来之时,才发现这别院之中还有一处特别所在,里面住着一位神秘之人!”
老八听了,更是诧异,说道:“有这样的事情,原来别院之中还另有别情?!可是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被那刘老儿知道呢?他不会是为了骗酒骗钱耍笑你呢吧?哥哥?”老六听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加郑重,说道:“八弟呀。做哥哥的有些事藏在心底,憋得难受,今日索性跟你说个一二,你就知道我所说不假了!”老八听了,不住的嗯了几声,想要听听六哥到底说什么。
不知为何,小风又听见这老六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兄弟呀,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和刘庆章那老头儿攀谈?并非因为一时无趣,更不会是贪图享乐和他一起去长乐坊喝酒耍钱!其实从九年前咱们初到四剑门、入那永安府的时候,在我第一次遇到这刘庆章后,我就开始留意他了……”老八听了,不由得“哦?”了一声,只听那老刘继续说道:“八弟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会留意这个不起眼的老头么,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声音让我想到一个人。”老八不禁问道:“谁?”“就是当年我在赶回乌金山星星峡时所遇到的那群黑衣人之中的一个?”老六阴沉的说道。听了老六的话,老八分明的激动起来,说:“你说什么?那群黑衣人?老刘怎么会是那群黑衣人里的一个呢?他哪里来的这样的功夫?”老六说道:“是呀,你说的没错,这九年来我几次曾试探他,却是没有发现他有什么高深修行,和当年偷袭阻击我的那群人的身手绝对不可相提并论。可是你可知道,当年我和九弟遇袭之时,我虽然是身受重伤昏死过去,但却在那些人离去之前已经略微有了一些神智,因此听到一个声音在彼此说话,其中有人发话说:仔细检查,不留活口,却听另外一个声音说:你们杀得人还不够么?!做事不要太过分啦,他们没死的也是昏迷,再说我们又蒙着面,有谁会认出来,少作孽了!快撤!快撤!马上就要有人来啦!我听他说话,分明和这刘老头有几分相似!所以那年在府里遇见他时,刚一听他说话,心中不禁一愣,随即开始留意他了。”
老八追问道说:“六哥!后来怎么样了?你发现什么了?”老六灰心的说:“没,没有,我只是怀疑,却并没有十分确凿的证据。但是我不经意间却发现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关于别院的秘密!”老八问:“什么?”“原来在我们别院之中,有一处隐藏着一位大能之人,好像是一位超凡修行者!”老六说道。
此语一出,不仅是老八,小风分明感觉到连石化遁形术内的高爷爷身躯都是一震,超凡行者?!这是什么样的人物?!什么样的人物才能成为超凡行者?倘若真有这样的人物,为何还要隐居在这永安府别院内,为什么不出世而为、扬名天下呢?放眼当今天下,有几人是超凡行者啊?!这说话的老八、老六自然不会知道,但高爷爷暗自揣度:这永安府别院内的超凡行者到底是何人呢?到底算不算是一位超凡修行者呢?
这一次,是老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风甚至都听到了他咽唾沫的声音。老八说道:“六哥,他不会是在开说笑吧,倘若咱们四剑门有这样一位超凡行者支撑门面,别的不说,就说在咱这天启帝国之内,有那个门派还敢与咱们抗衡了,当日怎么几次和那赤山派苦战,都未曾搞到好处,咱宗门内也是损失不小,倘若真有这样一位高人,掌门人怎么会受这样的气,吃这样的亏呢?”
老六听了,回答说:“可不是呢,我刚一开始也是奇怪,可是知道了更多之后,我就更奇怪了,你也以为那位隐居的高人是这四剑门的后台靠山么?我听刘老头那话语间,分明是被四剑门所困,囚禁在咱们别院之内!好像还和什么南疆丰泽山一事有关呢!”
此言一出,小风分明觉得高爷爷的手在颤抖,老八吓得声音都变了,说:“六哥,这……这怎么可能啊?谁能囚禁一位超凡行者啊?更何况当年那南疆丰泽山一事影响甚大,为首的几人更是杳无音信,凶多吉少,又怎么会与咱们四剑门有关呢?”
老六却说:“是呀,你说的都不错,我虽然不知道为何这位高人会与四剑门有关,但却知道四剑门使用了如何的方法来禁锢住一位超凡修行者的!”老八听了,说:“啊!什么办法!”老六说到:“据说这位大能者虽然修为极高,却因为当年之事身受重伤,特别是双腿,由于腰部重伤而无法站立,而且还被玄冰铁链锁住,那人又和你一样都是火系修行,属性之上被绝对克制,所以才受困在哪里呀!要不然你以为什么样的情况能够困住一位超凡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