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有点心疼孔宣。在外人看来,孔宣是一人之下的佛教二把手,是法力高强的准教主。可在金蝉子看来,他是一个孤单的人,一个内心充满矛盾的人。
下了这么大一个断崖,这里有丰富的水源,王善让大军在这里多修整些时日。
再往前走是一片沼泽地,那里弥漫着很浓的雾气,全天都是如此,而且能见度很低。在大军修整的日子里,孟肃奉命带领一些草头神去探查沼泽的路况。
这片沼泽如迷宫一般,孟肃带了十个人出来,大家是走散了多次,又相遇了多次。总感觉在绕弯子,他飞到云上向四下看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最后孟肃发现,绕不出去了。
不见孟肃捎回消息,王善又派出冯木枯等人前来探查,结果王善什么也没等来。他站在大帐外看着那茫茫浓雾下的沼泽,感觉眼睛被人捂上了一般,闭着眼走路,难免是要掉坑里的。
王善本感觉进兵西牛贺洲最大的对手是佛教,他现在感到对手除了佛教还有恶略的环境和在恶略环境里生存的各种妖魔。佛教选择这片地儿,也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开创基业的。
王善命令正则元看守大营,自己带领一半人马突入沼泽去。纵使再凶险,一次一次的让信兵往里填,王善总感觉这样容易把大家都搭进去,倒不如索性来个痛快,多带点人进去排查下。
沼泽行驶大部队,速度提不上去。王善倒也不着急,他命令大家安全第一,慢一点,一步一步的踩实了再走。进来的时候五千人马,走了一天,在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后面断掉了很大一部分,足足少了一千人。他骑着貔貅兽赶忙往回找,奔出去十多里不见一个人影。
倒是感觉周围有一条黑色的东西,在浓雾中来回的游荡,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压抑。
貔貅兽也开口说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王善知道这貔貅世居西牛贺洲,也许知道些情况,就问道:“什么不可能,你可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
貔貅答道:“在我小的时候,西牛贺洲还没有西方教,佛教这些教派。那时西牛贺洲的霸主是一条万年的巨蛟,它控制着整个西牛贺洲的各个山头,当时的山大王们都尊称巨蛟为‘蛟祖’。我那时只是一个小貔貅崽,跟着叔叔来参加蛟祖的寿宴,有幸目睹了蛟祖的真容。那时的蛟祖,龙爪锋利,四目如电。是一位和蔼的,有威严的人物。只是后来听闻,他和来这里修行的接引、准提有些矛盾,被二人控制在了灵山渡口。蛟祖承认了失败,他承诺如果没有接引或准提的口谕,自己绝不离开灵山渡口。据说二人后来也没有设置什么特别的机关,可蛟祖为了自己的那句承诺就真的没有离开过那个小小的地方。长久之后,道上的人们更喜欢称灵山渡口为困龙之地。”
貔貅继续说道:“我刚才说不可能,是感觉蛟祖不可能离开那个地方。也是感觉如果是佛祖承诺释放了它,那么他在这里等着我们,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可刚才那模糊的身形,那模糊的体量,我实在想不出在这西牛贺洲还有什么样的人物能那样。”
“西牛贺洲很大,我到过很多地方,可对这片沼泽确没有什么印象。后来西方教成立后,我就更少往卡其牧密林西边儿来了。不过这么大的沼泽我一点儿印象没有,说明这应该是最近才有的。什么样的人物居什么样的场所,能配上如此之地的人物,说明我们的麻烦来了。”貔貅说完,吞咽了一下口水。
王善静下心来,细品了流动的空气,空气里没有丝毫的血腥气,他感觉那一千多人还没有遭到毒手,应该只是迷路了而已。
浓雾笼罩下的沼泽,空气极为湿润,到了煮饭的时间,怎么也生不着火,无奈大家只有吃了一些冰冷的干粮充饥。在湿润的情况下,大家连着吃了三天的冰冷食物,士气不是很高。更为糟糕的是,大军迷路了,总是在转圈圈。
王善知道龙生沼泽地,如果不杀了龙,估计大家谁也别想走出去。可这次真的不能鲁莽了,根据貔貅的诉说,他知道如果真的是蛟祖,那一定是厉害角色。思前想后,决定只能找帮手来,这不是怯战,他可不想让着五千来人葬身在了这里,还是稳妥点儿好,自己不能先硬碰。
王善想想孟肃没出去,冯木枯没出去。他环顾四周,决定这次只能自己离开大部队去找外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