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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金弓银弹祖师爷

老刀听闻立刻感动落泪,当然这眼泪里面一半成分是因为鼻子被刀顶的发酸。

哑姑收刀捡起平底锅,甩甩头发转身离去,鄙视的留下一句:“五十多岁的人了少看动画片!”

老刀捂着鼻子怒道:“乌索普是山寨的!老韩家都用这名字二百年了。你丫的红太狼吗?丢平底锅真是太···有品味了!”话语突变,老刀一脸灿笑朝着远处竖起两根大拇指。

南宫鹰疑惑的回头,就见哑姑在远处举着锅作势欲投。

南宫鹰问道:“刀叔,还继续吗?”

“憨吗?还继续?不玩了,不玩了。孙子才继续。”

天色渐晚临近晚饭时间,再加上被哑姑这一搅合,二人也没法再打。老刀匆匆找了点药膏止住了鼻血,宋伯这才气喘吁吁的缓步行来。

在宋伯帮助下,南宫鹰好容易脱下了钛合金锁子甲,照了照镜子。身上许多地方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被滚珠击中的地方更是一片淤血

南宫鹰叹道:“八老师说的对!”。前一晚‘有司老八’才刚刚讲过‘一寸长一寸强,射程就是王道,口径就是正义!’。此时此刻就完验证,十四岁的南宫鹰真是受了一场血淋漓的实战教育。

等到老刀回来,南宫鹰也不学甩棍了,直接缠着老刀要学弹弓。老刀鼻子受伤,额头被平底锅拍了个鸡蛋大小的包包,这回也没心情演武了,正好上起文课讲讲江湖不为人知的历史。

按照老刀的说法,甲骨文中弹弓的这个‘弹’字也是仓吉所造,三皇五帝之前的上古先民狩猎多是抛石击兽,后来进化到使用工具这就用树杈绑上兽筋弹射石子打鸟,这就是弹弓。再向后数百年树杈越来越大,后来到了黄帝时期就演化出了弓箭。再向后千年才有了弩,所以历来有‘弩生于弓,弓生于弹’的说法。

因为弹弓比之石斧石锤石矛要厉害许多,所以弹弓是上古先民最强的兵器之一。

老刀忽悠半天喝了口茶,这才问南宫鹰。“少爷,想学不?”

“学,一定要学。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南宫鹰福至心灵作势举手就拜。老刀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佯怒道:“你这是做啥?不兴拜师的。”南宫鹰挣扎再三,老刀就是拉住不让他拜。

师父是不用拜,但是想学弹弓祖师爷是必须要拜的。

民国之前三教九流都要拜祖师爷的。

弄私盐的要拜葛洪,造私酒的拜杜康,当铺里头拜比干,因为比干无心。中医大夫都拜华佗,药铺拜李时珍,就是天桥下卖大力丸的还要拜个孙思邈。青楼妓院分南北,北派拜管仲,南派拜的是猪八戒。

别说三教九流江湖八大门都拜,就是个屠夫都要拜樊哙或者张飞,种地稍微上点档次的地主家都要拜神农氏。

别说汉族拜,就是少数民族也拜。东面的瑶族、苗族、黎族多拜盘瓠王,西面深山老林里的多拜九黎大神蚩尤。

别说大华国拜祖师爷,就是许多个外国人也是拜祖师爷的,不过美国佬给改了名字称之为祖先崇拜罢了。那是因为他们历史太短,一说起爷爷就是二战打德日鬼子,一说起爷爷的爷爷就是南北内战,一说起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鬼知道。

而江湖人耍弹弓要拜的正是一位正儿八经的大神。老刀领着南宫鹰来到门房宿舍里,掏出药匙拧开一个大型办公用铁皮柜。柜子里是个老有榆木的大箱子,再掏药匙打开箱子上的大锁。里面放着几枚勋章一堆杂物,最里面是个樟木的长匣子。

老刀小心翼翼的取出长匣子,‘啪’一拍匣子侧面,手法其妙的从匣底抽出一根小木方来,匣子咔一声自己就弹开了。匣子里是一副老式装裱的国画,看装裱的样子也是有年头的老东西了。

老刀把画小心的挂在墙上,一转身从床底取出两个蒲团,变魔术一般拿出三根二尺多高的大香,用火机点着一挥手示意南宫鹰上前来。

南宫鹰对老刀珍藏的祖师爷画卷深深震惊。

就见画上一位三眼大神,身穿八爪龙纹黄袍。左手山河社稷图,右手三尖两刃枪,脚下名犬曰啸天,腰挂金银神弹弓。三行大字写的分明,左边是清源妙道真君,右边是昭惠显圣仁佑王,横批二郎显圣真君。

南宫鹰见了如此大神之像,这回焚香三拜真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了。

拜完祖师爷,趁着香燃着的功夫。老刀取出个半旧的五簧健身拉力器来,让南宫鹰测试下手臂力量。拉力器上五根弹簧每根是六公斤,老刀取下三根弹簧就留下两根这就是十二公斤。

南宫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果然拉不开。

又取下一根弹簧,就剩下六公斤拉力,这回南宫鹰倒是拉的挺溜。也就是说南宫鹰的拉力只有八到十公斤之间,老刀拿出个计算器来好一番计算。

科技在发展时代在进步,如今国内玩弹弓的早就不用蚕丝兽筋为弦了,兽筋那个好是好就是太难保养。上世纪之前的弓箭和弹弓射手遇到下雨阴天可发愁,现如今的射手别说下雨,下海都照样能用。

弓弦一般用的都是什么2040、1842、1745、2050、2550、3060的橡皮筋。这些型号到也好认,比如2040号橡皮筋指的就是内径2.0毫米外径4.0毫米的橡胶软管,这种软管别管什么牌子,只要是合格品一股的拉力平均是2.65公斤,股数的增加力量却非是线性增长。所以两股实际是5.3,公斤四股10.6公斤八股21.2公斤。一般老手都是凭感觉去选,这就有一个缺点:超出能力易受暗伤。

弹弓跟弓箭原理相同,但是弹弓弓臂更短传递反作用力更直接。传说中世纪的英国长弓手,若是用了超过自己能力的大磅数的长弓,一箭两箭还没事,十箭八箭之后就能震的自己内伤,轻则手臂筋骨错位,重者当场吐血而亡。

他套入秘传口诀拿着计算器好一番计算,最后得出个:“9.1公斤。”后面还小声跟了句:“大概·差不多·应该·是这个数吧。”。若是哑姑在此,只怕听了要翻个大白眼,

老刀今日用的是3060橡胶软管,四股合力23.8公斤的弹弓。实际上他能用的最重的是2050管八股,37.2公斤的弹弓。所以他这里只有2050和3060两种管,其实南宫鹰这种力量用2040或者1745的最合适。老刀取出尺子一量南宫鹰臂展,拿出2050管来用小刀一裁。转身又打开一个箱子。这箱子里面摆放了许多个丫衩弹弓柄,竹子的、实木的、包钢的应有尽有。

老刀取出个实木柄手艺熟练的套上橡胶软管,微型螺栓紧固厚牛皮兜,2050双股合力装上钩称一量,大约是9.2公斤上下。

“缅甸鸡翅木,遇水小心沉底。这一排是照门,9公斤瞄第一个口。上好的皮筋,你用个五百次没问题,多了必须换。”老刀一边把弹弓交给南宫鹰一边嘱咐道:“12公斤以下的弹弓,定多配6毫米滚珠,对了差点忘记。”

老大转身取过三件物品,继续说道:“这个是强磁戒指,轴承钢滚珠的好朋友。这个是弹弓皮套,万次魔术贴的封口好着那。这个是腰挂弹囊,2到4厘米腰带通用。”

南宫鹰把弹弓皮套、弹囊都挂在外腰带上,跟着老刀学了学如何瞄准,刚打了几发钢珠,就听手腕上传来一阵滴滴声。翻腕一看华为智能手表,是宋伯发来的提醒——该吃晚饭了。

祖师爷画像前的香也正好烧完,南宫鹰帮着老刀把画像取下来,二人收拾停当回到主屋用餐去也。

看完新闻联播之后,南宫鹰又跟着老刀练了两小时弹弓,便上床准备睡觉。临睡之前取出手机看了一眼,见QQ上有司·老八正巧在线,便向他‘八老师’好好请教了一番,又是‘大有收获’自不必想提。

第二天清晨四点钟,南宫鹰在手机铃声之中迅速起床洗漱,五分十八秒已经装备完毕出现在门房宿舍门前,敲打起老刀的窗户来。

“是那个憨贼敢打老子窗户?”老刀迷迷糊糊开门就吼,睁眼一看是自家少爷,这才怀疑的转身更衣。嘴里还叨叨着:“哎呦,昨晚就喝了二两,不多啊?”等换完衣服猛一抬头看表才恍然大悟,出门问道:“少爷,这才四点十五,你要闹哪样?”

“笨鸟先飞啊,刀叔。”南宫鹰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八老师跟我讲的。对了刀叔,你知道洛杉矶早晨四点半的样子吗?”

“你妹!科比·布莱恩特啊,我挺艾弗森的。”老刀望着满天星斗打了个哈气,恶狠狠的念叨:“日浓的八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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