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桁在后面轻声的感叹了一句:“王爷这家里的花儿开的真好啊。”听不出来是不是讥讽……
他还是没有转过去,他现在很烦,不需要别人夸奖,或许是以前没有人夸过他,所以他与生俱来就带着对别人的冷漠,但是真心夸过他的或许只有她了。
身边的黎馨赶紧拽了一下苏桁的衣服,“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是自找苦吃,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别人家的花开的好不好你管呢?你就是需要负责好好救人,然后就可以了,别在这里闲的没事找事。
苏桁微微点头,没有接话,这个男人看起来外表坚硬但实际上却是一副柔软的心灵,这个要救的女人就是他的软肋。
奈何让人知道太多总是不好,终究不能在想下去了,他收住了这些思想,专注的走着路,有缓缓的问:“王爷,请问慕小姐是怎么了?”
君墨潇实在是懒得理他,闷闷的回了一句:“血颜。”声音似是带着颤抖,包涵了浓浓的内疚。
后面男人的闻声怔了两怔,血颜,之前他唯一没有治好的病人就是因这种毒才离开的,这两年他一直在想,想一个好的方法去解毒。
他们兜兜转转的来到院子里,又进到寝殿里去,依然是静的无声,院子里的婢女整整齐齐的排成两列,静静的立在院外,几乎无声。
他没有进去,他也只是站在外面,不只是因为对她的内疚还是因为害怕或者是不敢面对,太多感情缠绕在一起,像是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他示意两个小婢女带着苏桁进到里屋,此时正好撞见了正往外走的晚香,她低着头,发髻高高的束成马尾,及腰的长发松松散散,但也是比较整齐了。
她一身淡色的装束,显得倒像是刚刚出水的芙蓉般的清丽,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仍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
她掠过苏桁的时候微微斜眼,瞥见了他那俊秀的面容,但又立马错开目光,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眼底似是有光束流过,安静的又带着某种神奇的感情。
她刚被调回来,这一切都是她的失职,但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弥补这一切,尽管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她经过苏桁之后,他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带着微微的无奈与恼意,之后接着跟着婢女走到内事。
这是一间充斥着药香的屋子,重重的幔帐已被婢女系在柱子上,倒显得公公整整,檀香木的书桌上放着青釉的瓷瓶,唔,还开片了,里面放着的是……
从院子里刚刚采下来的木槿花。
他走到床边,床上的女子似是在沉睡,他看着这张酷似他的脸,不觉伤感,人生苦短,为什么每个人都会离开呢?
他仔细打量着慕瑾,倒是个美人,长发及腰,眼眸虽是闭上的,但依旧可以想象,那是一双多么美的眼啊?
看似没有痛苦的人,却在梦中经历着此生中最痛苦的杀戮,可能是那些被淡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