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古清风刚走出李校这个小毛孩的视线范围外时,一道生死危机的感应突然笼罩在其身上,可怕!像是被绝世大敌盯上一般。
浑身的血气凝固,原本的伤势和暗疾也在这一刻被逼了出来,一口闷血喷出。
意识竟变的恍惚起来,这股压力太强了!完全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量,要是自身实力是全胜还是有些机会逃离,但现在的状态就真的是如砧板上的肉。
碰!一阵耳鸣的轰响声后,他神识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在昏迷过去的前一秒看到了一名手持长镰的蒙面男子,那男子眼神极为邪魅,浑身散发着死气。
糟糕!这是他意识的最后一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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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疼!!渗入骨髓的疼痛,头部传来阵阵的不适和晕眩,神经的阵痛把他从昏沉中渐渐拉了回来。
眼皮艰难的睁开,强光的刺入让他不住的再次闭上眼,来来回回的睁闭后,他慢慢才适应了这种视线度。
嘶!倒吸一口气,浑身都无力,体内的剑力也被封印了,犹如一名凡人。
好不容易适应了自己现在身体的状态后,他才开始打量身周的环境。
黑暗潮湿的腐烂气息充斥鼻腔,恶臭与腐朽的环境中,一道强阳光打在脸上,双脚被冰冷的锈迹斑斑锁链紧紧扣死,淡淡的血斑在其上,像是在述说它前几任主人的残酷过去。
他微微一动,准备看清周围时,一个牵动间的锁骨被毁灭性疼痛直射入神经,忍不住一声闷哼,额!
不敢低头,怕再次牵动到那锁骨的疼痛,只能用余光一扫,一条也是锈迹斑斑的铁钩,深深的陷入了他的锁骨与血肉中,那铁钩上还铭刻了几道小符文,正是这几道小符文的封锁,把他全身的剑力给凝固封印。
喝!真操蛋!
他脑海中动了动剑宗级的神识,赫然的放出其已经恢复的神识,重新打量一番。
幽深的石块地牢,身周几丈都是古泊岩所筑成的石墙,只有顶上数十丈处一块小口子漏了一道强阳光下来外,竟找不到一个出入口,而且根据他的猜测,他身上的铁链和铁钩应该都是连接在墙体的数千米深处,那深处如果没猜错应该有一个不停循环的核心小阵法在保护着。
困境,他回想了晕过去前所见的场景,根据他的推测,那个手持长镰的蒙面男子应该是一名武宗修为的修士,因为在他身上能感受到一丝成熟的法则,那是毁灭的道韵。
他重新内视起体内的状况,全身的经脉被黑色的浓雾填充着,剩余的剑力都被挤压到了角落里,紫府丹田内全是浑浊的死气,连本命剑器都黯淡无光,停止了运转。
这种封禁的手法古清风似曾相识,很像一个组织的封禁术法,只是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来。
正在极力回想的古清风被突然的一阵虚弱感猛然袭来,他又再次晕了过去。
这一闭眼,也不知道多少天过去,地牢岁月无甲子,虚无的时间感最是让人恐惧。
噗呲!一口积血猛然的吐出,这一动又再次牵动全身的神经,本来逐渐愈合的伤口又再次的被撕裂开来,锁骨的神经剧烈抖动,也让他再次睁开眼睛。
不行了,他的肉体在慢慢的萎缩,也不知道多久没有饮水进食,全靠剩余剑力和精血在消耗,生命力在直线的下降。
啊!他燃烧起了剩余的精血和剑力,化为玄奥的肉身蛮力,艰难的抬起右手抓住那沾染了古清风血肉的斑驳铁钩,咬牙的一发狠劲,拉扯!神经全部燃烧的错觉,疼如焚身的幻想,但是!不管了!!不知道何时又会晕过去,只要再晕一次他就绝对会活活被困死再此,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一搏了!!!!
血管破裂,血溅四周,只见铁钩一点点的缓慢从血肉中抽出,每一寸一毫的挪动都让他经受莫大的苦痛,浑身散发无数虚汗,湿透了周围,而此时竟有一阵阵昏意从脑中袭来,他只得强行咬破嘴唇,强迫自己拿出最大精神力。
呼!半盏茶的功夫,他才艰难的拔除了铁钩,地上已经满是血汗混合的污迹,他原本干枯糟乱的头发也变成一根根的倒在地,直到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强掳至此。
也许是他的吼叫声过于悲壮,石墙旁竟发来了细微的人声。
他寻着那声音的音源慢慢挪动了过去,非常的吃力。
短短的半丈距离,他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勉强靠在那冷冰冰的古泊岩石墙边上,细细的听着那若有若无的人声。
“你.....是....何...人?”要不是古清风紧紧的贴着石墙还真的听不清这几个字,听这个声音像是一名老者的声线,苍老中带着些许虚弱。
“我?...我...是...何人...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我......为何...被...掳到此...”古清风也是极为虚弱,他只能慢慢一字字的吐字,废了极大的功夫才说完这句话。
“这..是...古...的...秘...密“
”什么?“古清风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什么古?又什么秘密的,完全没有逻辑啊,而就在古清风甚为不解时,接下来那声音说的话才是真的让他哭笑不得。
“你....记得...一定要...要...活..下去....告诉....大..风...皇..室....古...古..侯要造....反....”那声音说完这句后,便没有再说过任何的话,哪怕古清风呼喊还是捶打石墙,那声音都不再传来,整个地牢再次陷入死寂中。
造反?古侯?
这个世事真的是...真的是....奇妙啊!
那声音的主人应该不知道自己背负着古家血脉吧,竟让自己去和皇室讲自己的便宜爷爷要造反,这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一件事。
呼,饥饿感打破了他思考古侯要造反的事情,饥肠辘辘的他望着那唯一的口子,真的很想用神识探出去,但古泊岩最大的特性就是神识的削弱和克制,他神识在此处根本就是毫无作用。
不知道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他运气好,真的有人在上头喊话,“嘿,接住这些食物,可别饿死了。”
一袋麻编织的谷物被抛了下来,古清风拖拉着身子打开了那袋粮食,用满是血迹的污手抓了几把,立刻塞入口中。
随着谷物的下肚,他用一丝松动的剑力在炼化,把谷物化为精气填充入干枯的肉身中,让干瘪苍白的躯体渐渐有了那么些血气,死气沉沉的肉身恢复了些生机。
其实就在刚才拔铁钩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恢复了一丝剑力的控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求生欲让原本紫色府丹田中黯淡的本命剑器重现运转了起来,所以剑力在逐渐的恢复控制,慢慢的压制着体内的黑色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