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力哥留下的其实是一本笔记,这本笔记上记录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而且让看的人会觉得心里不适。尤其是在这本笔记里提到的一些事,与我还真是有颇多关系,所以刑队长才会把这资料给我。
以下就是这本笔记里涉及到的一些事情:
首先就是那这个九死一生的秘法,其描述与羽美立之前说的大同小异但是在这本笔记里提到了另外一点,就是所谓的融合,而且还提及一个叫做融合茧的器具。
根据笔记上的记载,这融合茧的外形是个似虫蛹的棺材,将要复生之人的遗骸放入其中九日后,再将被献祭者的精气血注入,最后再等上九日就算是完成一次融合。
但是这里有备注说,每融合一次复生之人的性格就会改变一次,当反复九次之后就能以一种超越人类极限的姿态出现。
并列举出了各个阶段的称呼,它们分别是:
气通、辨光、识物、归常、支离越、心如静、晓天地、破茧蝶、天人立
但是从自力哥的记录中看,这其中似乎出了一些问题,因为美蓉蓉原本应该早就过了‘归常’,但是她的身体始终处于难以融合的状态,这点让自力哥很是困惑。
所以他怀疑自己所用的九死一生之法是假的,不过却无有力的证据反驳。文中还提到一个关键的信息,就是所有的融合茧都在支离境中,也就是说如果不能进入到支离境,那一切都是空谈。
笔记里还提到两个人名与一个称呼,他们分别是闽天响、任恒磊以及副社长,其中闽天响就是娘炮,那个任恒磊也是当年摄影社的社员。至于副社长,在当年被叫这个称呼的,只有吉尔非一人。
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很是激动,因为我知道如果吉尔非还在的话,那蓓姐一定还活着,对于我而言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过自力哥的笔记里并没有提到蓓姐,只是说这些人是属于一个叫做‘天神道’的组织,那秘术九死一生也是娘炮闽天响给他的。作为交换条件,自力哥竟然将自己的女儿丽丽交给了他们。
看到这里我已经不敢想象那个女孩将要面对的事情,我在咒骂自力哥自私的同时,我开始怀考虑谓的人性下限。一个人为了私欲,连亲人都能背叛么,这是在是太恐怖了。
我在困惑中关闭了电脑,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心中已经乱作麻了。想起先前自力哥那和善的面容,我真是有种想吐的冲动。
亏他的名字还叫自力,我看应该改名叫自私才对,我真的不能理解这人怎么会为了私欲而走到这步,难道这个就是他所谓的幸福么?
想到这里我的脑中突然闪现过蓓姐笑容,但是转瞬即逝只影令我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对了,我还留有当年的照片!”
那些被我锁在写字台最下面抽屉里的东西,总算是有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整整一盒子的照片,这些都是当年最美好的记忆,就算是我在将一切不愉快的经历尘封于记忆深处的时候也不曾将他们给丢弃的宝贝。
那时大家的脸上还带着青春的羞涩,虽然有不少人做着那些看似杀马特的动作,但现在看来只能说是属于那个年代的时尚,这些也因为时间的流逝而一去不返。
我突然发现这些照片里竟然没有一张里面有蓓姐,这一点还真是奇怪,在我的印象中至少有一张是我与蓓姐还有吉尔非一起的合影,但是就是怎么找也不见踪影。
我已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记忆了,我用最笨的办法开始翻找着每一个可能存放照片的地方,哪怕是书本的夹页里我也没有放过。
这一夜我几乎把家里翻了一个遍,但是始终没有找到,当我抱着头坐在地上的时候,我的余光突然发现了一件怪事。
就是这里所有的照片角度竟然都一样,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没有什么,但是对于经常摆弄相机的人就会知道,这种拍摄属于个人风格,简单的来说拍摄些照片的都好一个人,而这个人竟然不是我。
想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什么出现在我家的照片,竟然都不是我拍的!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将所有的照片都摊摆在地上,每一张都仔细地看着,回忆当年有谁会用这样的技巧来拍照,起初我怀疑拍摄这些照片的人就是蓓姐,但是我很快发现这个人肯定不是蓓姐。
因为在当年蓓姐是属于风景派的人呢,所以不可能用到这种技法,就像我不擅长拍摄风景一样。替我们拍摄这照片的人肯定是人摄派的,这就说明为什么没有大二下半学期的照片了,因为那个时候有许多人离开了社团。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对了!离开了社团!”我重复着这样的话,如果真的与我猜测的一样,那么拍摄这组照片的那个人并没有去奉化,也就是说这个人还活着!既然这样,我就能找他问个清楚了。
但是当我拿起手机开始翻看通讯录的时候,我却又再次陷入了困惑之中,毕竟我这几年都处于记忆封闭的状态,除了一个系里的同学还有联系之外,社团里的人早就没有任何联系,也就是说好不容易才想起的线索一下子又没有了。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些烦躁,埋怨自己为什么当年那么脆弱,我把那个放照片的盒子扔在地上,用脚踩着,突然我觉得脚底很怪。赶忙将盒子拿了起来,在盒子底部的纸板下,竟然还有一个信封。
我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打开,但是眼前的这些照片让我陷入到一阵恐惧之中,而我的头皮也开始发麻,就像是身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一样。
原来所有的一切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我的手开始颤抖,但是我依旧是咬着牙看完这些照片。
是蝴蝶!全是蝴蝶的照片!
这组照片是蓓姐拍摄的,因为她曾说她最喜欢蝴蝶,所以一有机会她都会拿起相机拍上几张。但是我手里的这些却与往日的不同,因为这些蝴蝶都只有个轮廓,就与我之前看到一样,不同的是这些蝴蝶的轮廓都是蓝色的。
这种蓝色很是妖艳,我不知道是因为蓓姐拍摄手法的缘故,还是我的心里作用,当看见这些蓝色蝴蝶的时候,我像是看见一个人,跳舞的人影,像是一个女人站在月下的莲花池中,踏着涟漪自由地摆动。
每一张都是那样生动,就像是活了一样,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它吸引,连眨眼都像是一种罪,当我看完这组照片的后,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感受一种悲伤,我的眼角流下泪,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是高兴的哭,还是悲伤的哭已经不重要。我似乎已经舍不得将它们从我的手中放下,而是紧紧地握在手中。
我捡起地上的信封看了看,却发现一组的编号SH12031。看见它还真是令人怀念啊,想当年给这些照片编号的事就是我负责,这组编号里除去编号SH代表上海之外,阿拉伯数字的意思就是12年第31次活动,也就是我大二的下半学期。
看来那个时候我已经退社了,这照片可能是蓓姐寄个给我留念的,我的印象中也的确有过这样的事。
但是我不知道蓓姐会拍到这样的照片,不过仔细想想也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我记得当年那家伙当上社长之后,就一味地组织都市探险,听许多之后退社的人说,当时有些人回来后多少有些精神恍惚,更有甚者出现了幻觉。
这类的传言我也听蓓姐说过,起初我还以为他们会去一些比较阴森的地方,比如医院的地下或者老旧公寓的楼道之类的,但是这画面上的背景实在是太美了,简直就不像是这个世界的。
“我的天!”我大声地叫着。
开始将手中的照片又翻了一边,这个事实我不得不承认,那就是这个画面拍摄的地方就是‘支离境’!
那个被刑队长描绘成大地怨念的地方,原来!原来他们在当年就已经去过了。我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去思考。只想这么静静地坐着,突然觉得好累,好傻。
我不知道我沉默了多久,当那通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才算是清醒了过来。打破这寂静的电话是羽美立打来的,他让我10分钟后立即赶到楼下,说是有紧急的事情找我相商,至于什么事情他没有多说。
还真是一个会添乱的家伙,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夜里10点过半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不过他既然这么说,那么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将蝴蝶照片放在怀中,又顺势拍了一张地上照片的总览,拿起外套向楼下跑去。就当我来到楼下等着羽美立开车到来的时候,那张熟悉的脸却出现了,而我的腿却使不上半点劲,整个人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看着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慢慢地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