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清爽的空气弥漫了整个小山村，燕子悄悄地在树上筑巢，河边的小草们也开始不断吐露新绿，大地上一片生机盎然。
今天是月芍村一年一度的祈月节，之鱼早早地起来陪着她娘赶了个早集，回来之后就开始准备今天过节要用的东西。
“之鱼啊，今天是月芍节，娘做了一些给小言兄妹俩的吃食和衣物，一会儿有空你就给她们送过去吧。”
小言兄妹俩是之鱼她娘上山采药时捡回来的孤儿，后来被村头葛叔葛婶要过去做他们的儿女了。说起来，这兄妹俩还真是可怜，三四岁的时候，家里起了一场无名大火，东西什么的都烧没了，就连张叔张婶都在那场大火中被活活烧死了，只有小言兄妹俩侥幸活了下来。
因为此事，村里的人都觉得他们不祥，是灾星，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们说话。只有之鱼和她娘还会时常去看他们，不时地给给他们送些衣物和吃食。
想来之鱼也是好久没见到楚楚了，就是张小言的妹妹，一个天生看不见，说不出，命苦的女孩。
“小月，你说一会儿到了楚楚他们家，我们要不要好好吓吓楚楚啊。”
小月飞到了之鱼的肩膀，轻轻地点了点它的小脑袋。
“好吧，既然我们小月都已经同意了，那咱们一会儿就吓吓楚楚吧。”之鱼高兴地说道
每逢乞月节，由于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口烧香，所以一到这天，月芍村就像个大花园，香气四溢的。
之鱼一出门，扑面而来的香气就令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走着走着，之鱼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她往四周瞅了瞅，发现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心想着，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况且娘还要她趁天黑前赶去楚楚家，还是别在这件事上耽误时间了，遂继续赶路。
之鱼刚到楚楚家门口，就看到楚楚趴在院子里，浑身是泥，她旁边的孩子们非但不帮她，还落井下石，朝她扔石子的扔石子，吐吐沫的吐吐沫。
“葛楚楚，你这个扫把星，你和你那个丑哥哥一样都是我们村里的祸害精，你就应该和你那个丑哥哥一起滚出我们月芍村，呸”
“真是太过分了”之鱼没想到，这些孩子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恶毒。
于是，想都没想她就从旁边的树上折下来一根细长的树枝，狠狠地就朝那个领头的孩子的屁股抽去。也没等那孩子反应过来，又上手撂倒了他身边的几个孩子。
这时，有一个身穿麻衣的小男孩最先反应过来，朝着之鱼大喊道“大家快看，是那个丑女，还有她家的那个妖怪。”
众人一见是之鱼，连忙嗷嗷地成鸟兽状散去，生怕跑慢了会被她抓到，然后被打死。
“哼，跑得倒是快，一群胆小鬼，下回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楚楚，我可就放小月了啊。”之鱼双手叉腰，朝孩子们逃跑的方向大声喊道
孩子们一听这话，跑得更是飞快，一溜烟的功夫，就都跑得没影了。
再说小月，听到自家主人说要让它对付几个屁大点的孩子，心里着实一阵委屈，明明它是个圣灵，还要替她干孙子辈都不会干的事，于是在心中暗暗发誓道，将来一定要让主人好好看看它的本事。
转过头，之鱼连忙跑到楚楚身边，小心地将她扶了起来，然后柔声地问道：“楚楚，你没事吧”
楚楚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用食指指向门口的方向，之鱼会意后，扶她进了屋里。
进了屋，之鱼扶着楚楚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并且为她倒了一杯热水，希望它可以暖暖她的身体。
“楚楚，小言呢，他去哪儿了。”
楚楚闻言，伸出了她的右手，在手上写了一个“草”字。之鱼立刻明白了，葛小言一定又是上山给楚楚摘药草了。
楚楚因为看不见和说不出，所以从小就有文字障碍，加上家境贫寒，又没有教书先生愿意教她，她认得的字很少，有些字也是后来之鱼教给她的，像什么“日”、“月”“星”、“辰”之类的。
“嗯，原来是这样啊。不过，等小言回来，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他为什么不把门锁起来，害得你被那些小屁孩欺负。”
楚楚一听，连忙摇了摇头，抓起之鱼的手，在她的手上比划了一个“哥”字。之鱼当然明白，她是想要告诉她这不是她哥哥的错。她又怎么会怪他呢，其实他比他妹妹还要可怜，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妹妹有话不能说，有苦不能言，而且永远都看不见他，可想而知，他心里该有多苦啊。
之鱼反握住楚楚的手，轻声对她说道“楚楚，放心吧，我是不会说小言的，不过，等他回来，我要罚他背仙草集的前十章，你说好不好啊。”
楚楚听之鱼说不罚她哥哥了，开心地点了点头，并用食指在之鱼的掌心写了一个“好”字。
“好了，楚楚，我先帮你烧点热水，让你好好地洗个澡，你先坐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我让小月陪着你。”
说完之鱼不忘给小月一个眼神，小月就乖乖地飞到了楚楚的肩膀上，轻轻地朝之鱼拍打着它的翅膀，样子甚是乖巧。
楚楚摸了摸她肩膀上的小月，嘴里不断朝之鱼发出“呜呜”的声音，她想对之鱼说谢谢，可每次只能发出类似的声音。
“好了，好了，楚楚，别忘了，咱门可是好姐妹啊，姐妹之间用说谢谢吗。”之鱼拍着楚楚的肩膀，笑着说道
之后，之鱼帮楚楚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