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卉挥完鞭后才想起来自己不会骑马,但是想起来已经没用了,那马是苏幕起的战马!战马,那同一般的马驹,自然是不能比的,更烈,脾气,也更大!在窦卉翻身上马的时候,这骏马就想把窦卉甩下去,不过这窦卉鞭子挥的快,骏马被突然甩了一鞭,吃痛,下意识的就跑了出去,跑出去后就要把窦卉颠下去。
窦卉是一边尖叫一边抱着马脖子不让自己被甩下去,也忘了自己是来追段成篱的,只记得一个劲儿的放声尖叫。
不过好在这马跑的也够快,竟然真的阴差阳错的让窦卉追到了段成篱!
段成篱早就听到了马蹄声和女子的尖叫声,一勒缰绳停住了自己的爱马,微一侧身回头,就看到苏幕起的马……
段成篱皱眉,幕起的马怎么会被一位女子骑走?不过这女子的声音倒是熟悉……
窦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追上了段成篱,只知道闭着眼睛大声尖叫。
而这马估计也被窦卉叫的烦了,猛的停住一掀腿,这马背上的窦卉就……飞了出去……
窦卉飞出去的瞬间大骂:“你等着!!回去我让哥哥把你剃成秃皮马!!”
段成篱哭笑不得,今日见到这苏珍卉三次,竟有两次是在半空中的。
段成篱双脚一蹬,飞身接住了窦卉,在空中一旋身,稳稳的落到了马背上。
窦卉没想到自己竟然又会被人接住!心里暗道自己的运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好!然后也不等看清是谁救了自己,就开口道:“壮士好身手啊!那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看能不能顺便带我去找段……”
看清是谁救了自己的窦卉又当机了。
段成篱好笑的看着窦卉,问道:“段什么?”
“额滴亲娘哎!段成篱!”窦卉突然一嗓子嚎了出来。
段成篱摇摇头,这苏珍卉,怎么一惊一乍的,不够稳重。
“苏小姐找的就是段某?”
窦卉呆呆的点了点头,然后猛然醒悟,拽着段成篱的衣领道:“你是不是把阿鲁耶带回来了???”
段成篱皱眉,拉开苏珍卉的手,眼神凌厉:“谁告诉你的?!”
窦卉再见如此吓人的眼神,发现竟然比便宜哥更可怕!吓得窦卉竟然开始发抖,而这次可没有便宜爹在身边,所以没有人阻止段成篱,段成篱又不是个容易心软之人,自是神色更加凶狠起来。
终于,窦卉哭了……
窦卉被吓了个够呛,直接给吓哭了,豆大的眼泪招呼都不打一个突然就落下,纵使是段成篱,都一时间有了些许慌乱。
窦卉这一哭,就收不住了,更是直接放声大哭!
“呜……哇——!!!呜呜呜——!你,你这么凶干什么!呜呜呜,我,我还特地来追你,你还,还凶我,哇——!嗝……为了追你,我,我不嗝……不会骑马还骑了……嗝。呜呜呜,差点让马摔死……呜呜,嗝……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很害怕了!嗝!呜呜呜!你还,还凶我!”
窦卉一边哭诉一边打嗝,一张精致的小脸也满是泪水。
段成篱无奈的看着在自己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庆幸这镇南王府不在大街上,否则这会该被围观了!那可就麻烦了,苏珍卉一未出阁的少女,这样对她的声誉不好。
段成篱只得策马扬鞭,抱着窦卉往自己府上飞奔而去。
又晚了一步的苏幕起和苏蕴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段成篱抱着他们家小宝贝走了……
苏幕起道:“爹你先回去,我去元帅府上接卉儿。”
不过苏蕴哲却拉住了苏幕起。
“不,不必了,子君这孩子,爹信得过,卉儿既然被他带到府上,便由他去,而且卉儿如此不管不顾也要找他。自是有急事。随他们去。”苏蕴哲非常淡定的道。
苏幕起:“……你就纵容卉儿吧!”
苏蕴哲毫不客气的呛回去:“难道只有我在纵容么?!”
苏幕起回呛:“我就算纵容卉儿,那也是非常少的!哪像爹!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上朝,都在纵容卉儿!”
苏蕴哲立刻气的吹胡子瞪眼:“我纵容自己女儿怎么了!我堂堂镇南王,还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想干嘛干嘛了!”
苏幕起也不客气:“那我现在也是个将军了!十七岁的将军!我纵容我的妹妹怎么了!”
爷俩互看一眼,再一次动起手来……
而被段成篱直接带回将军府的窦卉已经不哭了,事实上,从这马开始跑,窦卉就不哭了,惨白着一张小脸把整个人埋到了段成篱的怀里瑟瑟发抖。
段成篱只能拍拍窦卉的后背安抚她,然后依然是一路飞驰的回了府。
到了将军府的后门,段成篱也不下马,直接策马进了门。门口的小厮在段成篱进去后,就把后门关上了。
段成篱就这样骑着马到了书房门口,然后把窦卉抱着窦卉下了马。
“好了。已经到了,莫怕”段成篱低头看着怀中的窦卉。
窦卉将信将疑的从段成篱的怀里探出头,发现确实已经下了马,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发现自己竟然还在段成篱怀里!
“啊!非,非常抱歉,有劳段……元帅了,元帅可以把我放下了……”窦卉脸又红眼睛又红,段成篱全当没看见,弯腰把窦卉放下,然后发现这人竟然还没有自己胸口高……
窦卉可不知道这段成篱在嫌弃自己的身高,她此刻正在想要怎么解释,她一个远在京城的人,会知道远在边疆的军务……
段成篱自然发现这窦卉突然有点太安静了,不过段成篱什么也没问,只是道:“苏小姐这么急着找段某,自是有急事吧?那么便入屋详谈,里面请。”
窦卉缓缓眨了眨眼睛,魂还没收回来,呆呆的跟着段成篱进了书房。
段成篱引着窦卉进屋坐下,然后也不着急,就坐在书案后等窦卉开口。
窦卉已经快愁死了,这让她怎么说!怎么说!!难道她要告诉段成篱。嘿哥们,其实你们是一本小说里的人物,自己是穿越来的,所以才知道你们把阿鲁耶带回来了???
这话说出去,估计段成篱就以为自己是个疯子了!!
窦卉那个愁啊,自己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来找段成篱……遭了!!
窦卉猛的想起来自己追来的原因,当下也不再去想什么借口把段成篱忽悠过去了,而是一拍桌站起来。
“遭了!坏事了!快!快到你爹那去!你爹有危险!!”窦卉急得满头大汗。
段成篱却是脸一沉,眼中蕴藏着怒火。
“如果苏小姐这么急着找段某,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么苏小姐可以回去了,段某恕不远送!”段成篱做了个请的动作,这便赶窦卉走了。
窦卉无奈,可是又不能这么走了,只得硬着头皮往地上一跪,强忍着害怕道:“还请段元帅信我一次!!老元帅真的有危险!!去投你们的那个叫阿鲁耶的蒙古人是个细作啊!老元帅不是病了,是中毒了啊!是阿鲁耶下的毒啊!!”
段成篱盛怒!一拍书案,整张檀木桌就这么碎成两半!
窦卉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这桌子就是她的下场!!
段成篱:“先不论你是如何知晓我军中事务,但是单就这阿鲁耶的事,苏大小姐又知道多少!怎么肆意陷害他人!家父若不是因为阿鲁耶,怕是就死在战场上了,如今你却!”段成篱气的不轻,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窦卉也生气了!这人怎么这么蠢!原著里只道这段成篱是个重情重义的忠勇之人,但是没说他蠢啊!
这下窦卉也不害怕了,拍拍膝盖站起来,窦卉觉得好好说是没有任何用了!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
窦卉看了眼屋内摆设,信步走到书架前,看了眼书架上摆着的唐刀,窦卉直接伸手把唐刀拿了下来,发现这刀还挺沉!
段成篱现在是看窦卉哪都不对劲,觉得窦卉浑身上下就写满了肆意妄为,任性狂妄,信口开河,总之一切不好的词都套在了窦卉的身上,这会看到窦卉去拿自己的藏品,自然是对窦卉的厌恶更多一分。
段成篱冷声道:“苏小姐这是何意!”
窦卉理都不理段成篱,深一口气,拔出了手中唐刀。
寒光闪过,段成篱再看,这刀,就架在了窦卉的脖子上!
段成篱脸越来越黑,看窦卉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女人。
“看来镇南王是太过宠溺苏小姐了!”
窦卉眼睛一红,嘴唇紧抿,眉头轻蹙,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段元帅!我苏珍卉以性命担保!我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如果有一个字是我乱说的,元帅大可治我得罪!但是现在!还请段元帅信珍卉一次!!如若不然,珍卉只能……以性命相逼了!!”
窦卉知道这段成篱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在这的,先不说她死在这他段成篱逃不了干系,就算别人信自己不是他杀的,段成篱也会觉得无脸面对苏蕴哲的!所以段成篱绝对会妥协!
果然,段成篱妥协了,段成篱脸黑的可以滴出墨来,呵斥了一声胡闹!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带你一同去往家父府上,但如果事情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就不要怪我不念你是镇南王之女了!”
窦卉点头如捣蒜,终于乖乖放下了唐刀,甩了甩举酸了的手,赶紧拽着段成篱出门。
段成篱出了书房就翻身上马,窦卉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把便宜哥的马给忘了!
“坏了!哥哥的马!”窦卉苦着脸站在原地。
段成篱无奈,只能提小鸡一样把窦卉提到马上。
“现在还说甚的马!走!驾——!”段成篱一甩马鞭。
身下宝马一仰马蹄,飞驰而去。
宝马狂奔,不多时就到了老元帅的府上。
这门房看到段成篱来了,当下迎了出来。“少爷怎么这么晚了突然回来?”
段成篱黑着脸:“父帅呢?”
门房赶紧答到:“老爷正由阿鲁耶公子伺候着。”
窦卉那个急:“坏事了!!赶紧的啊!”
段成篱看了窦卉一眼,再次挥鞭。
阿鲁耶终于有了和老元帅独处的机会,阴笑着抽出腰带上极为柔韧的三寸银针,慢慢的靠近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元帅。
就在阿鲁耶要把银针插入老元帅的脖颈间时,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
“阿鲁耶——!!”窦卉人未到声先至,阿鲁耶啧了一声,只能把银针插回去,然后换上一副疲惫的面孔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