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处于何种战斗状况,都不可失去平常心。初级武者最大的难关,就是当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时,仅仅是对方的杀气就被压得败下阵来。就像仓鼠面对巨龙,若是冷静面对,巧妙利用地形和自己身体小巧的优势,说不定可以全身而退。”见到王默丧失斗志,冷飞燕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无论心法练得如何了得,如果无法做到冷静面对杀气,那就永远成不了真正的高手。反过来说,如果可以办的到,那就具备了成为高手的潜质。”她继续耐心劝解。
王默呲牙咧嘴地揉着脸上的肿块,做着最后的坚持。“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能不能换一种练法?”对方说得处处在理,他竟然无处辩解。但心中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练久了自然就会习惯,就是这么简单。接下来我会让你面对各种不同的杀气,你只要用心体会,努力保持冷静的情绪就可以了。”对于王默的提议,冷飞燕不予理睬,脸上露出非常愉悦,却又及其冷酷无情的笑容。
望着打着寒颤,不捡起木刀应对,试图反抗的王默,冷飞燕冷冷地一笑。举起长剑,准备再次使出杀招,逼他就范。
正要动手之际,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孩儿声音从旁传来。“冷师兄,差不多该结束了,你们不是还要到厨房工作吗?”
脸色苍白的云娇娇端着一个托盘,静静地站在练武场的边上。盘子上摆放着三杯冰凉可口的豆浆。泡完药浴后,这个可爱的女孩儿不顾身体的疲累,特地亲手准备了豆浆给他们解渴。
“今天有什么进展?”见王默一身的伤痕,云娇娇担心地问道。温和的语气中毫无一点责备冷飞燕的意思。虽然她和王默、冷飞燕的相处才短短数日,可仍能深刻感受到对方两人之间坚固的,让人嫉妒的深厚感情。
冷飞燕随手扔掉木剑,来到云娇娇身旁,大大咧咧地坐在了石凳上。她端起豆浆猛灌一口,露出舒爽的表情,一边带着不悦的语气回答:“没有任何进展,而且越来越糟。”
她一脸怒气地指着满脸羞愧、躲在云娇娇身后的王默,继续发泄心中的不满.“这臭小子胆子比老鼠还小,刚开始的时候还可以还手,后面就只会一味的躲闪,被动挨打。”她越说越是气愤,后来不禁伸手扶住额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云娇娇看了看一脸怒色的冷飞燕,又转身看了看低头唉声叹气的王默,差点笑出声来。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老娘在教训不争气的儿子。
她拿起一杯豆浆递给满脸通红的王默,温和地劝解:“王大哥也不用过分自责。武艺本来就不是一天可以练成的,日积月累下,等你的刀法精湛了,自然就有了应对的办法。”
王默正打算伸手接过杯子,冷飞燕已抢先一步夺了过去,大口大口地喝着,口中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他本想抗议,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个性直率的冷飞燕依旧毫不留情地指责:“娇娇,你不用好意地给他辩解。这小子就是胆小,都是他的错。”
王默细细品味云娇娇刚才的话,顿时恍然大悟。在云娇娇惊讶的注视下,抬起头来,露出一股自信的、充满男子汉的笑容。“我错了?哼哼!刚好相反吧?”
面对王默充满挑衅的回应,冷飞燕又是处于暴走的边缘,双目怒瞪,鼻孔似要喷出火来。“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王默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但又意识到道理在自己的一边。他挺起胸膛,满脸的高深莫测,抬起右手,用食指点了点脑袋。“不告诉你,自己好好想想?”
“臭小子,你再说一句。”怒吼声在空旷的练武场内回荡。见到王默鄙夷自己的智商,冷飞燕感觉一股来自地狱的愤怒涌了上来,熊熊燃烧的火焰快要烧尽最后一点理智。
理所当然的,其他三人都被这声大吼给吓了一跳。
王默深切醒悟到自己有些过分,只好以温和的语气解释:“你让我尽量在逼人的杀气下保持冷静,甚至做出适当的应对招式,对不对?”
冷飞燕面色狰狞地点了点头,使劲搓着双手,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立即动手的架势。
王默坚定继续说着:“很好。可我还没有学会任何招式,你让我怎么应对?”
“什么?”冷飞燕大喊一声,然后歪着脑袋,静静思考了片刻,方才理清思路。额,好像真的如臭小子说的那样,他还没练任何刀法招式。她的俏脸一片赤红,身体也不自在起来。
王默看出她的囧态,故意轻咳一声,半开玩笑地说:“下次拜托大姐行动之前,多多用用脑子好吗?”他一脸的得意忘形,全然没有感觉到正在逼近的危险。
结果一记上勾拳极为精准地命中下颚,王默横着飞了出去。
云娇娇快跑过来,一脸责怪地表情,无奈将他扶了起来。
王默以仅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问道:“我是不是罪有应得?”
“绝对是。”一脸诚恳的云娇娇用力地点头回应。
晨练结束后,四人简单梳洗了一下,一起到下人的伙房吃早餐。
云娇娇作为镖局的大小姐,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王默开始还劝她不用和他们一起吃饭。但云娇娇特别坚持,声称作为同门师兄弟,共吃早餐可以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王默心想也有道理,就没有再执意拒绝。
刚进食堂的大门,一个又爱又胖的厨房管事旋风般冲了出来,来到云娇娇的身前,手忙脚乱的施礼。“大小姐怎么屈尊来下人的地方了,不知有什么吩咐?”
王默对于伙计的大献殷勤却是司空见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古今中外,处于社会底层的人,若是不会察言观色、不会讨好上司,终究很难出头。自命清高、孤芳自赏、认为天下都围着自己转的人,只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罢了。
见伙房内就餐的众人都悄悄地将视线转向门口,云娇娇不好意思地向三人歉意的一笑。登时有些手足无措,急忙摆手解释:“我只是和朋友来简单的吃个早饭。你不必介意,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那我这就吩咐下人给你们准备早饭。”管事继续打躬作揖道。
“不用了。”云娇娇连忙拒绝。她仔细解释了数遍,才推掉了管事的特别招待。
等管事退下后,四人在角落处选了张桌子坐下。王默、冷飞燕和黄肃三人像往常一样,去取了一盘馒头、四碗稀饭和一碟咸菜。
三人端着早饭返回桌子,发现原先这里等着的云娇娇却不知去了哪里。
王默正要开始喝粥的时候,云娇娇端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小碗,坐在了他的左边。纤细的手指略微僵硬地推着瓷碗,慢慢地滑到了他的面前。
一股特别醇厚的香气扑鼻而来,碗内雪白色的鸡汤上,漂满一颗颗黄金般色泽的油珠儿,顿时令人食欲大开。
“呃……,这个……我看你练功挺累的,所以亲手……”云娇娇低着头,面色通红。虽然事先早已将措词反复练了数遍,但真正面对时,仍是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啊,谢……谢谢你。”毫无恋爱经验的王默也被突如其来的暗示,弄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开口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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