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砰砰”两声,两个护卫从大门外跌落进院中。
众人闻声将视线转向门口。今日能来赴会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一派之主,就是富甲巨商、达官贵人,见到有人挑衅,倒也惊而不乱。
两个看门的大汉躺在地上,惨叫连连,一时爬不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在这里惹是生非?
破空声传来,七八个川帮的灰衣大汉从侧门奔出,将倒地的两人扶起。其中的领头者,怒喝道:“何人敢在这里撒野?”
一声冷哼,从大门外传来。长江门骆文昌带着一群手下,负手而入。
人群中传来一阵低呼。虽然早就听说长江门和川帮不和,却没料到会如此撕破脸面。双方都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大派,大家难免有所顾忌。本是议论纷纷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一声长笑,川帮帮主许霸天站身走向前来,大喝:“原来是‘恶面书生’骆文昌,难怪这么大的脾气。不知所来何事?”门外又冲进十几个川帮的弟子,将大门堵死,隐隐将长江门的众人给围住。
骆文昌双目精芒一闪,仔细打量四周后,轻笑一声,“今日是许帮主的寿辰,长江门怎能错过如此盛宴,特意献上一份薄礼。”
众人见骆文昌仍旧谈笑风生,多数惊讶的合不起嘴来。骆文昌虽然实力不弱,但对方是川帮帮主,身边更有药王谷三长老卫家风陪着,他竟敢蓄意挑衅。两人中任何一人都不是骆文昌可轻易应付的。
王默凑到冷飞燕耳旁,低声说:“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威风。”
冷飞燕不解的回答:“‘恶面书生’难道不要命了?他武功虽然不弱,但绝非许帮主的对手。真是奇怪。”
王默低头沉思,“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此人乃是阴险小人。这次不知会有什么诡计?”冷飞燕也察觉有些不对劲。
一阵异常刺耳的大笑从长江门的人群中传来。一个本来佝偻着身子的老者排众而出,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身形竟然慢慢变大,成了一个近两米二的中年巨汉。巨汗散发披肩,身穿不太合体的黑色长袍,全身肌肉高高鼓起,粗壮得像头野牛。
“竟然是长江门掌门史万山。”许霸天低唤一声,脸部微微变色。川帮前任掌门许无敌被暗杀后,他早就料到敌对势力会有所行动。这个月里,他派出门中高手严密监视长江门的动向。消息显示,史万山现在应该远在金陵才对,没料到他竟然瞒天过海来到CD。一招错满盘皆输。他首次对今日的局面丧失信心。
长江门掌门史万山曾是少林寺的俗家子弟。一身外家功夫在南方所向披靡。长江门本是江南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派。史万山接任后,不论出身,招揽了一大批亡命之徒。现在已然成为长江附近最大的门派。长江门一直觊觎川帮在蜀地的水运生意,两帮因此冲突不断。
三长老卫家风倏地起身喝道:“阁下刚进门便伤人,药王谷虽不轻易参与江湖争斗,但你们若继续强势压人,勿怪我们出手相助”。他起身跨前两步,和许霸天并肩而立,其立场不言则明。
史万山面容不变,微微一笑,“近日风声鹤唳。外界传言许帮主身负重伤。史某人自然不信,这才亲自来CD一会,打消谣言。”言罢,他踏前一步,登时生出一股霸道之极的气势,压得在场的众人都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许霸天和卫家风交换了个眼神,心叫不妙。史无敌被暗杀当晚,许霸天赶去救援,没想到杀手的功力远在他之上,反而险些丢掉性命。要不是卫家风亲自给他医治,他早已变成废人。两个月的悉心调养,功力也才恢复不到三层。史万山这次态度如此强硬,甚至不惜得罪药王谷也要达成目的。这可如何是好。
许霸天目光如电,外衣无风自动,气势上一点也不逊于对手。但他有苦自知,史万山功力之高,即使他全盛时期,也不过勉强可以持平。但现在为了不露出破绽,他的真气在短短几秒钟几乎消去大半。
“还请史帮主不要挑起无必要的争斗。”卫家风再跨一步,将史万山的气场完全接了下来。许霸天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恶面书生’骆文昌嘿嘿一笑,“卫老头,咱们的恩怨今日也该算算了。”他狠狠盯着卫家风,右手缓缓抽出别在腰间的铁扇。
刹那间,因为四位高手的对峙,大堂内气温骤降,森寒的杀气弥漫全场,争斗一触即发。众人不由都尽量往外退开,让出空间。
川帮帮主许霸天神色凝重。众人都已看出,他在气势上甚至弱于‘恶面书生’骆文昌。看来许霸天身负重伤的消息的确属实。
这时,王默环目一扫,脸色数变,似在做着艰难抉择。犹豫片刻后,快步向前,将手中茶杯远远掷向骆文昌,口中大骂:“卑鄙小人。”
骆文昌轻易将茶杯击落,气的火冒三丈,狠狠地望向王默,冷冷一笑,“你这种小脚色也敢参一脚进来,真是自不量力。”
冷飞燕吓了一跳,想不通王默如此做的理由。她抽出背上长剑,快速向前冲去,希望来得及将王默救下。她自知不是骆文昌的对手,只希望师傅能及时援助。
此时王默也吓得恨不得马上溜走。他的手狠狠捏着大腿,才制止了这种冲动。骆文昌不愧是成名的高手,只是气势就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强作镇定,“你们只不过想趁火打劫,还要找千般理由,真是可笑之极。”言罢,又向前跨出两步。
骆文昌为之愕然。他看出王默的色厉内荏,但同样想不出王默这么做的理由。他本打定主意,立即动手将王默击杀,这时不禁犹豫起来。难道川帮还有什么依仗?
骆文昌轻蔑地瞅了王默一眼,皮肉不动地阴森森笑着,“这位小兄弟面生得很,不知何时成了川帮的发言人。”
卫家风也是厉害,淡然自若地说:“还未给骆兄弟介绍,这是我近日收的劣徒王默,到是让诸位见笑了。”
众人说话之际,冷飞燕趁机冲过来,持剑挡在了王默身前,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王默点头回应。对于冷飞燕的几次舍命相救,他内心感动。不论开始冷飞燕是为何接近自己,但现在王默完全地信任他,首次体会到了患难姐弟的情谊。
史万山眼睛一转,微微一笑,“小兄弟的欲加之罪,史某怎担当得起。最好笑是我史万山本是诚心诚意来贺寿,岂知竟给各位误会了。”他踏前一步,接着道:“今晚际此盛会,大家又都是练武之人,不若由卫兄和骆长老比试一番,点到即止,为许帮主的寿宴助兴。”
卫家风闻言心中叫苦,刚才的气势交锋,史万山分明察觉到,他因给许帮主治疗伤势而至功力不足。史万山以他作为试探的突破口,若他落败甚至身死,史万山将再无所顾忌,大开杀戒,川帮将面临覆灭的命运。
王默漏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扬声道:“既是大喜的日子,何必要动刀动枪。不若大家以文会友,吟诗作对如何?”
长江门一方人人面露怒色,没想到这不知名的小子,毫无章法的胡乱出牌,屡次破坏他们的计划,敢于和整个长江门为敌。
骆文昌也是气急,狠狠瞪着王默,冷哼一声,“哪有来的野小子,竟敢顶撞掌门,怕是活得不耐烦了。识相的立即给我滚到一边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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