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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忍受着疼痛,度秒如年的雨菲在五分钟后终于等来了救星——

“雨菲!”

这声音一出现,苏若言的心便好像漏了一拍:这声音……回头一看—王俊凯

“王俊凯?你怎么会……“苏若言不知为何发出来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但王俊凯却并没有准备回答苏若言,而且径直走向雨菲:“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大半年没有犯过胃病了?”

雨菲只沉默着。

“是不是中午忘了吃饭?”

雨菲像犯了错的小朋友一样,低着头,慢慢的点了点头:”其实,早……早饭也没来得及吃……“

“你!“责备的话一到嘴边,可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又生生咽了下去,只叹了一口气说到:“唉,算了,先送你去看医生。”

雨菲正准备试着站起来,不想王俊凯竟直接走过来,把她打横抱起,走向了门外。

一旁的苏若言,从王俊凯进来后便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这突如其来的事,让她的心跳激烈的跳动着,久久不能平静。在王俊凯抱着雨菲走后,苏若言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了上去。

医务室

比苏若言早到一些的雨菲已经被王俊凯放到了病床上。

“雨菲她,怎么样了?”

“吃了一些止疼药和胃药,又打了镇定针,医生让她先稳一稳,好好休息一会儿。”

王俊凯帮雨菲理了理头发,又轻轻地帮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还疼吗?”

“疼。”

王俊凯拍拍雨菲的头,安慰道:“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王俊凯,我又疼,又困……”雨菲一边说着,眼里涌起了泪花。

“困了就睡一会儿吧,好吗?睡着了就不疼了。”王俊凯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雨菲。

“嗯……”

“乖,我会在这一直陪着你的。睡吧。”

医生和苏若言一样,在看到这一幕后,呆在了他们的后面。

医生轻声问着苏若言:“他是王俊凯对吧?那个女孩儿和他……”

若言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们的关系,自己也是毫不知情。“朋友,那个女孩儿突然胃疼的话都说不出来,王俊凯刚好在旁边,就……帮忙把她送过来了。”

“哦,是嘛。看来王俊凯确实挺助人为乐的,挺不错。”医生看着他,点了点头。

“今天的事,还麻烦您不要说出去,怕别人误会,毕竟王俊凯是个名人,外界不都是喜欢他的,可能因此捕风捉影,传出些不好的言论。”

“这种事我知道,肯定不能让别人对这么好一孩子不利。”

“谢谢您理解。”

“应该的。行了,我先走了,那个小女孩怕是要在我这医务室待上一段时间。你们走之前记得帮我把门锁上啊。”

“好。”苏若言说完,看着医生离开后,便看向了王俊凯和雨菲:雨菲闭着眼睛,眉心依然没有舒展;王俊凯的右手抚在雨菲的肚子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揉着。

最终苏若言还是出声打破了这份和谐:“我策划案还差一点,我先走了。你们走时记得帮医生把门锁上。”

“好。”王俊凯回头看向她说到。

回去的路上,一些情绪和想法不禁涌上了苏若言的心头:他们的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那他们是……朋友?或者亲戚?亦或是……恋人想到这里若言立刻停止这种想法,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做这种假设。可苏若言依然对他们的关系好奇,对雨菲也有疑问:为什么雨菲不告诉自己她和王俊凯认识?明明是闺蜜,掏心掏肺,却依然是隔着肚皮。不知为何,在一瞬间,苏若言觉得自己和雨菲,隔得好远好远,看似近在眼前,可却是咫尺天涯……

苏若言一直想着,恨不得立刻找雨菲问清楚一切,一次次停下脚步,却又一次次迈向前去。苏若言也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待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回了文艺部的工作室,看着屋子里未发生任何改变的摆设,又回忆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叹了口气,走到桌前,继续写着策划案。除了少了雨菲以外,一切好像都不曾改变,但其实也都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世间万物,没有一成不变的,人亦是。

在这件事发生后,雨菲和苏若言之间便如同隔着一张纸,可谁都没有去捅破它。一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就这样互相纠结着,直到放暑假后,这张纸才被戳开了一个小洞。

放假的第一天,苏若言还没回重庆,犹豫着要不要回去、什么时候回去时,手机响了一下,一条微信,备注是——雨菲。

雨菲:若言,趁着你还没离开学校,我想和你说些话,可以的话我希望咱们能当面说,有时间的话,今天下午三点,在校门口等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希望你不拒绝。

苏若言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一会儿,最终在会话栏打下了一个“好”字发了过去。

下午三点,校门口,若言如约而至。

苏若言在看到雨菲的那一刹那,很多话到了嘴边却又发现不知道怎么开口,质问她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可人有些秘密也不为错。走到雨菲身边后,雨菲高兴的说:“若言,你来了真好。”

“那,你要说什么?”

“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到那我就告诉你一切。”雨菲说完便拉着苏若言走向了出租车。

十几分钟后,车停了下来。

雨菲给了司机师傅车钱后便对苏若言说:“就是这,走吧。”

这里是一个小区,里面不是一座座耸入云天的居民楼,而是一座座独立的小别墅。

雨菲拉着若言走到一座别墅前停了下来,松开若言的手,从书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若言,进来吧。”

走到屋里后,苏若言看到屋里的装潢,很简单,没有多么华丽,却也不失大气。

“这座房子,是你的吗?”苏容易问道。

“只是租的而已。”

“看这样子,月租应该也不少吧。”

“应该不少。”

“应该?不是你租的房子吗?怎么会这么不确定?”苏若言又不禁疑惑起来。

雨菲挠挠头,说到:“说实话,这房子也不算我租的,我只是假期在这里住,交房租的不是我。”

“你不管交房租?”苏若言更加疑惑了。

雨菲点点头,踌躇了一会儿才开口:“这是王俊凯租的房子。这座房子斜后方那座,也是王俊凯租的。他住那里,我住这里。”

听到雨菲说的话,苏若言愣住了。

“今天把你带到这里,就是想把我跟你隐瞒的一切都告诉你。”雨菲说着,走向二楼:“若言,到我的房间来,还有东西给你看。”

苏若言的心跳的很快,因为她不知道她将面对的是怎么样的真相,她想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她还是选择了跟上雨菲到二楼。

到了雨菲的房间,苏若言一进去便看见雨菲在柜子里翻着什么。

“若言,过来给你看。”

苏若言走过去,看到雨菲手边一个大大的箱子,里面满满当当,很多本子、照片、周边,照片里,一个男孩笑的正开心,而这个男孩便是王俊凯。

“看,这是我将近一半的家当,另外一部分在重庆我家书房的柜子里。”

“这些本子都是什么啊?”

雨菲拿起一本翻开:“这本是相册。”满满的全都是王俊凯。

又拿起一本说:“这本算是日记吧,也不算,就没事的时候在上面写写。”说着又拿起了几本,“这些也是,我经常会带在身边一本,偶尔会是一件事的感触或者想法啊,或者是当下的情绪之类的。”

苏若言拿起一本,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全是“王俊凯”三个字,雨菲看到后嘿嘿一笑说:“嘿嘿,那是我刚饭上王俊凯时闲着没事干写的。”

苏若言继续翻着,每一页都被“王俊凯”三个字填满。最后一页是一段话:“三生有幸遇见你,愿我能披荆斩棘去见你,等我。”

苏若言的心情很是复杂,若放在以前,她或许会哈哈一笑,对雨菲一句追星疯狂,而放在现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现在的雨菲,不再仅仅是王俊凯的粉丝,而雨菲对王俊凯的感情,她不知道是还停留在粉丝对偶像的喜欢,还是已经到男女之间喜欢。

“若言啊,你应该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和王俊凯认识吧?”雨菲笑着看向若言。若言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她。

雨菲又继续如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下去:“我的姐姐是他们公司的工作人员,去年被升职调去做了王俊凯的执行经纪人。我和王俊凯是在高一的时候认识的,那天是要放寒假,我父母都因工作去出差了,我放学以后是姐姐来接的我。回去的时候临时接到通知要加班开会,我便一起跟去了。“

“然后在公司遇到了他们,对吗?”

“对。我四处逛着,听到一个房间里传出吉他的声音,便推门进去了。王俊凯就抱着吉他坐在地板上,手指拨动着琴弦,嘴里哼着曲子,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

王俊凯看到有人推门而入,抬起头却发现是一个并不熟悉的面孔,不免有些诧异。王俊凯一边从地上站起身来一边问道:“请问,你是……”

雨菲看到王俊凯后也有些惊喜,听到他的疑问后便开始慌慌张张的解释说:“那个,我不是私生,你,你别怕。”

听到雨菲的话,王俊凯不由得笑了:“我知道你不是私生。这里算是公司内部,私生自然进不了,私生都能混进来,那我们保安大叔岂不成吃干饭的了?”

雨菲这才反应过来,嘿嘿一笑:“对不起,我忘了……”

“所以你是谁?怎么进来的?”王俊凯一挑眉,继续问道。

“哦哦,我是跟我姐姐来的,她叫雨落。我姐姐临时接到会议通知,来不及送我回去,所以我就来了。”

“雨落姐?你是她妹妹?”

“对,我叫雨菲。”

王俊凯歪头轻声重复着她的话:“雨菲?”

“嗯。”雨菲轻咬着嘴唇,手指绞缠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我闲着无聊四处逛逛,听到这里有吉他声就进来了,抱歉打扰你了。”说完微微鞠了一躬。

“没关系,没有打扰我,我也是上完课休息时无聊的弹吉他而已。”王俊凯扬起笑容回答道。

这个笑容仿佛在雨菲的心中烙下印记,那一刻也仿佛被按下暂停。

从那天起,雨菲的世界开始发生着微妙的改变。而这一切的改变,也是因为那个笑得灿烂的男孩儿。

苏若言听完雨菲的回忆便沉默。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想什么。因为,关于雨菲和王俊凯,她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沧海一粟。

“若言,你也看到了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也知道了,我对王俊凯,有多么喜欢。但是这喜欢,究竟只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还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我不知道,也不敢去问自己的心。我怕是前者,因为那样的话,我们只能是朋友。更怕是后者,因为那样的话,我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雨菲笑着说出这段话,但眼底却并未见到笑意。

“雨菲……”苏若言从认识雨菲开始,就未曾从她的脸上见过这种表情,一直都是嘻嘻哈哈、无忧无虑的样子。

“若言,对你隐瞒这些,我很抱歉,但我不得不这么做。虽然,王俊凯对我并没有什么,但我也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别人对王俊凯有什么误会。”雨菲的眼睛不知何时已蒙起一层水雾,“我考来央音,并非只因为王俊凯。我的家族很多人都算是从小练习钢琴,我也不例外。所以,即使我从不曾喜欢王俊凯,今天的我,仍然会是央音的学生。这是我决定学钢琴那天起便已注定的,注定要考入音乐学院,而央音,便是最好的选择。”眼泪顺着雨菲的脸颊,一滴一滴的滑落,显得那么无助。

苏若言原本对雨菲有无数句疑问无数句不满无数句气愤,可现在,好像一切都化为云烟,她已经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怎样的语气去和雨菲说话。她,或许真的,已经没有资格去对雨菲不满,质疑她的做法。

“我喜欢他,喜欢到了骨子里。可现在,却一点也不能喜欢他,这感觉,你可懂得?“

这是雨菲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也一直回荡在苏若言的脑海。这感觉,她又怎能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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