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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后来的几天,乃至很长一段时间里,苏若言都以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进行着每天的学习生活和学生会的工作,大概就是所谓的爱豆的强大精神力量吧,不不不,这不是追星,是爱情!

作为一所音乐学院,这音乐节自然是轻而易举、不在话下,但却也因此不免选择恐惧症,究竟是钢琴还是古筝?笛子还是唢呐?又或者是琵琶?又用哪个曲子好呢?《月光》亦或《献给爱丽丝》?又用怎样的表现形式呢?独奏?音乐剧?这些令人纠结的问题在各个部门上演,文艺部亦是。文艺部里,大家都为音乐节而忙碌着,也在为出什么节目而发愁着:“小言,咱咋搞啊?你要不要表演个节目啊?”蒋梦问着苏若言。

“我个弹古筝的,表演啥好?”

“可以合奏啊,再找个人、找个曲子。钢琴古筝咋样,我是挺喜欢钢琴的~”蒋梦吧啦吧啦的说着。

“你啊,就你急,啥啥都要按给我,钢琴古筝合奏,《临安遗恨》?《梁祝》?《云裳诉》?”一边说着若言脑袋里就跳出来好多首曲子。

“我觉得,应该弹首流行音乐,不然问问度娘咯。”蒋梦便打开手机在搜索栏里搜索了“钢琴古筝合奏”,手指在屏幕上随意的滑动了几下,又瞬间停住“南山南怎么样?”一个钢琴古筝合奏的南山南的演奏视频停在蒋梦的视线里。

“听一下?”

“嗯。”

南山南是一首歌,同样也是一个故事,讲的是一对异地恋的男女,女孩儿在南方,男孩儿在北方。女孩儿觉得男孩儿不爱她,甚至抛弃了她,男孩儿也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和女孩儿分手,但,他们都还一直爱着对方。不过最终他们还是没有个美好的结局,可能是因为这并非童话。男孩儿没有能力照顾女孩儿一辈子,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被告知他没办法活过三十岁,因为家族遗传,他的爷爷、父亲都是如此,他会是个例外吗?不,老天还是没有心生怜悯。其实,男孩儿和女孩儿本就没办法在一起,爱在命运面前一样是渺小的,他们,本就不属于一个世界。

若言很喜欢这首歌,也知道这首歌背后凄美的故事,于是在和蒋梦听完后,她便拿定注意了:“小梦,我觉得就这首吧。”

“嗯嗯,你也觉得不错对吧!”蒋梦眼中闪着光,“那,钢琴,谁来弹?我个吹笛子的帮不了你啊……”

“钢琴的话……”若言手指点着下巴在脑海里快速搜索钢琴系的人员,“嗯……好像,有个人是弹钢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想不起来了?”

一分钟后……

“嘶……我好像想起来了!但总觉得她不靠谱??”

“谁?”

“雨菲。”

“你听过她弹钢琴吗?”蒋梦问到。

“她是钢琴系的。”

“钢琴系也不一定都弹的好……”蒋梦觉得有点没办法把雨菲跟钢琴想到一起,毕竟弹钢琴的小姐姐不应该都很有气质吗??而她却莫名总是大大咧咧的emmmm

“我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了?谁叫我啊?”说曹操曹操就到,雨菲仿佛有顺风耳一般,大老远就听见若言她们说话了。

“雨菲,你是钢琴系的对吧?”若言开口问到。

“对啊,咋?有节目需要我?”

“嗯,我准备弄个节目,钢琴古筝合奏《南山南》。你可以来负责钢琴吗?”

“当然,你的节目我肯定配合啊~”雨菲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

“等等,小菲菲啊,我能不能先听你弹一次钢琴啊?”蒋梦却立即打断,,她还是有些…质疑?

“咋?怀疑我能力啊?不是,人家若言都没说啥呢,你咋事那么多啊小梦子?”雨菲对蒋梦的话有些不满,当即就有了小情绪。

“不是,主要是觉得你的气质和钢琴有一丢丢的不符合啊。”蒋梦尴尬的解释到

“别皮笑肉不笑的,假,怀疑直说,姐绝对让你的小脸蛋接受现实狠狠的一耳光~”雨菲得瑟的说到,“明天上午,琴房见,小梦子别不敢来啊~”说完便走路带风一样的走了。

第二天,琴房

苏若言和蒋梦如约而至,一进大门便听到各个琴房里传来的钢琴声,找到雨菲说的那间琴房,推门进去。一台钢琴,琴凳上坐着一个女孩儿,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着,如一名舞者,在舞台上绽放着光芒。两人被这曲子吸引着,也被这女孩儿吸引着。一曲终了,房间里还回荡着琴声,若言和蒋梦的心也如这声音一般,还未平静下来。

钢琴前的女孩儿回过头来,看向她们,若言和蒋梦也回过神来,发自内心的为女孩儿鼓掌“妈呀,你是假的吧!弹的好好啊!我为我的怀疑道歉并为你疯狂打call!”蒋梦大声的说着。

“你小点声,别的同学还在练琴呢。”

“好好好我小声些,”蒋梦听到雨菲的提醒,立刻降低声音,但仍难平复内心的躁动和惊喜,“雨菲雨菲,你这弹的是什么曲子啊,好听哎!”

“德彪西的《月光》奏鸣曲。”

“那那那,你们钢琴也是要考级的吧,你考到几级了?”

“九级,刚刚这首曲子就是我考级时弹过的。”雨菲又抚上琴键,弹出几个音阶。

“九级啊,那你好厉害哎,钢琴满级好像是十级?哎哎,我也不太知道。”蒋梦的手指在脑袋上胡乱的画圈圈。

“我这九级不算什么,还有个十四岁的初中生就已经钢琴九级了呢。那个男生是央音附中的,好像还是王俊凯他们的师弟?”雨菲心里默默感叹:真是长江后浪排前浪啊……

“这么厉害的啊,那你可再努努力啊,不然我对你的崇拜程度可就降低了啊~”蒋梦调侃到。

“小梦子,不是若言在这,看我不打你!”雨菲站起来作势要扑向蒋梦,蒋梦却立刻躲到若言身后,还冲雨菲得瑟:“略略略~”

“好了你们两个,跟智障儿童一样。”若言也终于看不下了,开口说到,“雨菲,你就负责钢琴吧。”

“没问题,听从部长大人的派遣!”

若言点点头,转向蒋梦对她说到:“蒋梦,你帮忙找一下南山南的谱子吧,谢谢。”

“保证完成任务!”

在确定这些后,便开始了排练活动。

第一次的排练,刚开始时因为对谱子的生疏,配合的也不是很默契,但随着一次次的排练、磨合,两人越来越默契,无论是独奏部分还是合奏部分,都渐渐契合,走上正轨。也仿佛和曲子、琴声合为一体,听着这首歌便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一次排练,曲终,蒋梦便拍手叫好:“特别好!你们俩的合奏真的绝了!”

“谢谢。一次次的排练使得我们渐入佳境,比第一次好太多了!”若言高兴的说着。

“的确,只是,这样钢琴古筝的合奏,虽然好听,但未免单调了些,总觉得缺了点什么……”雨菲用手支着脑袋想着什么。正在这时,一个富有磁性的声线传入三个女孩儿的的耳畔:“缺了人声,一个讲故事的旁白,和一个有故事的歌声。”

在听到这个声音时,若言的心不自觉的颤了颤,仿佛漏了一拍:是…他?

“王…王俊凯!你怎么在这???”蒋梦惊喜的说到。

“啊,听说文艺部的部长每天都带着部员来这儿排练音乐节的节目,很努力啊。”王俊凯露出虎牙,笑着看向若言说。

“不过只是想为音乐节贡献自己的力量,也没多努力。”若言的视线立刻移开,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被这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谁能不春心荡漾啊!

雨菲和蒋梦在一旁偷笑着,但笑的原因却也有些不相同……

王副主席亲自提的建议哪儿有不采纳的道理?这讲故事的旁白还不太有着落,但这有故事的歌声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来唱这首歌吧,再找个念旁白的来排练一次试试吧。“

“那,谁来念旁白?”蒋梦抬头看向雨菲和若言,却见两人的目光都在没有任务、只是在排练这凑热闹的自己身上,“看我干嘛?别指望我啊,我我我声音不好听,也不会读那些,拖你们后腿了你们不得骂死我?”

“那谁来?你负责找啊,找不到你就得上!”雨菲的语气容不得半点拒绝。

“我我我,我不知道啊……”蒋梦的大脑飞速运转,“有了有了有了!叶紫!我室友,在广播站的!读这个绝对没问题!“

“那你就问问她愿不愿意帮忙,可以的话今天晚上我和雨菲把旁白稿子弄出来,明天排练就把她带过来。”若言说到。

“好。”雨菲和蒋梦回答道。

“那今天先排一次不带旁白的?”一旁的王俊凯开口说到。

“好…好,那先排一次。”

钢琴的声音、古筝的声音、王俊凯的歌声一点一点从无到有的融合到一起,仿佛一场听觉盛宴,这带给人的体验,从未有过的。蒋梦无比庆幸自己是第一个听到这些、感受到这些的人,心里想着,这一定也会是大家喜欢的。

”简直完美!再加上旁白,一定能惊艳全场!“蒋梦不顾形象的拍手尖叫。

“明天继续排练,还是这个时间,对吗?若言。”王俊凯说到。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若言愣了一下,回答道:“啊?啊,对。明天还要麻烦你继续和我们排练。”

“嗯,不麻烦,我先走了,明天见。”王俊凯向她们挥手道别后就走出了琴房。

王俊凯一边走着,一边回想起昨晚那个电话:

保姆车上,王俊凯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通话界面跳了出来,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后,王俊凯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一划:”喂……“

“王同学,没打扰你的工作吧?”

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王俊凯笑着回答:“没,刚结束,在车上。”

“辛苦了哈。那个,嗯……你明天有空吗?我想让你帮个忙。“

“明天啊,什么时候?”

“上午。你要没空的话也不勉强,毕竟您这大明星和我们普通老百姓不一样,日理万机的哈~”

“你啊,总没个正经话。明天上午有空,说吧,什么忙。”

“真的?太好了!明天上午八点半,在琴房,来了你就知道了~~“女孩儿笑着说。

“好,知道了。”

王俊凯刚应下,画风一转,女孩儿就用威胁的语气说到:“还有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不要和我打招呼!记住!我们不熟!要是让她们知道我和你认识,我就死定了!”

“好,知道了,我们不熟。”

“别给我在这打哈哈,认真点!认识你个公众人物我也是很心累的好吗……求您别把我暴露了!!!”

“知道了,得,我挂了啊。”

“好嘞,不打扰您老休息,记得明天啊~~”

回忆结束,王俊凯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着。

当天晚上,雨菲和若言绞尽脑汁,问了度娘无数次,这借鉴一点,那自己发挥一点的,总算是把旁白的稿子写了出来。而另一边的蒋梦也是磨破了嘴皮子,叶紫才同意帮忙,过程虽然曲折,但终归是圆满的完成了部长大人交付的任务,蒋梦也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第二天,重新调整后的节目进行了第一次完整彩排,彩排效果也的确令人满意。接下来的几天里,大家都在重复排练着,希望能在音乐节表演时能够成功,不让大家这些天的努力白费,当然也希望能取得好的成绩。

时间在一次次的彩排中流逝着,终于,音乐节到了,他们的表演,也要开始了。

“感谢这几位同学的精彩演出,接下来这个节目,相信也是有不少人期待的,而期待的原因呢我想大家应该也是心知肚明的。接下来有请学生会副主席王俊凯、文艺部部长苏若言和部员雨菲、叶紫为大家带来的《南山南》,掌声欢迎!”

因为某超一线巨星的加盟,苏若言的节目备受关注,虽然某巨星因为见识过大场面,对于这种校园音乐节也是没什么好在意的,但其他人可就不是这样了。

在后台准备的雨菲问到:“小言,紧张吗?”

“还,还好……”苏若言嘴上说着不紧张,但手心里却全都是汗。

王俊凯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到:“放轻松,没问题的。该上场了,走吧。”

舞台上,钢琴、古筝都已经被工作人员放置好了,四人陆续走到自己的位置做好准备。

全场漆黑,台下的观众都在窃窃私语,期待着王俊凯的表演。这时,一束光打到叶紫身上,节目开始了:“很多人在听到《南山南》这首歌时都多多少少会有些许感动,随后便问:这首歌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故事?但其实,当你的心因这首歌而受到触动时,为这首歌落下眼泪时,那这背后的故事,便是只有你知道的、专属于你自己的故事。来听一听,到底,是怎样的故事。”

叶紫的声音刚落,雨菲手下的钢琴便响起,王俊凯那扣人心弦的声音也跟着出来了,随后,若言撩动琴弦的声音也翩翩而来,与琴声、人声浑然一体。

这时的台下,无数目光注视着他们,更多的目光是在王俊凯身上,但却有一束目光望着台上那黑暗处弹着古筝的女孩儿。女孩儿的一举一动,他都尽收眼底,哪怕是女孩儿嘴角偶尔勾起的笑意,他也不曾放过。

……

结尾处,叶紫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独自在海上飘流。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是在深海两座孤岛相遇。会有那么一瞬间,你以为会和那另一座孤岛永远接壤,却不想,你们终擦肩而过,继续独自漂流在海上。如果这大山大川都能变为平地,如果这大海大河能都连在一起,那我即使要走上一生,也要去抱住你,只是因为我爱你。可惜,我们都不再是当初的我们。“

王俊凯又和着琴声唱到:“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这声音慢慢的消散了,全场在默契的安静几秒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而从始至终,严澈的目光所致,都是他喜欢的女孩儿―苏若言。

不负众望,节目获得了大家的喜欢,得到了不错的成绩,当然这也是少不了王俊凯同学自带的热度,在上台领奖时三个女孩儿很默契的一起推王俊凯上去。

音乐节告一段落,节目也是很圆满的完成了,苏若言也是由衷的为之高兴。她看向舞台,中央那个闪闪发光的少年,手中握着他们共同的奖杯,开心的露出虎牙,若言的眼底也尽是笑意。但突然,若言看到王俊凯的视线移到了自己这边,瞬间就下意识的低头,再抬头看,他又笑着看向台下的观众,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应该只有王俊凯自己知道刚刚自己的视线是落在了谁身上,但那个瞬间就别过头没看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在看着她,王俊凯又做了这几天很常做的动作—摇摇头,无奈的笑。为什么经常做这个动作?因为她总是不让自己和她有过多的接触,哪怕是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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