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阑珊的清雅玉楼,沿窗望出去便是亭台楼榭,花意斑驳之景,二楼的凭栏处却是一道恣意的佳人身姿,原是一大清早君筱蝶便被请了出去,说是太后亲自所办,京中官宦世家的子女都请去的辩才大会,如今文武比试在即,不少书生才女都频频献策求得一时的名声大噪,也为文武比试做下铺垫。
君倾珀侧坐着,望着碧波荡漾,昂然春意的附院,不禁感叹神韵匠心,百无聊赖中思绪翩翩。就在这难得的闲暇中不速之客闯了进来,君倾珀侧目就看到衣着鲜亮,发饰点缀得恰好,一步一步之间都算得极准,姿态拿捏处处到位的君倾墨,说起来君倾珀回来也不过半月的时光,除了晚宴前日与君倾墨打过照面之外,还真没有与君倾墨有过往来,一来是君倾珀向来知晓蝶姐姐不喜侧妃一支,二来是本就不是什么心术正派,非要拿捏计算,处处透露着人工机械的重复,脸上挂着大风都吹不跑的招牌笑容,微抬头向君倾珀示意的福了礼,然后就让贴身的婢子通禀求见。虽说她这些做法在君倾珀眼中不过是做戏一般的做派,但是毕竟她不算得王府的嫡亲子女,也不会傻到与君倾墨正面冲突,所以也就起身礼了衣冠,带上了面纱,到一楼的会客处坐着了。
“见过三姐姐”只见来的人一步一步走来,行了根本挑不出错的礼,眼神里带着自傲与不屑,连郡主尊号都不称,足以见其心高气傲了,君倾珀并没有接下这个礼,只是端起木棉送上的雨后青茶,撩起面纱轻抿几口道:“三姐姐?君倾墨,你与我不同父不同母,我自然不算得你姐姐,之后见我要唤倾珀郡主,可知道了?”话落,君倾珀就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在檀木的桌上发出清脆而又有些力道的掷盏声,也不给君倾墨任何反应的时间,“说吧,有什么事,蝶姐姐去了那辩才大会,一会还要去接她呢。”这话里话外的都没给君倾墨解释与反应的时间,又被那掷盏的声音心惊了一下,脸色白了又白,显然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又福了声,眼眶中带着点点星光道,“不知是小女何处惹了郡主,还请郡主大人大量,是姨娘说再过些日子便是清明了,想着一家人一同去祖庙上香祈福。”君倾珀看着那做派不为所动,应声知道了,便让君倾墨退下了,那君倾墨转身离开时,君倾珀也没错过她眼底的愤恨与嫉妒,嘴角轻笑,不过是不入流的手段,对着弱冠男子还有用,对着她这么个芳龄女子也真是不害臊了。
君倾珀也没想很多,叫落烟去准备车马,也顺便去瞧瞧蝶姐姐那边的辩才大会如何了。低调奢华的马车出了雍亲王府,随后就去向了繁华的玄湖边,太后历来爱清雅别致,所以也就特地在玄湖边举办了这场辩才大会。不多时,君倾珀就到了玄湖边,看着远处人声鼎沸,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平日见不到这些天之骄子,朝中贵女,今日都想着一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