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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跳

因为还不到神海境界,二人还不能御物飞行,否则他们一定会走山顶南面,从南边穿过内门弟子舍区,跃过小镜湖后,可以从南面绝壁飞跃而下,那里不仅有从小镜湖傾泄而下的万丈瀑布,和长年悬挂的彩虹,还有不少灵禽凶兽在绝壁上开辟的巢穴。

这些凶禽异兽大多都是蜀山历代逝去长老们遗留下的,它们与蜀山是友非敌,也曾为保卫蜀山立下功劳,更有不少选择世代定居于此,不过有时候贸然闯进去,也会遭到它们一顿不轻不重的攻击。

但如果实力与机缘足够强大,能获得一头天赋不错的幼禽或异兽认可,将来便能即此培养出一头战力强大的灵宠,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实力也会随之大增,蜀山很多弟子都会去哪里挑选自己的灵宠。

两人只好老老实实,顺着陡峭崎岖的山路下山,到了山脚,继续前行数十里后,两人来到了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再往前去行数十余里,就能到蜀山的门户,传说中的剑门关。

剑门天埑,地势险要,如果不能御空而行,即便是像他们这样的修仙者,也只能老老实实走蜀山开辟的通道,那也是分隔蜀山和大荒的一道分界线。

“啊,传说中的剑门关,我终于看到了它,我就要走出蜀山了。”林皓月看着眼前,那是座由碗口粗的玄铁建造的索桥,一想到即将从它而走出蜀山,他就忍不住热血澎湃,大声感叹。

旁边有几个把守剑门关的弟子,他们都带着和善的笑容,看着林皓月和林浩天,窃窃私语着。

“你给我小声点,丢不丢人啊你?”林浩天见他这副模样,气愤地骂道。

毕竟是第一次出来,面对深不见底的大峡谷和如刀斧劈出绝壁,以及一望无际的雄伟雪山,林皓月两只眼睛都不够用,感觉看那里都新奇,哪儿还顾得上那么多,被林浩天骂了以后,才感觉似乎真的有点过了,不过他依然狡辩道:“被压抑了这么多年,感叹一下也不行啊?我就不信你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老神在在,悠然自得。”

“你总共才几岁大?还压抑了这么多年?说话别总是这么人小鬼大的。”

“你都说了我才几岁而已,为什么要求还那么高?如果这个时候都还顾虑重重,瞻前顾后,那将来长大了还不总是束手束脚?”

“就你乱七八糟的理由多。”林浩天笑骂道。

两人笑闹着,踏上长长的玄铁索桥后,把守剑门关的一名弟子笑着对同伴说道:“又是个被关坏了的可怜小家伙,看来被长老们器重的弟子也不都是那么舒服。”

“有得必有失嘛,不过这两个少年在内门一定很受重视,说不定是被某个长老故意雪藏多年的弟子,就等几年后那龙门一跃呢。”另一人说道。

“是啊,小小年纪,锋芒毕露,只是还不太懂得如何隐藏自己。”

哗啦哗啦,大风吹过,沉重的玄铁索桥也像是喝醉酒一样,居然跟随着左右摇晃了起来,而且幅度极为夸张,正行走到索桥中央的林皓月只感觉天翻地覆,有一种身在千丈高空荡秋千的感觉,他下意识的一手紧紧抓住身边林浩天的手臂,另一只手死死的握住铁索扶手。

“呵,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吗?我很好奇你这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林浩天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于是故意打趣道。

“赶紧走,少说两句你会死啊?”林皓月没好气地说道。

“少说两句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再不多说两句,我就会被你掐死,我这条手臂都快被你扯下来了你不知道吗?”

林皓月想放手,但形势不容许,不过好在也知道林浩天是故意夸大其词,于是很自然的无视了他的话。

其实这倒也不怪林皓月胆小,因为这索桥确实有些狭窄,刚好二人并行,但长度足有好几里,遥望之下,对岸连接处细如丝线,可以看见的索桥下面,也有数百丈之深,而且谷底是随风翻涌的浓雾,也不知隐藏在浓雾下还有多深,谷底又会有些什么?万一一个不小心被大风掀落下去,林皓月可以保证自己一定会摔得死无全尸,这也由不得他不紧张。

“放心吧,这可是玄铁打造的索桥,几千年来,除了特殊时期,索桥从来没有出现过断裂的情况,你只需要像他们一样学会掌握身体平衡技巧,大胆往前走就可以了。”

林浩天说着,还指了指索桥上其他的人,这些人有的匆匆而过,但步伐稳健,并不受铁桥摇晃的影响,还有一些人更是悠然漫步,这些人大多都是可以御物飞行,他们之所以会选择走索桥,大概是出于游玩欣赏的态度,所以无论索桥如何摇晃,他们都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是也说了还有特殊时期吗?谁知道现在是不是?”林皓月会错了意,以为林浩天说的特殊时期是指自然灾害。

“现在还不是特殊时期,不过听师兄说,我们将来很有可能会遇到,所以一定要努力修行,我们将来的路可能会很不顺利。”林浩天突然收起了玩闹的心态,他看着剑门关的大峡谷和那万丈绝壁,目光极为复杂,语气也变得有些惆怅。

“啊!你刚才说什么呢?”林皓月茫然道,此时,他的心都快要悬起了,哪有空闲去听林浩天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叫你好好修行,以后从这里过,就不会害怕了。”

“呼,终于从那个鬼地方过来了。”走出索桥后,林皓月脸色苍白,长岀一口气,大概是刚才有些过度紧张,即使现在已经脚踏实地,林皓月仍然感觉像是踩在一个巨大的摇篮上,只要闭上眼睛,感觉大地就会左右摇晃。

“够刺激不?如果不够,前面绝壁上还有一段很长的栈道。”林浩天道。

“什么是栈道?只有栈道可以走吗?还有没有别的路?”虽然还不知道什么是栈道,但从林浩天的语气中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有,但是比栈道还要刺激,你要试一下不?”

“算了,还是下次吧。”

当就要踏上栈道时,林皓月才知道那是什么,用木头在一条蜿蜒曲折的绝壁上,搭建的狭小通道,大概还不足二尺宽,要命的是外面连个简单的护栏都没有,一面插在岩壁上,一面直接悬空,如果一脚踏空,等待他的将是下面岩壁凸出的尖石或万丈深渊,如果是成年人,估计就只能背贴绝壁缓慢而行。

“这样的路怎么能连接大荒和蜀山?这不是儿戏吗?”林皓月皱眉,本想说这是那个白痴想出来的?就不能造大一些吗?不过考虑着可能会骂到蜀山某位前辈头上,于是硬生生的给咽回去了。

蜀山虽为圣地,但不能御物飞行的低级弟子还是有很多,特别是外门弟子,而门派的基本运行,还得靠这些底层弟子,这些人每年从大荒中运回大量物资,以供蜀山正常运转,他们当中有不少人不会御剑飞行,光靠这么一条小小的栈道,如何能保证蜀山的运转?

“别傻了,你能想到的,长老们会想不到?真正的主要通道在那边。”林浩天借机莫名其妙的快速前进了两步,像是和林皓月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在绕过一个大拐弯后,林皓月知道了他为什么要和自己保持距离,遥望远方那条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栈道,如此遥远的距离,仍能清楚地看到它很庞大,如黑色的巨龙横卧于绝壁,可想而知,走上去以后绝对是如履平地,不会是现在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你个混蛋,这么说刚才的索桥也是你故意选的?”林皓月想要抬脚踢他,但习惯了连续的机械性向前小步慢行,他的腿此时有些不听使唤。

“深刻体验心惊肉跳的感觉,这样才有点出来玩的样子,况且栈道都是千年铁木搭建,这种木头就是用灵焰都要烧上好一会儿,你怕什么?”林浩天道。

“我怕你,这辈子我只怕你。”林皓月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哟,这话可别让大师兄听见,否则他一定会向你证明他比我厉害的。”林浩天笑道。

两人正在拌嘴,身后突然狂风大作,吹得人直欲飞起,衣袂猎猎做响,林浩天脸色大变,大声道:“快把手伸过来。”

然而,已经晚了,林皓月走在后面,且背对后方,毫无防备,飓风来袭时,他首当其冲,一个踉跄,直接一头栽下了悬崖,林浩天大急,也跟着一头扑了下去。

还好林浩天眼疾手快,在栈道下方十来丈深处,林浩天一把拉住了林皓月,而他的另一只手,也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用力插入了岩石绝壁之中,在巨大的冲击下,二人仍然往下滑落了数丈,这才勉强止住了下坠的趋势。

“哈哈哈哈,原来只是两个小屁孩而以,就这么两个毛头小子,也敢学别人来体验刺激,真是不知死活。”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一件华贵的皂袍,骑着一头金灿灿的大雕,一飞而过,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这俩小子居然还没掉下去,少爷要不要再来一下?”在少年身后,跟着五六个同伴,各自乘坐着不同的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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