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浑身像烧着了一般,每一个毛孔都灼痛着,可是摸了摸手臂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
慕憬然没有任何不适地睁开眼,眼前的环境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她应该在回家的高铁上,而那辆车脱轨了。
此时此刻她好像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刚醒似得,桌上放着针线和绣料,一朵未完工的牡丹栩栩如生地开在绣料上,看起来什么人不久前曾在这里做过针线活。桌子正对着窗户,恰好有阳光照进来,看起来是个不错的清晨。
“这么早就做事啊?”
倏地插进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慕憬然吓了一跳。说话的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灵气。
慕憬然心里十分疑惑:“你…”刚想问那个姑娘是谁,却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明明是小姑娘的声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小的,又白又嫩,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几岁女人的手。此时她同眼前的女孩儿一样,穿着一身不合体的的粗布麻衣。
“别看啦,你的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天天做绣活也不见粗糙。”那个女孩儿瘪瘪嘴。
慕憬然太阳穴突突地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重生?穿越?太奇怪了。
“你有镜子吗?”她开口问道,慕憬然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变了,变得像小孩子。
“喏。”女孩指了指桌上,她这才看到桌上放着一只铜镜。
“镜子不都是一样,你家的还要好一些。我看你啊,是做活儿把脑子都做坏了。”小姑娘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好似平常她们二人的关系就很亲密。
慕憬然拿了镜子在手上,模糊的铜镜里呈现出一张稚嫩的小脸,恍如是慕憬然初中时候的模样,不能是穿越吧…列车脱轨之后还生的可能性其实很小,纵然她不想丧命,也未曾想过会发生这样始料未及的事儿,也不知道该是悲伤还是庆幸。
“你爷爷好些了吗?”女孩儿问:“刚刚我娘去看他了。”她看慕憬然一直皱着眉头,心想多半又是因为那卧病在床的爷爷,没日没夜地做着绣活儿,挣来的钱都花在了医药费上,那老人的病却一直都不见好。
慕憬然根本不知道怎么作答,女孩儿正想安慰她。
“憬然!憬然你快来!”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妇女,一脸焦急的模样:“你爷爷他不行了!云秀你还待在这儿!快出来!”
叫云秀的小女孩被她娘亲的大嗓门儿吼得一愣一愣的。
“慕憬然你还站在这儿,快走!”云秀从椅子上下来,拉起慕憬然的手就往旁边的屋子跑去。
慕憬然一脸茫然地被云秀拉到旁边的屋里。床上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奄奄一息却执意要坐起身,云秀她娘忙上前扶一把。
“憬然…你过来…”老者头发花白,气息微弱。可能是这具身体的本能,慕憬然觉得鼻头有些发酸又有些不知所措,讷讷地站在床前。
“地下室…”老人声线不稳、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慕憬然听不懂的话:“箱子…里面…有一件…”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嘴里竟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慕憬然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惊惧地浑身颤抖,旁边的云秀和云秀她娘也“啊”地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