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复合式的感情，难免存在一些戒备。缺少了曾经的纯真与浪漫，多了一份理性。谁也不知道，当人对待一段感情的时候，是应该理性多一点，还是感性多一点。
回想着曾经，那一切的小经历，似乎是必须要历的劫一样。
不过总而言之，波动形状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感情也一样吧，就如人的心脏线，如果一直是平的，就算是心脏停止跳动了。
“我很愿意直视每一段争吵。”
……
只是直视而已，如果能不遇见这种矛盾的话，还是不要遇见了。
不过有时候，矛盾也说来就来了。
那人为什么会因为一件事情而想到另外一件事情，然后心中的怨愤越积累越多，等到突然爆发出来的时候，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那是哈师大的一次演出，全程被拍成了录像，里面有一个让季凝雪特别尴尬的镜头。
主持人问她，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打两个字。
不知道。
要是鬼点子多的风驰星在就好了。
“啊哈哈哈哈小狸猫，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两只鸡呀。”
“嗯，你聪明，行了吧？”
话音刚落，风驰星才觉得情况不妙。
“哎呀宝宝，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去看书了。”
那样故意转移话题的五个字，让风驰星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那，好叭，待会你看好了找我？”
他觉得这样说话不太好，又打字：“待会我找你吧，直到宝宝看好书为止。”
“看书了，不说了。”
……
果然呢，风驰星再想找她，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了。
一个小时，他不断地给她发消息，找她闺蜜问她在干嘛。
然而一点回音都没有。
到底是已经习惯了着急呢，还是已经习惯了季凝雪时不时的这种神经质。他确定她看到了消息，因为她把情侣头像换了，情侣昵称换了，还换了个性签名，就是当初他与钟子璇刚分手时她的八个字的个性签名——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他的心突然一股剧痛。
他停止了对她的不断发消息式的进攻，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季凝雪就那样突然间的不理了自己。同样的情况，两个月前才发生过，只不过这次没删了自己，而是故意体现给风驰星看，她想放弃了。
有些爱，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不过对风驰星而言，那些爱，只是他曾经对钟子璇的一段错爱。
如果季凝雪想像她一样绝情呢。
“小狸猫，我知道你看到了我的消息，为什么不理我？”
“不想理。”
“我的错，我已经认真的反省过我自己了。”
“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你是因为我以前对你的好，才喜欢的我。”
“不是啊，喜欢你的原因很多，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过去的事情也得好好想想。”
“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告诉我为什么不理我？”
“我本来就因为双旦晚会的事情觉得尴尬，没拿到奖品也很不开心。而且你说话也气到我了。然后，我手机关机了，就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是我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真的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不要对不起。”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呢？”
“以前你会因为我按了qq电话朝我发脾气，然后qq多戳了你几下和我发脾气。现在呢，差别很大。”
“因为以前，我傲娇，肆无忌惮的享受你对我的好。我发脾气又不是真的发脾气，这点你都看不出来？”
“所以你是因为我以前给你感动了，所以觉得我挺好的。”
“你本来就很好，不是因为某一个原因。”
“所以我是你权衡取舍分析利弊之后觉得还不错的人。”
“我不是一个用情不一的人这你是知道的。”
“没有说你用情不一。”
“你怎么突然就变了一个人呢？你凭什么认为我是这样子的？”
“我只是这么想而已，没别的。”
风驰星顿住了，他的心里非常的难受，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怀疑起他的人品的人，从小到大，就算有人说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但是还是会说自己人挺不错的。
那么，你到底了解我多少呢？风驰星仿佛已经绝望了，季凝雪仿佛已经是真的想放弃自己了。她明明肚子里没藏有多少诗经，却硬生生地扯出来一句：止于唇齿，掩于岁月。很多话，他不想表明的，但是这一次，他一定要说。
“你认为我，只是勉强和你在一起，认为我之前只是拿你当做我恋爱的工具。”
“是的。”
“那现在呢？还觉得我现在是拿你当做工具吗？”
“那你为什么变了那么多？”
“因为有个喜欢你男生出现了。”
“所以你变了。”
“我一直认为没人会追你所以我肆无忌惮的享受着你对我的感情。”
“你觉得我也不会对你好了所以你变了。”
“我怕有人把你抢走，所以不能用之前的方式对你了。”
“这不叫有心机还能叫什么？”
“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生……”
“没什么可但是的。”
“为什么不想追求自己想要的呢？难道你没有心机吗？”
“那你就觉得我有心机好咯。”
“他不在的时候，你一直在我身边；他在了的时候，又是看电影，又是织围巾，掏出心窝子对别人，我就是假装不在意。”
“那我为什么不能对一个对我好的人好一点？”
“他对你好……要不是你一天到晚求安慰，他能对你好吗？”
“那算我求他对我好就是咯。”
“之后他在找你，你就把我跟他都当做备胎，他走了，我就是主胎了。”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呗。”
“再往前，他是主胎，我是备胎，你俩有一丁点矛盾，就来找我了，我就死皮赖脸的心甘情愿当备胎。”
“那你可以走啊。”
“你知道为什么我为你改变了。”
“什么？”
“因为你会打扮了，自信了。”
“因为你觉得我能让你有点面子了。”
“啊，是啊。我觉得我身边有一个努力上进的人总比一天到晚颓废的人能让我更有面子。但是，我却不认为，你是面子？”
“那是什么？”
“我认为，有一个精神支柱，是最好的面子。那一次一个小伙伴刚失恋，他的前女友不好看，他也这么觉得，但是对他而言，却从没有觉得哪里没面子了。你不记得毕业照那天，我没觉得你站在我身边是没面子的，相反，是我主动提出来要和你拍照留影。”
“嗯嗯。”
“你记得吗？”
“记得。”
“所有的你所认为的丢面子，只是我害怕家长知道了我们俩的关系，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你爸妈知道的话，自然，你就会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这样。”
“这个样子。”
“我的空间为大多数人开放，某几个说说被老师看到了，老师告诉了你爸爸，你爸爸又会让你不碰电脑，不碰手机。那我该怎么联系你呢？我倒想让大家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但我也是一个理智的人，不会拿谈恋爱这种事跟大家开玩笑，我也讨厌舆论。”
“你都不知道，你对我和钟子璇，又差了多少。”
“那你说，我是怎么对她，又是怎么对你的？”
“不知道。”
“那一年，我15岁，我以为谈了一个恋爱就得到整个天下了，肆无忌惮的张扬。但是后来被班主任知道了，之后呢，不说话，也不牵手。你也不知道我和班主任谈了多少。分手那天，我还记得，你给我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后来呢？”
“有一天是她生日，我给她精心准备了礼物，但是换来了什么？她连一句谢谢都没说。我想挽回呢，失败了，但是她，还在和别的男生有说有笑。我那天开始我就决定了，谈恋爱一定要克制自己，不要对一个人过于好，否则注定会失败。爱情平平淡淡的就好了，低调的就好了，偶尔秀一下恩爱调侃一下气氛。”
“嗯嗯。”
“高二的时候，我倒想对你好，想让你看出来我的真心。但是，一个刚失恋一年的人，就这么快移情别恋，也这么快就成了一个人渣，这种感觉是什么样的？那个时候我要是再用对她的方式来对你，你说我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渣！我该被人怎么看？用情不一！然后我就变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种样子，我讨厌自己突然变了，突然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人，然后弄得满城风雨。我要是重新喜欢上了谁，绝对不是为了要报复谁，我不想报复钟子璇，因为她高高在上，我也不想伤害她。后来和你谈恋爱，我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没有心思注重你的生日。”
“是我一个人，在做很多事情。”
“那个时候，你一直小心关注着我的事情，那时候我觉得你好傻，就像当初我对她做的那么多，我仿佛突然体会到钟子璇的感觉了。”
“什么？”
“但是我也不忍心伤害你，因为我当时没有特别特别喜欢你，也一点都不讨厌你。”
“我做很多事情在你看来都是让你厌倦的。”
“我想有一个人陪我，但是不需要一个理性的人陪我，我不喜欢放荡不出来的感情。我从你身上看出了我当初的影子。”
“嗯嗯。”
“你知道高三的时候，有一次你考的特别好，那一次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心想你可以把心思真正放在学习上面了，以后我们可以去不同的城市，所以我就好高兴。不过上了大学之后，分到了不同的城市，你在那我管不到你，因为你还像高中一样的状态。你知道，我从小就体会到父母不容易，但是你仍然在混日子，这让我感觉，你努力的方向一直都是错的。当初说出那种狠话，真的是觉得我们不合适了，因为我看不惯你不努力的样子，说什么要永远在一起，不努力怎么达成目标呢？”
“嗯嗯……”
“上个学期，就是玩过去了，你真的觉得是对的吗？期末考试之后才后悔，来不及了吧。而且，那个男生，我真没觉得哪里好了，除了能带你玩，带你走向深渊。再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我以为你在努力，在好好学习，但是每次说自己在好好学习的时候，其实都是在和他聊天不是么？你每次的‘去收拾东西’的借口我已经听腻了，真的。”
“嗯呢。”
“我拼了命想要追回你，但是你伤害了我几次，不想要我了几次，我都没有离开，你一次次地打击我的自尊，我对你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对不起……”
“那天去了哈尔滨，我才看到了很多东西，你一直在看手机，说好的那两天一直陪我的呢？你一直盯着手机，又在做什么呢？”
“没做什么。”
“我从来没那么认真的给人补习过作业，你留下的烂摊子都让我来收拾，你真的觉得公平吗？多少次我想吐槽来着，可是都忍下来了，你真的让人很揪心知道吗？”
“我知道……”
“好了，该说什么，我都说完了，明天我还有事情，真的不能熬夜了。”
风驰星刚说完，就把手机关机了，他不想知道接下来季凝雪该说什么，没有知道的必要，或者，他累了。如果季凝雪坚持对他的看法，他也没有办法了，因为能做的他都做了，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