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的破旧的草房内一片亮堂,树影婆娑,少年静静的行功打坐,却依然无果,体内真气全然不依照少年的意思而动,只是安然的处在少年体内。
少年苦笑一下,却并没丝毫沮丧,早在记忆里,他就得知了邱泽在得到玄水真解后数年来孜孜不倦一直在参悟其中奥妙,只觉得字字珠玑,句句通神,自己多年来修行上的问题如醍醐灌顶一般,所有问题似乎都迎刃而解,可是当深入在仔细揣摩的时候,只觉得一头雾水,就如天书一般不可琢磨。
邱泽推敲这玄水真解数年,每个字都熟记在心,每句话都倒背如流,可是所有的东西被他揉碎嚼烂,却也无法了解其中真意。
少年机缘巧合突破气相,被邱泽附身的这几年记忆也随之被唤醒,而除了这被邱泽奉为至宝的玄水真解外,还有着灵犀观的种种绝学,虽然只是邱泽零碎所用,可是在少年有意留心下,也揣摩到了一鳞半爪,虽然不成体系,却也让少年对与修行武学不再是两眼一抹黑。
少年目光转向床上还在酣睡的乌志常,悄然无息的叹了口气,想要拥有力量,只靠这一鳞半爪可不行,要想真正的入门,唯一的选择就是乌志常以及他身后的金乌门。
想到此处,少年拿出怀中的湘妃泪,细细的擦拭着,要不是邱泽将这湘妃泪与他炼化,他也不能在紧急关头招来妖尸。
本来邱泽计划是让少年御使湘妃泪将自身所中的相思引转嫁到少年身上,好巧不巧,包志青闯入进来,打断了邱泽的计划,可是包志青却贪心少年手中的湘妃泪,刚躲过邱泽杀机的少年自然不愿意轻易被包志青控制,于是悄悄催动了湘妃泪,继续着邱泽的仪式。包志青则成为了邱泽的替罪羊,而妖尸因为感受到湘妃泪的气息,又折转回来,邱泽被妖尸气息所压制,包志青恢复意识后,却为了让乌志常逃出生天,动用自残功法陨日诀与妖尸以命相博。
如今想起来只觉得种种巧合匪夷所思,无论是其中那一步,稍有差错,性命不保的便是少年自己。
少年凝视手中在月光里晶莹可爱的玉箫,不由感叹命运无常。
望着窗外,少年习武修行的决心更见坚定。
“过去什么的,我记不得也管不得,但是,未来,我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怀抱着决心,少年将湘妃泪小心的放入怀中收好,那从湘妃泪处传来的丝丝凉意让少年的心也变得平静起来,慢慢的,少年在月光的清冷光华中沉沉睡去。
翌日,乌志常将少年唤来,道:“小兄弟,本来想带你回到门中后,祭拜过门中先辈,正式行过拜师之礼后在传你门内功法,可是我和师兄还有任务在身,任务未完成,又何以告慰师兄在天之灵?”
少年站一旁连连称是。
乌志常又说:“此番前去云京,一来路途遥远,前途吉凶难测,二来,我身体未能恢复,这路上还得要仰仗与你。可是你虽然突破气相,但却没有御使的法门,就如同小孩拿着利剑,兵刃再锋利,无法使用,也是枉然。我就破例先行替我家父传你金乌门心法和武功,希望你能尽快掌握,能护得我们此行周全。”
少年点头称是,乌志常勉力端坐在床榻之上,正色道:“小兄弟,你先跪下。”
少年依照乌志常所说,乖乖跪坐在乌志常面前。
乌志常看恭敬跪在地上的少年,沉声道:“汤谷扶桑,金乌行天。你既然入了我金乌门,按道理在没有入到门派名册上。我是不能教给你任何武功,可是眼下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破格教你一些东西,以便应付一二,不过法不传六耳,今日我所教你的一切东西,你需要发个誓,绝不外传,否则必定受十日焚身之苦。你可答应?”
匍匐在地上的少年连连称是,
乌志常满意的让少年起身,说道:“小兄弟,啊不,小师弟,这没名字可不行,要不让师兄给你取一个?”
少年笑道:“好啊好啊,多谢多谢。”
乌志常又问道:“小师弟,你真的想不起来以前的任何事情吗?看你一身苗人打扮,耳朵上还有银环,可你这一口官话说的却如此地道?为兄也纳闷的很。你就不好奇你的身世吗?”
少年苦着脸抓抓头说:“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什么,醒来就只记得那个大哥哥让我带着你快走。怎么会在那里,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乌志常恨声道:“有机会我一定要来这里祭拜包师兄,如果妖尸未死的话,那就让他的头颅且在存上几年,到时候我定会要他为包师兄殉葬。”
乌志常眼角微酸,瞥见少年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还要代师授艺,正正神,对少年说:“小师弟,你既然是苗人,又随身带着这条小黑蛇。你可有什么想法?”
少年傻傻笑着:“我不懂这些,全凭师兄你做主。”
乌志常道:“苗人汉姓以龙,蓝,陆,陈,麻居多,小师弟你随身携带这小黑蛇,恐怕也不似凡种,蛇者,小龙也,小师弟不妨以龙为姓?可好?这名字的话,《楚辞·招魂》有曰:“雄虺九首,往来倐忽”也是有名的猛兽,我们江湖儿女,没必要讲究那文雅,凶兽之名才能更添几分威势,不如就玄虺怎样?”
乌志常兴致勃勃的对着少年说道,少年却兴趣缺缺,道:“全凭师兄安排定夺。”
乌志常满心欢喜以为自己给少年取了个好名字,兴冲冲的写给少年看。
少年拗不过乌志常,被逼着手把手的写熟这几个字,乌志常得意的说:“玄虺师弟,你可得好好谢谢师兄我啊。待会练功可得更加把劲。”
少年哭笑不得,连声答应。
乌志常于是将金乌门入门的日照经《汤谷》《扶桑》两篇传给少年,令少年勤加练习。不料,突破气相的少年修炼起这两篇畅通无阻全无障碍,很快便在丹田中凝结出来日轮。
少年如此进度,让乌志常又惊又喜,于是乎一股脑的将自己所学全部教给少年,也不管少年是否能够领会。
而少年也是暗喜,越早能习得上乘武功,少年越是开心。正是如此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短短几天内,少年便囫囵吞枣的将乌志常所教杂七杂八的东西强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