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仪虽然激动,但是说心里没有疑惑是不怎么可能的。眼前正在收拾战局云缺公子,小小年纪便身手不凡,但衣服布料看似普通,说不定是哪个武学世家的保镖打手也说不定。
不过既然朝夕妹妹都说了,也便信了就是。
眉鹃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饮了一杯桌上凉茶,道:“掌柜的,我,我没钱了。”
杨玉仪瞥了一眼被遗落在角落里草垛子,擦了一把汗。
却见云缺几下将那群混儿扔到了店后的巷子里,一点痛苦呻吟之声都听不到。
苏朝夕这几日一直闷在屋里,请杨玉仪做了红豆簪子的图样,自己再进行精修,直到修改到自己满意了为止,可连接七日,这里修修那里改改,苏朝夕还是有一点不放心。想再去找杨玉仪,哪知道杨玉仪见着苏朝夕就跑,苏朝夕也很无奈。毕竟这几日确实是麻烦杨玉仪太多了,饭也不能好好吃,觉也不能好好睡,就连如厕的时候,打开门第一眼见到的也是苏朝夕。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有阴影的。
云缺平常除了吃糖葫芦,站在店铺门口看家护院之外,闲暇之余最喜欢的就是在房顶上边吃糖葫芦边晒太阳。看着苏朝夕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头,出来就是围堵杨玉仪,进屋就又是废寝忘食地做东西。
“主子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道理的,这次也是一样。”云缺如是想。
“云缺!”苏朝夕打开房门,院角一棵榆柳硕茂,垂下几条柳枝,翠绿的生机顷刻间溢满了苏朝夕秋水般的眸子,光彩琉璃,宛若宝石。
“姑娘。”云缺从房顶上一跃而下,伫立树旁。
“你看看,这发钗如何?”苏朝夕眼中藏不住的喜悦,还带着一点点的慌乱。
云缺跟在许枝卿身边已久,自然深知许枝卿的喜好。若是.....若是这发钗不合云缺的心意,岂不是也入不了许枝卿的眼?
云缺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发钗,这是一把红豆玉簪,白玉无瑕,通盈剔透,造型大方美观,中央一一点红豆,外面裹着通明物质,动作之下,里面竟然隐隐有光华流动,好似人间银河。
“如何?”苏朝夕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会不会有哪里不合适?”
云缺注视着这只玉钗,竟然脑海中自然浮现出许枝卿平时一派温润的模样,即使不笑,也含三分暖意。
“好。”云缺看着苏朝夕,瞳中晕上了一抹水色,如清月映海,此刻绝色。
“真的?”苏朝夕开心的雪颊含羞,眸带水光,两只月牙儿漾了欢喜。
“你是要送给主上?”云缺将红豆玉钗还给苏朝夕,低声问了句。
苏朝夕也不害羞,点头应了。将玉钗收入怀里,清浅一笑:“我和枝卿事先约好了,不能违约啊。”
云缺点头示意。苏朝夕摸摸肚子,摆摆手去了厨房。
眉鹃忙活了一天,来院子里取口水喝,还未入院子,便瞧见云缺站在榆柳下,一袭素衣,身不染尘。眉鹃看直了眼,又向前走了几步,瞧见云缺眸中景色,发梢散发旖旎,眉眼的笑意还未散尽。从小没去过学堂的眉鹃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高难度的词语来形容此刻眼前绝色,于是用了一个最通俗最质朴的词语:
好看。
云缺转眼瞧见了屋檐下呆站的眉鹃,微微皓首,细碎的光点立刻汇聚成河,越过他葱茏的头顶,泻在了干净的脖颈。又是一幅美景。
云缺打趣了眉鹃几句,见她毫无反应,也没了兴致,轻功施展,去了别处。
眉鹃良久才反应过来,晚霞染红了天也染红了她的脸,低头跺脚:
真是,太不矜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