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遂高兄,听说你前几日,被人行刺了,此事是真的吗?”正常版的钟繇,上线了,很是镇定的问起了,这几日公府传得极广的小道消息。
而且,还悠闲自在,又喝了一口清涩味的青茶,露出满意惬意的表情。
“嗯,确有其事,”何进很平静的回答,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那对方的身份,查到了吗?有何目的啊?”钟繇又继续平静的问道,话语里也不带一许担心,颇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境界。
“嗯,没查得太仔细,只是几个小毛贼而已,不过听说城内,近日多了许多生面孔啊,哈哈,”何进似在卖弄悬念,说道。
“哼,这还不都得怪你,对颍川商贾一点也不打压,才让今年来了这么多的商贾人,听说还有不少胡商,也被引了过来,看看你干得好事,”钟繇说这话里,似乎有几丝看好戏的嫌疑。
“噢,是吗?颍川近日来了这么多商贾,嗯,不错,不错,”钟繇原本是想给何进冲个冷水,却不想何进,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到耳中。
“啍,有什么好的,遂高,你可别忘了,前些日子从并州逃来的那些难民了,他(她)们这几日,也在城内流动得很频繁,”钟繇说道此事时,脸上也出现了几丝自责,怜悯,但很快长史的职责,又让其控制住这种感情。
谁让其不只是一个君子,一族之长,更是颍川群的长史,做事不能光凭本心喜好做事,要多思慎行,才能不犯错事,不伤民利。
“噢,莫非难民又多一批,啊,好吧,那他们在城内,现在在做什么营口为生呢?”何进原只是说个玩笑话,却不想说中事实,看到钟繇默认的点头,只能先将这事,暂且搁置,问起另外一个小话题。
“这个吗?集市的苦力,酒楼小摊里的帮工,浣女,赌场里的帮工,马夫……,反正都能混上饭吃,”钟繇很中正的,不带一点私人感情说道。
“那他们,可曾与城内的百姓,发生冲突呢?城内百姓对此,可有怨言呢?”何进此刻,也变得正经起来,问起其中的民情。
“这,嗯,冲突怎会没有了,不过此事,文节倒是有一功,城内的衙役,韩家的家丁,这几日可是跑断了腿,天天在城内巡逻了,”钟繇不是那种,会隐同僚之功,结党营私的小人,相反会时不时会其请功。
但别误会,若是有谁失职,犯下大错,其第一个就不会放过那人,因此钟繇在公府的威望,是不用多说。
“而且,为了能减少下面之人的懒散之心,文节也时不时的,去走动走动,这才让城内百姓不生怨言,此事文节之功,不可不赏啊,府君,”钟繇说到这时,拱手为韩馥,要请奖赏来。
“噢,是吗?此功是得要赏,不过,还得等上一二,最起码等那些商贾,都走了,才行啊,”何进对此事,自有其应对之法。
毕竟,为上者,有奖罚之权,拖延之术。
“不过,元常,你今天这可算是逼宫啊?”何进嘴里,又冒出了一个新词。
“噢,……,这逼宫一词,倒是有些贴近,新意,不过……,”钟繇对何进偶尔吐槽的新词,已经有了免疫抗体,不在追问,只在思索其所含之意。
“府君,这词您还是少说,不说为好,毕竟,你外戚身份,让此词意义非同小可啊,窦宪,粱翼等人教训,府君,你不可小觑啊,”此刻,钟繇又变成了一位心细严师,对何进进行说教。
“是,元常,我日后会注意的,”何进见钟繇这认真之态度,自然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也很识大体的认错了。
毕竟,身边有如此忠言好友,是件好事。
“嗯,那就好,”见何进真把此话,听进去了,钟繇才长松一口气,其原先还有些担心,何进会对此不以为然,毕竟何进有时很大大咧咧的。
“唉,不过,我还真没想到,文节此次居然能做出此事,不简单啊,我一直以为他对中庸之道,是爱之极也,”何进似在开玩笑,说出自已对韩馥的感官。
“唉,遂高,你啊,对韩馥他误解很大啊,文节,他胆子可不小啊,以前的他,在我等之中,可是傲寒独立的梅花,独开一采,不过后来韩家遇到那事之后,才变得如此谨慎起来,唯恐露出一丝棱角,”
既然说道这个话题,钟繇也没有顾及,也说了起来,话语里对韩馥如今的状况,也有几丝同情。
但很快,话风又变了。
“不过,如今,文节也变了许多,最起码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遂高,此事全是你的功劳啊,”
还没等何进,开口说话之时,有一个意外之人,出现了。
而其的出现,让原本谈的好给劲的何进钟繇,立刻变得无比尴尬。
因为,之前被提的当事人,韩馥猛不了的出现了。
“元常,你这话说得对,馥,韩家能有今日之势,全是府君之功,若不是府君,我韩家此刻早就败落了,我韩馥说不定得投袁门,杨门二家,做一门客,”韩馥此刻,很是热切的说道,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何进,一副今生今世,我就是你的人了。
“唉,那个,我肚子痛,先去出恭,”何进看着韩馥的出现,有些挂不下脸,毕竟这种背后说话,被当事人撞破的事太狗血了。
为了能加信于人,何进还很认真的把手放到胃子的方位,眼神也装的很像一回事。
“哼,府君,君子做事,要顶天立地,怎可能以此小人之径,来逃避,我钟某齿于教你圣人之说,就罚你抄念论语三遍吧,”钟繇此刻,严师风范又上线了。
“文节,我有如此之徒,有愧,有愧啊,”钟繇对韩馥拱手一礼,就走了,走了。
别说,这种卖徒闪现的技能,成功性太高了。
而另一边,被当成弃子的何进,就着实很尴尬了。
“那个,文节,我方才不该与,元常背后议论你的,此事,还请你原谅,”何进已被甩了一黑锅,索性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承认起错误了。
毕竟,最多也就是被说上一二,脸上无光,何进想道。
“噢,府君,您严重了,你对我韩馥,韩家之恩情,这点小事又算什么,不过,府君,你这次又和我等一样,中了元常的计了,”却不想韩馥,就像是无事人一般,和何进聊起天来,话里就说起他与钟繇儿时的那些往事。
“遂高,你别看元常平日这正经样,他儿时可皮着了,爬树,掏鸟蛋,放风筝,…………”
“噢,没想到元常,有如此皮的时候,”何进此刻做起了听众,对韩馥钟繇二人的了解,也更为深刻起来。
“我还记得,元常他第一次,骗我去喝酒,在舍市肆喝花酒,然后我二人误打误撞,被族叔发现了,结果又是我被罚了,”
…………
慢慢的,在这种爆黑历史的交情之下,韩馥何进的情义,也在缓慢的增深,由原本的恩上关系,变成了神交的友谊。